薛言跟炎殊将这附近逛了个遍,都是自然风光,美则美矣,总觉得缺了一些什么。
总不能让他俩,一个王爷,一个将军,爬个山,看个花吧。
两武将,虽然文采也不差,但是两人好像总有一些不是很对盘的样子。
具体表现在乌穆乐呵呵的狂热追求和冀青很轻易会被乌穆惹怒。
指望这样的两个人去踏青赏花,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不如指望他俩打一架来的更容易一些。
是以今天听说冀青约自己跟炎殊出去玩薛言还愣了愣,总觉得冀青中规中矩,不像是会贪图享乐游玩或者会只主动约自己去玩耍的人。
薛言一路追问冀青去哪里玩?来这那么多天怎的今天会想出去了?那军中操练怎么办?
问了一大堆问题。
冀青只说军中事务交给副将处理,别的却左顾而言他,耳根微红,不作回答。
直到薛言看见了乌穆,这才恍然大悟。
薛言啊了一声就想说什么,炎殊反应快,怕薛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忙将薛言拖去了一边。
乌穆看见冀青来,眼睛亮了亮,迎着冀青走了过来,道:“本王就说将军定不会言而无信。”
说着不由分说塞给冀青一个药瓶。
冀青心想,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一定要来了,还是找了个听的过去的借口:“王爷盛情难却,本将军便勉为其难的带着两位监军考察祁国风土人情。”
说完回头找薛言,薛言正被炎殊拉过去嘀嘀咕咕了交代了一番,像是做错了什么一般垂着头。
冀青喊道:“阿言,来我这。”
于是乌穆眼巴巴的望着薛言自然的挽住了冀青,两人好的仿佛一对璧人,在前头并肩走着,薛言一直在说话,冀青时不时附和几句,两人笑意盈盈,完全将自己丢在身后。
乌穆咋舌,怪不得炎殊说冀青跟薛言要好,这哪里是要好,冀青从来没有对自己露出过这种神态,从来没跟自己说那么多话,从来没有那么轻松的跟自己相处。
乌穆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丧失理智。
自己好像又看薛言十分不顺眼了。
冷不防后背被谁拍了一下。
乌穆抬手就要去抓,正愁没地方撒气,本王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个节骨眼拔老虎胡子。
没想到那人轻轻松松的躲过自己招式,乌穆愣了愣,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还从未遇见能轻松躲过自己攻击的人。
这下才看见是炎殊拍的自己。
乌穆骇然,这人隐藏的那么深,当下却不是动手好时机,压下自己浮躁的念头,对炎殊和薛言又多了几分好奇。
炎殊自然不知自己轻松一躲便引的乌穆心中百转千回,只是疑惑的看着乌穆开口,“王爷还不走么,小言和将军都快走的看不见了。”
!!!
没有自己带路她俩要走到那里去。
乌穆拔腿,追了上去。
在追到冀青和薛言的这短短一段路,乌穆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把两人挽着的,扎眼交握的手给分开。
把薛言抓过来打一顿?
且不说自己不打女人,更何况炎殊深藏不露,说不定能跟自己有一战之力。
那究竟应该怎么做?
乌穆头一次遇见让自己一个头两个大的难题。
总不能当着冀青的面再谴责一边薛言“不守妇道”,人炎殊都不在意,看冀青这样子说不定还要帮薛言揍自己。
堂堂祁国王爷,天之骄子,在追求爱情面前顿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乌穆追上了冀青跟薛言,在她两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眼神死死盯着两人相挽的手,一时没有动作。
“王爷,有时候眼神太过直白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炎殊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跟乌穆说。
乌穆不解,“你看出什么了?”
炎殊笑了笑,“自打大将军唤了小言过去,王爷一会盯着两人相碗的手,一会盯着薛言,面色不善。”
……
自己竟然表现的那么明显么。
炎殊好言相劝,“王爷大可不必对小言如此仇视,小言不会对王爷地位构成任何威胁,其中奥妙暂时还不能跟王爷细细说来,但是我能保证小言与大将军绝无男女之情。”
乌穆听得云里雾里,觉得炎殊这人不知深浅,说的话也神神道道的,有什么奥妙是不能告诉自己的,心下不满。
炎殊叹了口气,看乌穆这一副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又道:“简单一些比喻来说,就是,小言是我妻,冀青是你妻,你看她两像不像好姐妹?”
乌穆悚然,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冀青高薛言那么多,虽然在自己面前,自己总会不经意间把冀青当做女子,但是跟薛言在一块,怎么看都像很登对的眷侣啊。
不过自己甚是满意炎殊所言的,“冀青是你妻。”这一比喻,当下就被炎殊安抚的镇定了许多。
“可是炎殊,薛姑娘和你可是答应过本王要帮本帮追求大将军的,且不说你两连和合适约会的地方都没找到还是本王自己找的,薛姑娘自个去跟大将军言谈甚欢,你我两大男人在这面面相觑是什么道理?”
“女孩子之间总会有些悄悄话不想让男人知道嘛,说不定小言跟大将军在聊你呢?”炎殊好言相劝。
可怜的乌穆夜夜做贼一般去私会冀青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大白天将心上人约了出来,还得做贼一般去偷听欣赏人讲话。
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乌穆安慰着自己。
上前几步,刚好能将薛言、冀青说的话收入耳中,又不会显得太过明显。
只听薛言笑嘻嘻的挽着冀青道,“我说怎么追问了一路去哪里你都不说,原来是跟人家私下有约啊。”
冀青背对着自己,看不见表情,只能听见那人辩解道:“哪里是私下有约,这不是你跟炎殊也来了,办的是公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算敌情考察。”
冀青应当是很少说谎话,一番话漏洞百出,偷听的乌穆都能脑补出身前的人面上一副一本正经又别扭的表情,心道炎殊料事如神,看待薛言的眼神都散去几分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