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母看起来就有些慌了神,“怎么哭了?”
靳墨瑶的眼泪从眼眶流了下来,沿着面颊往下掉。
她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靳母:“哎,知道你喜欢上周景润了,周景润也是个好孩子,要不然妈妈也不会提前给你们定了亲,只是你之前……算了,不说了,都过去了,别哭了,啊。”
最后,就算是靳家父母没有给周景润要彩礼钱,周景润却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部都加上了靳墨瑶的名字。
甚至是没有做婚前的公证。
靳家父母在和周景润的父母见面之后,靳墨瑶从靳家父母那里拿到了户口本,和周景润去领了证。
领证这一天,是在大雪的节气里。
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初雪。
领过证后,周景润和靳墨瑶一同去幼儿园接小雨点。
两人到的时候,小雨点正在和小朋友在园子里打雪仗。
雪花飘落在修剪齐整的四季青上,小雨点用双手捂着,团成一个干净的雪球来,朝着那边的小胖扔过去。
对方要砸过来的时候,小雨点转头就跑,然后就一头扎进在身后的来人的怀里了。
靳墨瑶护着小雨点,帮她将身上的雪花都拍掉,用自己的手去暖小雨点也玩了雪之后冰冰凉的手。
小雨点去教室里拿书包。
小胖过来问:“你妈妈来接你了吗?”
小雨点收拾书包的手一顿,没回答。
小胖:“刚才我看她在打手语,她是哑巴吗?”
小雨点把书包往桌上狠狠一摔,瞪了他一眼。
小胖被她这眼神给瞪的吓了一跳,“我不说了。”
小雨点气呼呼的背着书包出来了。
靳墨瑶就站在雪地里等她。
小雨点过来就主动去牵靳墨瑶的手,“走了!”
到车上,周景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女儿,从储物格里拿出来一张票,递给了小雨点。
“明天是你妈妈在学校的舞蹈展演,爸爸这里有票,带着你去吧。”
小雨点接过来,看着这张票,又抬起头来。
“她不是我妈妈。”
其实,小雨点虽然看起来软萌没心没肺,但是她很有主心骨。
她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即便是在周景润和靳墨瑶两个人的婚礼上,她和小星回当了小花童,她也没有改口叫过。
而且,不知不觉中,她懂事之后,也不再乱叫姜佳宁叫妈妈了,改口叫“小姨”了。
姜佳宁这几年里,依旧没能有孕。
周景润的工作性质本就是出差很多,以前出差,他都是带着小雨点。
现在多半的时间,周景润去出差,靳墨瑶在家里带小雨点,也辅导小雨点的功课。
她不会说话,就会在白板上写字。
小雨点玲珑剔透,有些题目也是一点就透。
“瑶瑶阿姨,我明白啦!”
靳墨瑶面上就会带上欣慰的笑。
她上小学三年级的那一年,靳墨瑶以专业课成绩第一的成绩毕业了。
这是靳墨瑶的毕业汇报演出。
名为毕业汇报演出,其实就是本市乃至于全国的各大舞蹈剧团过来选人的。
这是一出红色舞剧,她是作为女主演。
电视台提前报道,汇报演出当天,还会有现场直播。
前一天晚上。
靳墨瑶要养足精神迎接第二天的汇报演出,周景润提早就给她喝了一杯安神的牛奶,叫她先去睡了。
他拿着一张演出门票,敲响了女儿的房门。
“爸爸。”
小雨点的五官长开了,越发的像江佳瑶。
周景润走过来,在桌边坐下来,将一张票放在桌上。
“明天在A大大礼堂,会有你妈妈的毕业汇报演出,希望你能来。”
比起来四年前,小雨点已经懂事了许多。
她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这张门票。
“爸爸。”
周景润走至门口,停下了脚步。
小雨点:“明天叫莎拉阿姨来接我吧,我去看演出。”
周景润:“好。”
第二天,是姜佳宁开车来接小雨点的。
小雨点笑着:“小姨!”
姜佳宁:“我去看姐姐的演出。”
她还特别准备了摄影机,准备找个好位置,把现场录下来。
小雨点问:“小姨夫呢?”
“他不过来了,”姜佳宁说,“你爸爸说晚些到。”
还没到时间,在大礼堂的周围,就已经围聚的水泄不通了,就连国家影剧院的车都来了,就为了这次汇报演出能挑选人才。
靳墨瑶给是票都是在二楼的主观礼台上,视野好。
这并不是小雨点第一次看靳墨瑶跳舞。
却都没有这一次来的震撼。
当靳墨瑶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小雨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甚至是一瞬间冲到前面的栏杆处。
姜佳宁过来拉她。
“那时假的血包,别担心,你妈妈没事。”
姜佳宁握住小雨点的手的时候,都能感觉出来小孩子的颤抖。
没等演出结束,小雨点就央着姜佳宁带她去了后台。
靳墨瑶的角色已经悲烈牺牲了,现在就在后台等着最后一幕舞结束之后上台谢幕。
化妆间的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
她吓了一跳。
小雨点在姜佳宁之前就冲了进来,在靳墨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小雨点就抱住了靳墨瑶。
“阿姨你真没事吗?呜呜呜。”
她是真的在担心。
她担心瑶瑶阿姨像是妈妈一样离开她。
靳墨瑶失笑的摸着她的头,摆手,“我没事,那是假的。”
她还特别拿出放在桌子上的血包给她看。
小雨点简直是哭成了泪人,抱着靳墨瑶不松手。
演出结束后,薛凛安来接姜佳宁。
姜佳宁把在演出上的事给薛凛安说了,她叹了一声,“姐姐的付出是值得的。”
有很多话,不能说得明白。
甚至就算是知情的她、薛凛安和周景润,甚至是靳墨瑶自己,都没办法解释的清。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
姜佳宁问:“伍凯今天回来了吗?”
“嗯。”
自从几年前,伍凯被外调出去之后,在外面成长的很快,现在已经成为东大区的总经理了,也绝不是当初只在薛凛安身边的一个区区助理了。
“在你身边还是挺锻炼人的。”姜佳宁说。
薛凛安笑,“你这是明褒暗贬?”
“那你说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外调到市场部啊?”姜佳宁旧事重提,手指在他的腰内侧戳了下,“说实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