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墨瑶一双含着醉意的大眼睛望着周景润,眨巴了两下,眼泪就满满的从眼眶中掉落下来。
她哽咽的哭,委屈的不得了。
“你又来管我干什么,你都把我差点推倒。”
周景润:“……”
他对女人的眼泪就手忙脚乱。
以前对艾莉就是这样。
以至于,艾莉发现了周景润的这个弱点,一旦是有点什么小需求,嘤嘤的哭,一哭,各种要求他都能答应了。
靳墨瑶:“明明是你先亲我的,你还把我推倒。”
“对不起。”周景润,“是我的错。”
靳墨瑶哭的脸颊都浸湿了,周景润就拿出纸巾来帮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
靳墨瑶还向后躲了一下。
“你别推我了。”
周景润哭笑不得。
他真承认错了。
靳墨瑶哭了一会儿,自己就好了,拿着包从椅子上跳下来,看起来走路摇摇晃晃的就想要摔倒的模样。
周景润也站起来刚想要追过去,就被吧台的酒保给叫住了。
“还没给钱呢。”
周景润帮靳墨瑶付了钱后追过来,发现在酒吧门口,靳墨瑶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他走近了,才看清楚。
那男人是封宇哲。
正是靳墨瑶的前男友。
也是靳墨瑶心心念念追了几年的男人,结果却劈腿了某位高管的千金,把她给甩了。
封宇哲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靳墨瑶。
他看见靳墨瑶,就不由得皱眉,“靳墨瑶,你还想怎么样?还嫌没闹够吗?”
靳墨瑶看向封宇哲。
她静静地看着他,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封宇哲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又是怎么想要搅和他,就警告他说:“靳墨瑶,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去打扰到芊芊,我就对你和你家不客气了,我们就彻底撕破脸了。”
这是,靳墨瑶才平静的说:“已经撕破脸了。”
封宇哲以为她这话的意思是还不肯罢休,说:“你闹成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现在是想要把我对你曾经的美好回忆全部都磨灭掉!”
靳墨瑶忽然笑了下。
“你不用担心了,封宇哲,她死了。”
封宇哲楞了一下。
“谁?谁死了?”
“靳墨瑶,”靳墨瑶说,“那个爱你爱到失去自我的靳墨瑶,已经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周景润在旁看着。
在薛凛安告知她靳墨瑶的一些资料之后,周景润也查了。
靳墨瑶的人生很简单。
从学生时代,就和封宇哲在一起了,她的爱很纯粹。
封宇哲的家境一般,出身寒门,而靳墨瑶家里的条件不错,她就用自己家的钱去贴补他。
谁知道,封宇哲的仕途上,被以为领导看中了,给他介绍了某位上司的千金。
这位千金小姐看中了封宇哲英俊帅气的外表,一见倾心,封宇哲就一边敷衍着靳墨瑶,一边却又拿着靳墨瑶和他存的钱和千金多次出去约会。
他当时想的是,万一这个千金看不上他或者是变心了,他也还有一个备胎。
但是这位千金也沦陷了,一直到结婚前半个月,他才将实情告知了靳墨瑶,没想到靳墨瑶竟然去了婚礼,还做出来疯狂的举动来。
但是这从某种角度来看,封宇哲也觉得这证明了自己男人的魅力,也会叫他在妻子面前抬得起头来,找回了男人的尊严。
他也是十分抢手的。
可现在,面前的女人,却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这叫他有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
“靳墨瑶,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靳墨瑶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抬手抹了一下眼角,“靳墨瑶死了,她割腕的时候就死了,这个对你深情的女人,再也不会缠着你了,你可以去当你的乘龙快婿了,怎么,现在你听见这样的话,会失落么?”
封宇哲:“你最好能说到做到,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靳墨瑶点头:“最好能老死不相往来。”
封宇哲转身就走了。
他身旁跟着的朋友问他:“这种酒吧里鱼龙混杂的,你不帮你前女友叫个车啊?”
封宇哲冷冷的说:“我现在看见她都恶心。”
这些话,距离并不远,靳墨瑶听见了。
靳墨瑶心口有一阵阵的酸疼。
她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她自己的真实感觉。
周景润走过来。
“人已经走了。”
靳墨瑶回过身来。
她望着他,忽然向前走了一步,攥住了他的衣袖。
周景润还没来得及反应,靳墨瑶就已经一下歪倒在他的身上。
这一次,周景润先扶住了她。
“靳墨瑶!”
靳墨瑶晕了过去。
周景润把人给送到了医院去。
急诊,有护士在接诊了之后,知道周景润和方柏深之间的关系,就给住院部那边值班的方柏深打了个电话。
方柏深在查房过后,就来到了急诊这边。
“怎么了?”
靳墨瑶已经临时开了一间病房用来休息。
医生也做了几项基本的检查,没有什么问题,只能说是因为情绪过度波动引起的突发性晕厥。
“以后少让你的女朋友饮酒,怕也是有这方面的并发症。”
周景润:“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一旁的方柏深补充了一句:“嗯,是未婚妻。”
周景润:“……”
方柏深见周景润看过来,才摆了摆手,“我不提了。”
等到医生离开后,方柏深才说起了靳墨瑶。
“其实她能想得开,挺好的。”
当时靳墨瑶割腕送到急诊的那次,因为急诊这边也有一起爆炸事故,忙成了一锅粥,方柏深就被临时调过来帮忙,他当时是作为副手给靳墨瑶做手术的。
当时有几个护士都在讨论。
“割腕啊。”
“听说是为了XXX的女婿呢。”
“那她不是当了小三么?”
“她是被小三,她根本就不知道。”
现在网络上有一套编排她的套话,就是说明她才是介入别人情感的第三者。
方柏深在恢复期,也过来看过几次。
他当时都觉得,这姑娘怕也就这样了。
呼吸器连接着,可是本人却已经没了一点求生的意念。
他见过不少植物人,都是如此,到最后,也不过就是沉默着死去,再把呼吸机给摘掉。
却没想到,这个姑娘还有醒过来的一天。
周景润在靳墨瑶病房内的陪护床上,他躺着看天花板,忽然听见靳墨瑶说话。
人似是在梦魇中,额头上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