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医生就叫我给宁姐姐补充营养,但是宁姐姐依旧是吃的很少,每天都要吐很多次。”
薛凛安:“她什么时候开始孕吐的?”
圆圆想了想,“怀孕吗?是搬走之后,到河边。”
从蔷薇公馆搬离,就已经是离船一个月了。
等到圆圆离开后,周景润问:“你信她的话?”
周景润听出来刚才薛凛安的话术。
薛凛安没答。
……
当天,莫兰夫人来医院看姜佳宁。
门口有人拦住了莫兰夫人,莫兰夫人娉婷立在门口,“去通报一声吧,问问你们家主人,要不要放我进去。”
姜佳宁叫她进来。
再次见莫兰夫人,已经从蔷薇公馆换到了医院。
场景不同,人却相同。
莫兰夫人坐在床边,“我是没有想到,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本领。”
她第一次见姜佳宁的时候,也就认为姜佳宁只是贺涟有新鲜感的一个女人。
她对贺涟从来都不做什么要求,她对他是欣赏。
可女人终归是有嫉妒心的。
纵然贺涟什么都没有说过。
姜佳宁含笑以对,“那现在莫兰夫人来找我,是来因为那一巴掌赔礼道歉吗?”
莫兰夫人冷笑了一声:“你配?”
姜佳宁听了这两个字,也不气恼,也只是笑吟吟的。
莫兰夫人似是碰了个软钉子。
姜佳宁问:“既然不是来赔礼道歉,那就一定是为了贺涟的事,我和贺涟已经说好了交换日期。”
莫兰夫人的确是为了这个时间。
她为贺涟伪造了假的身份,帮他撤去了在M国警署通缉的人,她就在满心欢喜的等待,却收到了姜佳宁发来的消息。
莫兰夫人:“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个。”
姜佳宁:“显而易见,莫兰夫人,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你也需要我的帮助。”
“我需要你?”
“贺涟就像是一只风筝,随意的在天空中翱翔,那线是在别人手中的,”姜佳宁说,“何不把那线收到自己的手中?”
这话说到了莫兰夫人的心里。
姜佳宁继续说:“莫兰夫人要保留贺涟的天性,只需要抓着那线,收长收短也都由着您的心情。”
莫兰夫人:“但是我怕他会……”
“反噬么?”姜佳宁知道莫兰夫人被吸引的,是贺涟在作为精神科医生研究的时候身上那种气质,她说,“线圈在你的手里,你也并没有剥夺他飞翔蓝天的自由,不是么?”
十分钟后,等到莫兰夫人离开,圆圆将准备好的晚餐端到姜佳宁的病床床边,“宁姐姐,刚才莫兰夫人来是干什么?你没事吧。”
她现在想起来上次在蔷薇公馆的事,就心里后怕。
姜佳宁:“没事。”
夜晚。
夜深人静。
待到所有人都已经入睡了,夜晚静凉如水。
姜佳宁在病房的内间休息,她推门出去,圆圆休息在外面的单人陪护床上,在桌边放着一个水杯,俨然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这杯水里,姜佳宁叫人放了少量的安眠药,能叫圆圆睡的深沉。
这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姜佳宁其实早先对圆圆是不曾有怀疑的。
她觉得这只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被贺涟叫过来看住她,仅此而已。
她的怀疑,就是从在蔷薇公馆那一杯加了安眠药的牛奶开始。
那牛奶是贺涟叫圆圆热给她的。
一旦是有了怀疑,任何事就都觉得像是伪装。
甚至于……
她的名字——圆圆。
沅沅。
真的有这样巧合么。
贺涟无非是抓住了姜佳宁对沅沅的死的愧疚,叫圆圆在她的身边,他也更方便操控她。
姜佳宁走过来,拿过圆圆的手机看了一眼,握着圆圆的手,将指纹按在屏幕上解了锁。
她翻看了里面的通话记录和通信记录,没有任何痕迹,甚至就连浏览器的记录都给完全清空了。
若不是心里有鬼,又何必如此清空。
她便将手机重新放在了远处,转身离开了病房。
她去了办公室。
方柏深因为在这边开研讨会,又成立了专家组,便临时分配了一间办公室。
这个时候,走廊上都是静悄悄的。
推开房门,里面却有几个人。
除了薛凛安,方柏深,周景润和una都在。
una直接招呼她过来坐,“来,佳宁。”
周景润将电子地图放大放在桌子中间。
“蔷薇公馆及附近地形。”
他已经将叫宗仲带队的几个地点用圆圈圈住了,并且打了更显眼的五角星。
una:“前两天你们俩吵架真的吓死我了,我都以为是真的了。”
周景润:“你觉得薛凛安像是能说出来那种话的人么?”
una摇了摇头。
“那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人了呢。”
方柏深却也有些意外,“圆圆真的是私下给贺涟在联系吗?”
周景润在电脑上随意的按了几下,电脑屏幕上,显示出几张截图。
“是的,是在私下联系。”
una气的腮帮都鼓起来了,“亏得我觉得这个小姑娘还不错,其实也还是贺涟放过来的一枚棋子。”
简单的谈话过后,就是安排。
基本都已经安排好了。
明天的行动已经提前知会过薛尉廷。
周景润叫了una和方柏深两人出去,这办公室内,就只留了姜佳宁和薛凛安。
薛凛安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是挪开的一体机。
姜佳宁主动朝着他走过来,蹲在他的面前,双手搁在他的膝上,仰头望着他的眸。
“薛凛安。”
其实,两人不论是争吵,都并没有通过消息。
有时候,或许并不需要什么,只是一个眼神,就彼此都能了解。
薛凛安拉她起来,将她按在桌上坐下来。
姜佳宁讶异的看着薛凛安站了起来。
“你的腿……”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薛凛安封住了唇舌。
男人有力的手臂撑在桌面上,单手去桎梏着她的后脑,用力的压过来。
大约已经隔了有近三个月了。
这次姜佳宁逃脱出来,又做了手术,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就算是亲吻,也只是贴贴嘴唇,亲亲额头,轻的似是羽毛划过。
像是男女一样刺激荷尔蒙的激烈接吻,不曾有过。
这一次……
似是那堆在闸口的洪水,闸口一开,那水疯狂涌出来,激荡撞击,水花四溅,仿佛就是那怦然激起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