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家族只手遮天,却也不能枉顾法律。
有人已经电联了本国,证明被囚禁之人的姓名和身份。
劳伦斯家族出面澄清,撤诉,叫警署放人。
随后,劳伦斯又开了个新闻发布会。
“这是一个误会,我和周先生在私交上不错,就请周先生带人来到蔷薇公馆这边来谈事,这就是一个误会,我们已经私下说的清楚明白。”
有记者询问:“那位被囚禁的美丽女士是怎么回事?”
“是啊?那是征求过本人同意的吗?”
“她到底是为何会出现在蔷薇庄园,现在又去了哪里?”
这些问题一个一个的抛了过来。
老劳伦斯的助理立即上前,“今天劳伦斯老先生的新闻发布会就开到现在,请大家离开。”
现在老劳伦斯对此不答一言,倒是叫众人更加生疑。
时隔一天,技术那边给出了一份造假鉴定书,证明监控是有合成ps的成分在,且在网络上公开了这位身为华国国籍的姜佳宁的死亡证明。
死亡证明是M国的权威机构出具的,且还有附带的火化前的照片以及登记记录册。
这样一来,所有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这份证明,正是贺涟交给陆潜的那一份。
进来闹的沸沸扬扬的这件事,现在陆潜也就都看到了。
陆潜找到了una,“姜佳宁还活着?”
当他看到那死亡证明的时候,的确是已经确认姜佳宁死了。
una:“没死,她被贺涟囚禁了。”
陆潜抿了抿唇。
这的确像是贺涟能做出来的事。
周景润从房间内走出来,陆潜是认识周景润的。
“你……”
周景润笑了一声,“劳伦斯小公子,托你的福,我的女儿和我现在分隔两地。”
陆潜故意佯装不知,“我听不懂周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周景润也没有闲心和他兜圈子,直截了当道:“马场的那次事故,我知道是你提前和老劳伦斯串通的,就是为了用我的女儿来警示我。”
陆潜:“……”
他本以为这件事没人知道。
也断然不会猜想到和他有关。
周景润缓缓道:“不必在我面前遮掩身份。”
陆潜张了张嘴,也没否认了,“是又怎么样?现在在劳伦斯的地盘上,就算是姜佳宁活着,也能叫他们给说成是死的,这又不是在国内,在这种地方,叫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都有可能。”
自陆潜得知自己其实是劳伦斯家的小公子以来,他的确是寄希望于这个身份能带给他好处。
这一生衣食无忧这本不用提,即便在陆家也可行。
现在关键是,男人追求的不就是财富权利和女人么。
他现在对外说明自己的身份,自己内心也觉得高人一等。
这就是身份背景带来的差距。
周景润给una使了个眼色。
现在还用得上陆潜。
陆潜是现在身边唯一一个可以接近劳伦斯家族,并且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una得到周景润的警示,便拉着陆潜先离开了。
周景润和薛尉廷打了个电话。
薛尉廷明显也看到了M国这边的监控。
“姜佳宁没死。”
“嗯,但是现在也没办法救的出她。”
在这样生疏的地方行动,即便是做过周密的部署,也还是有可能失败,造成人员和财产上的损失。
这一次宗仲带人造成折损,就是考虑不周,就算宗仲再三宽慰,他也还是反思自责。
薛尉廷沉思着,“我找人联系一下M国我们的人,不论如何,要先保证安全。”
姜佳宁现在被伪造的是死亡证明,并没有真的死亡。
那就证明,其实贺涟暂时还没打算动姜佳宁。
至于说没有动,亦或是要做什么的原因,还未可知。
有一个人走进来,对周景润道:“有一个人来找您,说是薛少的朋友。”
薛凛安的朋友?
周景润挂断电话后,在外面的会客厅内见到了这位自称“薛凛安的朋友”的人。
“您好,周公子,”对方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左右的模样,看起来文质彬彬,带着一副眼镜,先主动和周景润握过手后,又重新坐再沙发上。
周景润:“您好,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叫丛煜,”男人向上推了推金丝边框眼镜,“我是精神研究学院的博士生导师,贺涟是我的学生。”
周景润瞳孔一震。
“Eli在一年前就已经开和我通邮件了,就在前段时间,就忽然断了联系,”丛煜道,“我现在看了新闻也才了解到。”
周景润的眼睛突的亮了一下,“你好,丛教授。”
丛煜说:“当时贺涟是我的得意门生,他天赋异禀,尤其是在精神学研究这一方面。”
他从公文包中拿出来一份文件,“这是贺涟在求学期间的资料,我给Eli发过一份邮件。”
周景润接了过来。
丛煜说:“我曾经有两三个十分难的课题,我的三个博士学生都很难攻克,他加入之后不过两周的时间,就已经有了雏形,他是真的有天分,可他却心术不正。”
丛煜发现贺涟心术不正,还是在后续有一次,课题的奖项奖金下来之后,丛煜分别给几个参与课题的学生一部分奖金,贺涟当时没有要。
他只有一个要求:“教授,我不需要钱,你能不能推荐我去精神病研究所。”
丛煜当时只以为他是积极好学,便同意了。
也只是引荐一个优等生,他是及愿意的。
精神病研究院隶属于精神病院,其中的精神病人,有一部分就是自愿接受研究的。
丛煜一个晚上去找贺涟,却发现贺涟单独一个人站在一间病房内。
那间病房内,只有一个精神病人。
那精神病人正在失声尖叫,泪流满面,大声叫着,“疼!疼死我了!”
丛煜却知道。
这位精神病人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伤,这只是虚构的疼痛感,就能叫他整个人疼到倒地抽搐。
可这个病人疼痛的倒在地上,甚至是去拉贺涟的裤脚,他都不曾有过一丝动容。
他的眼神,看这个躺在地上的精神病人,那眼神并不是在看一个人。
而是一个物品。
一个实验品。
丛煜当时对贺涟进行了教育,企图纠正他的思想,可那时贺涟的思想就已经开始偏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