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楷:“……”
他还特别多辨认了一下。
这不是老板假扮的吧?
故意戴了面具,变了声,还戴手套故意把手背上宁姐咬出来的那个咬痕给遮住了。
毕竟老板最近……嗯,恋爱中的男人应该是比较幼稚。
他刚想要跟上去,被迫停住了脚步。
姜佳宁背在背后的手,朝着他打了一个手势。
伍楷停下了脚步。
那个手势……
他没有看懂。
薛凛安过了一会儿才过来。
他也没有换装。
徐诗颖想必也是因为今天姜佳宁说的话大受打击,即便是这样的热闹场合,也没有外出。
伍楷匆忙走了过来,见伍楷在舞场的外围,便问:“人呢?”
伍楷:“跳舞去了。”
姜佳宁喜欢跳舞,这是薛凛安知道的。
可伍楷下一句是:“……有个巫师邀请宁姐,宁姐同意了。”
薛凛安:“谁?”
伍楷竭力替自己辩解,“我是想要拦住她的,但是宁姐直接就跟那男的走了,还给我比了个手势。”
“什么手势?”薛凛安神经敏感的问。
伍楷想了想,两个手比了比。
“两个八?”
拇指和食指伸出来的。
两指合起来——H。
单独的八——L。
HL。
是贺涟。
……
舞池中。
此时,是一曲热情奔放的伦巴舞曲。
姜佳宁尽量让自己忽视放置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了,可是还是肢体僵硬。
好在伦巴接近尾声,下一曲是华尔兹,只需要缓缓的移动脚步就可以了。
身前的男人高她一头,随着舞曲的旋转,姜佳宁的目光在场地边缘掠过。
“你可以不用那么僵硬。”
男人忽然开口。
这次开口,他没有隐藏自己的声音。
姜佳宁的后背僵硬的似是一块铁板。
那人尽管是隔着手套,也隔着她身上的布料,可放在她的腰后,就像是一条蛇缓缓地游走在皮肤上,激起的鸡皮疙瘩带来强烈的不适感。
她尽量想忽视这个声音,可他却说:“你认出我了。”
姜佳宁这次嚯的抬头,和这双眼睛对上。
她当然认识这人。
也认识这双眼睛的主人。
年少初初回到徐家,那段时光,她处于浑浑噩噩被抽离思维的时候,没日没夜对着的,就是这双眼睛,她又如何能忘记。
只看他的眼睛,她就能记死。
音乐很舒缓,舒缓到叫人能在这片漂泊船只的汪洋上,放松所有的警惕心。
姜佳宁看见了从走廊那边出来的人。
这边甲板上通往各个走廊的出口,都已经被人给阻住了。
贺涟说:“你能一眼认出我来,我很高兴。”
姜佳宁和他对视,“是么。”
她用力的将贺涟推开,一把摘了她脸上的面具。
那面具是在耳后固定,被姜佳宁用力扯掉的同时,贺涟的耳后被绳子刮出了血。
那血珠子顺着他的脸颊,有一道很明显的红痕。
这红痕,映的他这张脸,更显苍白。
就在这时,周围的几个黑衣保镖一拥而上。
薛凛安身边带的人,对外说是贴身保镖,而实际上,都是如宗仲般的雇佣兵,身手和敏捷度都是一流的。
贺涟被围在船舷栏杆后。
薛凛安已经快步走过来,挡在了姜佳宁的面前。
他握着她的手,“没事吧?”
姜佳宁摇了摇头。
舞池里的人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尖叫声连连,都退到一边。
薛凛安朝着贺涟一步一步走过去。
“贺涟。”
贺涟唇角带着笑,似乎根本就不曾惧怕这样的场景。
更甚至是他已经想到了。
周围有人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吓死我了。”
舞池之中,陆潜把una给拉到了栏杆旁边斜倚着。
una:“这是贺涟。”
反观陆潜,面上倒是一丝一毫的惊慌都没有,仿佛早就已经洞悉了贺涟的存在。
他不由得啧啧唇,这可是有好戏看了。
伍楷对众人解释道:“这人是我们华国的通缉犯,因为犯了教唆杀人罪,没想到是溜到了这船上来,现在我们就先把他扣下来,等到下一站靠岸后联系我们华国的警方,把这人给逮捕。”
贺涟忽然笑了一声。
这种不怕死的态度,别说是旁人,就连伍楷都后槽牙咬了咬。
这也太嚣张了。
贺涟也全然一句话都不辩解,就任凭那几个人押着他的手臂。
就在这时,从驾驶舱那边,老罗恩走了出来。
“lory先生。”
这一声出来,旁边还有人面面相觑,不明这是船长在称呼谁。
lory是贺涟的英文名。
老罗恩说:“这是船上十分尊贵的客人,不知道是因何和薛少结仇。”
薛凛安微眯着眼眸,重复这个名字,“Lory?”
伍楷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是我们华国的通缉犯,你们别被他给蒙蔽了。”
老罗恩:“你们想必是认错人了,把Lory先生的身份误以为是通缉犯吧。”
似乎是为了舒缓气氛,老罗恩还笑了一声。
老罗恩的笑,再搭配上他这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十分违和。
可老罗恩即便如此说,那两个押着贺涟的雇佣兵,依旧没有松开手。
老罗恩收敛了脸上的笑,在看过来的时候,带了几分怒。
“薛少,你这是要公开和劳伦斯家族作对么?”
薛凛安的眼底是压制的隐怒,“一个通缉犯,也能代表劳伦斯家族?”
老罗恩:“这是劳伦斯小……”
就在这时,贺涟开了口。
“薛少,你想必是认错人了。”
他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便笑了一声,“我是华裔,一直是在这船上服务的医生,你们说的那个通缉犯,我有所耳闻,但却并不是我。”
药房那边有一个女医生上前走了一步,“是的,lory是我们船上的医生。”
“是的,lory有不在场证明,你们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
好一个借口!
薛凛安再度向前,姜佳宁却握住了他的手腕,朝着他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姜佳宁主动道:“虚惊一场,是我见这位先生长相和通缉犯实在是很像,一时间慌了神,抱歉。”
几个保镖在收到薛凛安的指示之后,才松开了压制的贺涟。
老罗恩叫人去活跃舞场,舞曲再度播放出来,似是多了这样一桩简单的笑料,一切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