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佳宁点开大图,然后截图按了保存。
再退出去,发现米姗已经把这条朋友圈给删除了。
手机里这张截图,光晕晕开。
“这是谁?”
身旁的陆潜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忽然出声问。
姜佳宁吓了一跳,按灭了手机,“朋友圈翻到的,同事发的。”
陆潜笑了笑,“薛少么?我估计你这个同事估计是暗恋薛少。”
姜佳宁没接话。
她不敢保证陆潜是否看出来她是放大截图的。
……
米姗是在发出去后,才发现老板上镜了。
她吓得一个哆嗦,就给删了,然后祈祷没人看见那条朋友圈。
薛凛安从公司内离开后,秘书处的几个人才陆续离开。
有人忍不住抱怨道:“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猫晚,这活没法干了。”
“也没听提奖金的事儿。”
“咱们老板都要被薛家炒鱿鱼了,你们不知道?”
“姗姐,你跟老板时间最长,有点什么消息没?”
米姗漫不经心问:“什么消息?”
“薛少进来手里项目又被瓜分走几个,是不是薛氏要变天了?”
米姗:“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工资奖金又少不了你的,关心老板的私事做什么。”
她说完,就直接走下电梯,她的男朋友就已经在门口接她了。
几个人不由得哼声,“她不就是仗着自己资历老么,等这薛氏公司换人了,看她还怎么嘚瑟。”
薛凛安叫伍楷开车去医院接了方柏深。
方柏深今天临时调了班,问他:“你找萧队有事?”
“嗯,”薛凛安说,“方便么?”
方柏深:“我打个电话。”
这个时候,萧良还没下班,正好整理一个案子的资料,就叫人直接来警局了。
方柏深刚一进来,就被民政的刘大姐给拦住了,要给介绍对象。
“我给你打几次电话了,你妈说你早出晚归的,这可叫我逮住了!”
方柏深:“……”
他求助的看向薛凛安。
薛凛安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就去了萧良的办公室。
萧良问薛凛安:“你找我有事?”
薛凛安伸手,身后的伍楷把文件夹中的一张纸推过来。
这是一份案情简介,而涉案犯人是:江河郴。
萧良一顿。
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看向薛凛安,“这是二十年前的一个案子。”
“是的。”
萧良手指在茶几上轻扣了几下,“所以?”
薛凛安:“我要翻案。”
薛凛安和萧良接触过很多次,知道他人品,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办案能力都是一流的,还破过几个大型的刑事案件。
萧良忽然笑了。
他也没多问,向后侧身。
“证据?”
薛凛安将手机打开,播放了一段时间。
这一次,萧良眸中,甚至不输于在姜佳宁来时的惊讶。
视频和姜佳宁提供出来的,如出一辙。
萧良:“这里面的人……是你爸爸吧?”
薛凛安点头,表情很淡,“是的。”
“这个视频是怎么得来的?”
薛凛安:“是我用非法途径偷拍的,我知道不能当做证据,所以只是拿给您作参考。”
萧良有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语言能力。
“以什么身份?”
薛凛安没明白。
萧良道:“巧得很,我刚查过江河郴的案子,的确是有猫腻,但是可悲的是,当事人已经身故,而他的妻女都已经杳无音讯,没有一个近亲属能提出申诉,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提出申请重新调查?”
薛凛安垂眸。
黑色的眸光落在茶几边缘的废纸篓里,最上面是一张废掉的空白表,有一个字十分显眼。
他抬眸道:“女婿。”
……
方柏深在刘大姐的监督下,被迫加了三个优质女生的微信,刘大姐怕他忘了,还戴着老花镜指着,叫他改备注,在备注后面加上姓名和工作年龄。
“你可千万别搞混了,上一次就搞混了,搞的我挺尴尬的。”
方柏深:“……”
尴尬的是他好么。
终于等到那办公室的门打开,方柏深就跟看见了救星一样,立马站了起来,“凛安。”
他告别了刘大姐,和薛凛安出来。
刘大姐追到门口:“小方啊!你可记的要聊天啊!都是家世相貌顶顶好的!我都见过!”
方柏深随口应了声,就推着薛凛安赶紧上了车。
他看着手机上的这一模一样的相亲介绍开场白,不由得有点头疼,索性收了手机。
薛凛安笑着道:“几个?”
方柏深比了三根手指。
薛凛安笑了声,“看来这次是数量质量都很不错。”
“让你一个要不要。”
“那我无福消受。”
方柏深一脸的生无可恋脸,“我总算是体会到我哥的感觉了。”
薛凛安叫伍楷先送了方柏深回方家。
到了长岛后,薛凛安才将口袋中折叠的那张纸拿了出来。
露出的边角上,姓名一栏后,只有一个字:姜。
手指摩挲了下这字迹,男人将这张纸展平,放进了抽屉里。
抽屉内,已经摆了几样东西。
一只女士耳环,一根带福牌的发绳,两版去西城拍的大头照片,还有一个看起来已经很陈旧的机器猫玩偶。
机器猫的玩偶头顶还秃了一小块毛,是姜佳宁薅的,小雨点第一次见的时候,还哈哈大笑道说:“秃顶的机器猫!太好笑了!”
这个机器猫是姜佳宁最开始在长岛住的时候,从单身公寓搬来的。
那时,她说:“这是我爸生日的时候送我的,是爸爸送我的最后一个礼物。”
所以,她不管是到哪里搬家,也都会带着。
可这次分开离开的时候太过决绝,任是这样珍贵,她也不曾向他开口再来长岛来取。
怕也是恨透了他吧。
薛凛安关上抽屉,他走到长廊上去抽了一支烟。
在厅内的玻璃大缸内,有两只正趴在砂石上睡觉的乌龟。
比起来刚送到民宿那个时候,龟壳明显大了一圈。
薛凛安手指在玻璃缸上扣了一下,其中一只吓得缩脑袋,扑通一下就掉在水里。
手机响了起来,是周景润的来电。
周景润问:“具体开船时间定了吗?”
薛凛安伸手进去玻璃缸中,把那只龟拿起来放在砂石上,结果另一只乌龟吓得头一缩就掉水里了。
“最迟下周。”
薛氏埋的那一颗雷,明天就该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