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佳宁抬眸:“嗯?”
“因为你看完之后,松了一口气,”方柏深说,“是和赵阔绑架徐诗颖这件案子有关。”
方柏深虽不明白这案件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是却有敏锐的观察力,以及,理解姜佳宁的心。
姜佳宁:“嗯。”
方柏深由心的笑了一下,“好,那就没有白来这一趟,出去吃点东西?”
从早上到现在,几乎一整天时间,姜佳宁都没有吃一口东西。
她没有一点胃口,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那也要吃,就当是犒劳你看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好。”
“那我们去喝粥?附近有一家粥铺,吃点清淡的。”
方柏深帮姜佳宁把诊断记录和监控录像拿过来,“我先去还,你在这里等我。”
方柏深还了诊断记录后,接了萧良的一个电话。
“看完了?”
“嗯。”方柏深说,“赵阔之前也绑架过她,所以她就是想要来看看。”
萧良笑了一声,“你这是在帮她说话?怎么,怕我怀疑她?”
方柏深:“也不是,我是在陈述事实。”
“行了,”萧良说,“我就是打电话问问,瞧你紧张的,她和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
听萧良这样说,方柏深心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重新走回到公共大厅内,姜佳宁却不在原地等他了。
从大厅一直到电梯的这一段路,姜佳宁都没在。
方柏深问了一下值班护士,“刚才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姑娘,你看见她了么?”
护士摇头:“刚才还在这儿,好像是上电梯下去了。”
方柏深就拨了姜佳宁的手机号。
没人接听。
……
徐诗颖醒来后。
她发现她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
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她用力的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环顾四周,她发现,现在所处的环境……是一处有异味的居民房。
她大脑中顷刻间回想起来。
她想起来了。
在她昏迷之前,是有一个保洁员敲门进来做清洁,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婚礼呢?
她现在在这里多久了?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姜佳宁。
姜佳宁……
这个贱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姜佳宁这么幼稚么?就算是把她给掳到这里来,难道她就不能和薛凛安结婚了么?
真是愚蠢!
都已经到了婚礼这最后一步,任何事都无法阻挡婚礼的进行了。
徐诗颖拿出手机来,她刚想要拨电话,却看见了一条刷爆了的新闻弹窗提醒。
她愕然惊呆了。
#徐诗颖的真面目#
下面的头条的视频,便是一条由手机拍摄的像素不清晰的视频。
一共十五秒。
她完成了掌掴,扯头发,再到让对方下跪。
下面还有好几条……
徐诗颖脑子嗡嗡作响,像是有数十只苍蝇在飞。
她……
这些视频为什么会出现在网络上,甚至是出现在……
【婚礼泡汤】
【这样的恶毒女人,还是不要娶回家的吧。】
【人人得而诛之!】
徐诗颖踉跄向后退了几步,手中的手机脱手掉在地上。
这些曾经的往事,历历在目,她明明都已经处理干净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网络上?
是姜佳宁么?
又是姜佳宁。
徐诗颖忽然想起来姜佳宁对她说的一句话。
【凡是做过,必定留痕。】
她踉跄后退,又忽然一个激灵,去蹲下来拿手机。
“你要拿着手机要干什么?”
有一只运动鞋,先于她的手,用力的碾住了她的手机。
手机屏幕,是亮着的。
锁屏的屏保,是徐诗颖和薛凛安两人的合照。
这张照片,是徐诗颖从记者的手机买下来,挑选的最满意的一张,也是能将两人之间暧昧的粉色泡泡发挥到极致的一张。
但是现在,却成了刺激赵阔的源泉。
徐诗颖:“我是谁?你是不是姜佳宁派来的要破坏我的婚礼?”
赵阔直接将手机捡起来,用力的砸向墙面上。
“什么婚礼?和谁的婚礼?是你和谁的婚礼?”
赵阔因为长时间被困在精神病院里,使用药物,再加上不见阳光,整个人瘦的脱形,眼窝凹陷,面色灰白,乍一看就像是一只包了一层皮的骷髅。
徐诗颖被赵阔这样的举动惊的一顿,“是我……和薛凛安的婚礼!薛凛安是我的丈夫,是我的老公!你现在最好是把我给放了!”
她靠着从喉咙里的大喊来为自己壮胆量,其实怕的两条腿软的都已经站不起来了。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激怒了赵阔。
赵阔猛地朝着她扑了过来,将她按在了地上。
“表子!我哪里对你不好?你为什么总想着要出去勾引别的男人?给我戴绿帽子?”
徐诗颖不断地挣扎着。
“你滚开!你到底是谁?你敢碰我,我叫我老公扒了你的皮!”
赵阔扯住她的头发,用力的向后拉扯着,骑在她的身上,左右开弓去扇她的耳光。
“你就是个贱女人!总是不满足好的!我不用你出去辛苦工作,供你吃供你穿,还把你爸妈接到美国去,我赵阔有哪一点没有满足你的?”
赵阔……
这个名字,在徐诗颖现在迟钝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熟悉。
她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烂了,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凉意从下面一直窜上来,婚纱被剥在一边。
徐诗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流淌下来,从大吵大骂到低声求饶。
“求求你,你不要碰我……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啊!”
这是她这一生的噩梦。
赵阔抽搐了几下,用力的抱住了她的背。
“清秋,阮清秋,你永远都不要再想离开我了。”
徐诗颖忽然瞪圆了眼睛。
她听见了什么?
阮清秋……
她忽然想到了。
阮清秋,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阮清秋,她的丈夫,那个家暴男的精神病就叫赵阔。
她的婚纱全部都被撕烂了扯在地板上,洁白上面沾上了点点鲜血。
徐诗颖脑海里,蓦地就回想起来了几年前的那一幕。
那个冬天的夜,冷的浸透骨髓。
她隔着电话,都能听到阮清秋凄厉的哭喊声。
那几个男人围着阮清秋,就在那黑暗破败的桥洞后面。
她站在跨洋彼岸的窗明几净的房间内,冷冷的朝着听筒内说,“做干净点,别叫人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