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了忍,感觉那种翻涌的感觉越发明显了,放下手中的牛奶杯就冲向洗手间内,将刚才吃下去的都给吐了出来。
女保镖阿笙帮姜佳宁递过来纸巾。
姜佳宁道了一声谢。
阿笙又帮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叫她漱了漱口,询问:“姜小姐,你肠胃一直不太好么?”
“嗯,还可以。”
小雨点从后面跑了过来,“妈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
小雨点噘着嘴,“我以后不吃炸鸡了。”
姜佳宁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是炸鸡的问题,是我最近胃口不太好。”
最后,两人也就没有再在店里吃了,打包了吃的东西,就驱车回了酒店。
酒店这边薛凛安联系过经理,直接续交了三个月的房费,还请了专人负责打扫。
阿笙的厨艺也还不错,倒是省了姜佳宁做饭的时间了。
她尝试着给杜清龄打了个电话,没人接电话。
小雨点基本在酒店的时间都是跟在姜佳宁身边的,她很喜欢小雨点,所以并不觉得带孩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直到周景润给她的卡上转账了第一笔这一个季度的兼职费用。
看着那数字后面一连串的零,她的下颚还是靠手动抬上去的。
“你这么有钱么?”
她看周景润平时深入简出,基本上就是一台笔记本,一台手机,一辆车,就可以搞定所有工作。
周景润:“还可以吧,中等水平。”
姜佳宁:“您真谦虚。”
一旁的小雨点抓住了某些关键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和姜佳宁不遗余力的去推销:“是的是的!我爸爸超级有钱!有钱有颜还有闲!”
姜佳宁被逗乐了,捏了捏小鱼点肥嘟嘟的小脸蛋儿,补充了一句,“还有个可可爱爱的小女儿!”
小雨点点头如捣蒜,“对对对!还有我!这些都是……”
她簇起眉头,苦思冥想,绞尽脑汁,脑袋里面忽然就亮了一个灯泡,想起来了,“都是加分项!妈妈你多考虑一下下嘛!”
在后面门框旁边倚着的阿绿都被逗笑了。
阿绿走过来,“不多不多,你现在可是裸辞。”
她今天要出门,就把小雨点送到了周景润的房里。
周景润站在门口,目送着姜佳宁和阿绿两人离开。
小雨点靠在他的肩膀上,“爸爸,妈妈要去哪里呀,她都不告诉我。”
周景润知道,姜佳宁要去哪里。
是去墓地。
如果那一处……能叫做墓地的话。
……
阿绿已经提前查过了。
作为那一批无人认领的骨灰盒,都集体葬在了乡下的一处废弃的墓地中。
那个年代,没有人管这些。
骨灰盒都是用的最差的木料的。
即便是现在从土里面刨出来,木头都已经完全被腐蚀掉了。
阿绿也是费了不少人脉,才查到了这边大概的一个位置。
废弃的土地,漫山遍野长满了那层出不尽的杂草,被风一吹,摇摇晃晃,青黄色交杂在一起。
在这里埋下的,有些无名无姓,有些有名有姓却在死后无人认领。
甚至,就连一个墓牌都没有。
姜佳宁和阿绿两人站在高及膝的杂草丛自重,望着灰白色的天空下的这一片土色。
她将手提包打开。
里面是一瓶五粮液的白酒,还有一份油纸包着的五香牛肉。
她笑着倒了一杯酒。
“我记得,在我小的那个时候,我爸爸最喜欢的就是买上一块五香牛肉,叫我妈切成片,买上一瓶光瓶的白酒。”
她举着这杯酒,“那时,我爸还私藏了一瓶有年份的五粮液呢,说等到我出嫁的时候,就给我带着当嫁妆,都从不舍得喝。”
“爸爸,我敬你这杯酒,”姜佳宁将手中酒杯翻转过来,洒在了这一片土地上,“这酒迟了十几年。”
她说着,眼眶就已经红了。
心脏像是有根根细密的针在扎着,叫她疼的抽搐。
她把酒杯放下来,过来帮阿绿拔掉土地上生出来的杂草,用打火机点了烧纸。
烧出的烟气向上扩散,被风一吹,就散了。
过了一会儿,这村里有人看见烟气了还以为是着火了,匆忙跑过来,“这里不准烧纸!别着了火了!”
这边杂草丛生,再加上荒郊野外,那些焦枯的落叶厚厚一层。
阿绿站了起来,先做了解释,又保证一定不会出火灾,几个村民才离开。
她也没有再打扰姜佳宁了,距离远远地,站在田埂上,拿出手机来看了眼,发现有傅南弦的两个未接来电。
可现在这个地方信号很弱,她便沿着田埂走,到了一处比较高的地方,见信号满格,刚想要回拨过去,视频邀请就又进来了。
傅南弦在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人已经在夜色了。
“你这是去上山下乡了?”
傅南弦看见阿绿身后的背景,是一片荒芜的土地,那镜头都好似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胶粒质感。
阿绿:“是啊,出来感受一下质朴民风。”
傅南弦:“那感觉怎么样?”
“的确是和你们那达官贵人们不一样,颗颗都是淳朴的心。”
傅南弦笑了,“那我们是什么心?”
“猪油蒙了心吧。”阿绿随口说道。
“那真是难为你了,整日要和我们打交道。”
阿绿耸了耸肩,“工作,谋生而已,祝我有一天早点实现财务自由,就可以不用继续难为自己了。”
傅南弦看阿绿惫懒的神色,“跟别的客户也是这么说的?”
阿绿:“不一样。”
傅南弦刚想要问哪里不一样,阿绿瞧着姜佳宁那边站了起来,就跟傅南弦挂了。
傅南弦也看见了手机镜头之后,像是姜佳宁的身影。
他侧头问薛凛安,“阿绿去了青虞。”
薛凛安沉眸,“嗯。”
他神色不虞,撑着腮,思忖着想要去青虞接姜佳宁的时间。
这边薛纨的事暂时还没完,再加上跟徐诗颖的婚约还暂没有结束。
傅南弦瞧他着脸色,“想跟徐诗颖解除婚约,无奈不好开口?我给你支个招。”
薛凛安挑眉。
傅南弦凑过来,在薛凛安耳畔说了几句话。
薛凛安:“……”
傅南弦支的招,其实很简单。
“给她灌点迷药,叫一个男的带她去开房,不真搞,就身上弄出点痕迹来,到时候也不用闹的新闻媒体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