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一旁,目光呆滞的望着屏幕上的画面。
她的脑子里还全然都是刚才在影厅外面的混乱,现在静下来之后,她的手指尖都还在冷颤。
直到电影的片尾曲响起,头顶的灯光亮起。
影厅内的人都陆陆续续站起来离开,也有工作人员进来负责清理干净垃圾,她还坐在座位上没动。
保洁过来提醒了一句:“电影结束了。”
“好。”
姜佳宁这才站起身来,往外走。
她低着头往外走的时候,宽厚的胸膛迎面挡住了她的去路,她的脑袋几乎撞到了对方。
鼻腔一酸,连带着眼眶都红了。
薛凛安身上带着些夜深露重的冷意,还有很浓重的烟草气息。
“电影结束了?”薛凛安问。
姜佳宁点了点头。
薛凛安牵她的手走出去,伍楷已经停车在路边等待了。
但是,伍楷这样一个局外人,都感觉到了。
这……
约会之后,该是很轻松愉悦的。
但是从后视镜里看后面那两位,别说轻松愉悦了,就跟陷入到新一轮的冷战一样。
难道是看电影的时候吵架了?
不该啊。
就看个爱情电影,难道还能涉及到三观争吵?
不过也不一定,伍楷想到了自己和女朋友因为一点国际上的“政见”不和而冷战了一周的光辉历史,恋爱中的男女,是会因为一点小事而争吵的。
酒店到了。
姜佳宁先开了车门下车。
薛凛安叫伍楷帮忙订两份餐送到酒店套房里。
姜佳宁一回来就去洗澡了。
等她洗澡出来,订餐也送了上来。
薛凛安叫她过来吃点东西。
姜佳宁摇了摇头:“我不饿。”
薛凛安来拉她:“不饿也要少吃点。”
姜佳宁被她拉到沙发旁边坐下来。
薛凛安点了她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和蟹粉包,还有一碟清蒸小菜。
本该是很有食欲的,可现在她没有一点食欲,勉强吃了两口粥,那种饱腹感让她有些恶心。
就和她在电影院内见到贺涟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不吃了?”薛凛安携着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
“嗯。”
薛凛安的手从她的颈肩而下,沿着她的腰线,钻入她的衣襟,贴着她的小腹,去解她身上衣服的扣子。
姜佳宁握住了他的手。
“我今晚不想。”
她这句话说得稀松平常,若是以前,薛凛安讨点甜头,甜腻一会儿,也就作罢。
薛凛安也不是太过重欲的人。
这次,他没有停手。
姜佳宁心里本就觉得憋闷,她伸手去挡他,“薛凛安,我说了,我不想。”
“我想。”男人的嗓音沉且重,带着不容置喙的质疑。
“薛凛安!”
姜佳宁用力去推他,双手被他轻易拿捏住,推倒在软沙发上,男人撑着双肘覆在她的上方,双手强势而温柔的一颗一颗的解开她身上睡衣的扣子。
“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哑的厉害。
刚才姜佳宁没有仔细看他,现在才发现,他的眼睛很红,凝望着她的瞳仁里,是深沉的执拗。
灯还开着。
环灯。
大灯。
窗口的落地灯。
墙上的壁灯。
将所有的一切都照的无处遁形。
扣子一颗一颗的打开,那雪色肌肤一寸一寸淌露,露在光线下。
男人带着微凉触感的手指抚上去。
姜佳宁从刚开始的挣扎,已经变成了顺从,她躺在沙发上,侧着头不去看他。
他现在衣冠齐整,而她已经被他彻底剥的干净。
薛凛安向前,姜佳宁用力把他推开,“你走开!”
她抱着自己的腿,蜷缩在角落里,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她的腰肢及瘦,脊背弯曲,颈肩的蝴蝶骨勒出展翅欲飞的形状。
他伸出双臂去抱她,唇印在她的颈边,再逡巡着往唇便挪移。
姜佳宁哭着去推他,“薛凛安,我刚才说了我不想!你烦不烦啊!”
“嗯。”
薛凛安嘴上应着,却还是去亲吻着她。
在她的强烈抵触下,却依旧坚定去吻她,软化她此时身上竖起来的那坚硬铠甲。
这样的亲吻,让姜佳宁在困顿中,感觉到被珍视。
他亲吻着她的唇,亲吻着她的脖颈,她的锁骨,一寸寸皮肤,流连于她现在小腹上那到刀疤,辗转膜拜。
姜佳宁本来是提不起一点兴致,最后是被他撩拨的情动不已,脑中有一种强烈叫嚣着要释放的压迫感,去推男人的肩膀,两人位置翻转。
……
姜佳宁几年前有很严重的一段时间,她熬的满眼都是红血丝,都不敢轻易入睡。
一旦入睡,就会困死在那梦魇之中。
心理医生治疗时,提议过代偿心理。
用另外一种替代性刺激,将这种刺激辗轧性的取代掉,使大脑皮层负累规避。
上大学的时候,她恨不得将一个小时掰碎成二十四小时去用,去参加各种竞赛考试,学多种语言,去兼职翻译带家教当导游,像是一只被不断抽打旋转的陀螺,停不下来。
现在,她选择了另外一种代偿。
大脑被原始欲望驱使,去本能的做清醒时候从不敢去做的事说不敢说的话,放纵肆意。
……
姜佳宁累极了入睡,薛凛安却毫无睡意。
他侧首凝着她的睡颜。
许久后,他起身,拿着手机,看见了半个小时前周京林的回复。
三天后,周京林来了一趟。
周京林是在大学毕业后,被薛凛安调到薛氏负责的是东南区的各项业务,常年都在东南那边的公司。
他来这里主要是手里有一个项目自己拿不准,趁着和青虞距离不远,就亲自过来了一趟。
都源自于三天前那个夜晚的那通电话。
电话里,薛凛安问:“你说几年前的那个冬天,你在徐家见过姜佳宁。”
早在年前,周京林在山庄见到姜佳宁的第一面的时候,就和薛凛安坦言了这件事。
只是那个时候,周京林的父母本身也是想要去依仗着徐家,再加上姜佳宁事后从警察局撤掉报案,只当成是孩子之间的玩闹,给薛凛安提的时候,也就少了一些主观色彩。
薛凛安听着周京林的话,冷笑道:“玩闹能把人堆进雪堆里面冻的要叫救护车?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周京林心里打颤,隐隐察觉到薛凛安身上那种强势的阴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