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他提前下班了,”傅南弦转过身来,“我给你当司机,嗯?”
这男人低音炮的嗓音实在太撩人,特别是尾音上挑的时候。
阿绿都觉得傅南弦这种优秀皮囊的男人,想撩哪个女人,肯定是一撩一个准儿,他的靠近都能叫人心跳加速。
她勾唇嫣笑,手臂搂上他的脖颈,“那……傅少是哪种司机?”
“你想要哪种司机,秦小姐?”傅南弦的手扣在她柔软的腰肢后,按紧贴住自己的腹部。
阿绿的瞳色不是纯黑色的,是啡色的淡色调,透亮的像是琉璃珠子。
她浅啄了一下他的唇角,轻呵了一口气,“规规矩矩那种。”
逼仄的私家车车后空间内,移动一下都会碰触。
她刚覆上男人的肩膀要推开,就被扣住腕拉靠在了座椅上,位置翻转,他居高临下卡住了她的双腿。
“那秦小姐看我够格么?”
阿绿眯着一双狐狸眸看眼前的男人。
车窗外的灯光晦暗,光影错落。
她移到他的鬓边,在他耳边轻道:“傅少,认真了就没意思了。”
傅南弦的眸光微起波澜,他的手指沿着女人修长的天鹅颈,挑起她的下颚,“你怎么知道我认真了?”
本就是一场始于皮囊吸引的肤浅关系。
……
宋泽认罪态度良好,很配合律师口中所说的方案。
他其实不信律师,只是信贺涟。
贺涟既然这样说了,他也就不疑有他。
因为年关将至,所有的审判延迟推后,可他送出去给父亲的话,却是迟迟没有回音,保释手续也迟迟不批。
他越发的焦躁不安,托律师带话给贺涟,“我要见涟哥。”
律师却说:“贺公子去外地参与了一个研究会,为期两周,还没回来。”
宋泽的情绪爆发点,一直在积攒再积攒。
虽然他的一日三餐照常供应,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面对四面墙壁,他没有手机没有网络,除了几个看守的警员之外,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他几乎是数着分秒而过的,已经到了濒临崩溃边缘。
直到探监室打开,有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宋叔!是我爸让你来的?”
宋泽看见宋管家,激动的就急忙上前,“你是不是来告诉我,我多久能出去?他什么时候来看我?我的保释手续办好了没?”
宋管家向侧旁让开了一步。
身后,有一个头戴兜帽的年轻女人就站在门口。
大衣上的黑色兜帽比较大,头顶的灯光被遮掩住,面上投下大片阴影,宋泽一时没认出她来。
“不是你爸要来,是我要来,所以麻烦宋管家来带个路。”女人站的娉婷,抬手把身上黑色大衣的帽子取了下来,露出一张素白的小脸。
宋泽突兀的瞪圆了眼睛,眼球都因为震惊颤了几下。
“你……姜佳宁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佳宁唇角向上勾,“我当然是来看你了,宋少。”
宋泽要朝着姜佳宁扑过来,被另一侧的一个男保镖给拦住了,卡住了他的手腕。
宋泽疼的嚎了一声。
姜佳宁面无表情的冷冷道:“宋泽,你最好还是好好地站着,别再给你自己多加另外一桩罪了。”
她示意了一下宋管家,后者颔首先退了出去。
宋泽大声叫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宋叔!是不是你出卖了我爸?是我爸叫你来的?你先别走!”
可不论他如何大声喊叫,宋管家都不曾开口说一个字,就默默地转身退了出去。
保镖桎住宋泽的手腕,拉至墙边,距离姜佳宁一个安全距离。
宋泽咬牙切齿,“姜佳宁,你究竟做了什么?”
姜佳宁的双手插在黑色的大衣口袋里,面上倏无表情,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
“就是告诉了你父亲一些真相。”
“什么真相?”若不是有身前的这个男保镖拦住他,他恐怕现在就能扑上去咬死姜佳宁的喉咙,“真相就是是你算计我!那一刀根本就是你自己捅的你自己!你真是狠!能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没有你狠。”姜佳宁转头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手指扶着灰色的墙壁,“其实,如果你的下半辈子,就生活在这样四四方方的囚室之中,对你来说,会不会也是一件不能忍受的事?”
宋泽脑袋里空了一瞬,“什么?”
他受刺激般的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怎么可能在这里困一辈子?就算我认,我顶多也就待个两三年,而且我一旦缓刑,我估计也就进来走个过场,我爸会帮我走关系,宋家会保我!”
他的话说的笃定,笃定到叫姜佳宁觉得可笑。
姜佳宁没有开口,就看着他,似笑非笑。
这笑,叫宋泽觉得头皮发麻,“你、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姜佳宁说,“现在你父亲都不曾露面,宋家的管家刚才的态度,你还不理解么?”
宋管家的态度,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宋涛的态度。
宋泽摇头,“不可能!涟哥说过的!涟哥的话不会有错。”
听见这个名字,姜佳宁蓦地一顿,口袋里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门口的门敲了几声。
宋管家的声音传了过来:“姜小姐,还有三分钟,您尽快。”
门外的脚步声再度远去。
姜佳宁朝着宋泽走过来,“宋泽,你父亲放弃你了。”
宋泽瞳孔蓦地放大。
他用力的挣扎着,可身后保镖的力道更大,用力钳制住他的肩膀和手臂,他根本无法挣脱分毫,只能是怒吼着。
“不可能!”
保镖用力踹了一脚他的膝弯,他噗通一下跪在了姜佳宁的面前,膝盖骨撞在地面上,他痛呼一声,面部表情都扭曲了。
“你现在是宋家的丑闻,是弃子,你父亲为了他自己的权势地位,放弃了你。”姜佳宁俯下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场景倒转。
几乎是一样的场景。
那是五年前,宋泽站在她的面前,“想要我不告苏嘉树,可以啊,你跪下来磕头求我,我就考虑一下。”
那时,他的脸上是轻蔑的挑衅,周遭是放肆的嘲笑。
姜佳宁咬着牙跪倒在地上。
“放了嘉树。”
旁边甚至有人用手机去录这一段视频。
宋泽满是恶意的猖狂大笑,用鞋尖去踢她的小腿骨,“我要告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