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从听筒内,听到了……她自己的名字。
还有老公……赵阔?
是她出现了幻听么?
听筒里有个人竟然说她是阮清秋,那她是谁?
姜佳宁的声音平缓,已经报出了一个地址:“麻烦你了,到时候我老公会给你谢礼的。”
电话挂断。
阮清秋手中的手机从指关节松动,啪的一下坠落掉在地上。
她的脑子里不断的盘桓着刚才电话里的声音。
那个声音……
阮清秋虽然和姜佳宁并没有打过几次照面,可她听到过姜佳宁和薛凛安汇报工作,更甚至在温泉山庄那次……
电话里的女人是姜佳宁!
阮清秋忙捡起地上的手机,从休息室里冲了出来,“凛安!凛安在哪里?”
高管总裁办公层,本就是静默无声的,现在阮清秋忽然冲出来惊惶尖叫,叫秘书处那边的员工都不由得朝着这边看,窃窃私语。
“她又找薛总什么事?”
“真是事儿多。”
“不是说是搞艺术的么?怎么身上一点艺术的气质都没有,这么慌里慌张的。”
会议室的大门被突兀的从外推开。
里面的高管第三次被打断,不由望天。
这个会要不就别开了吧。
他是真想把话说完啊。
阮清秋神色惊惶的问:“薛总呢?我找他。”
代为主持会议的伍楷让会议继续进行,他快步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带上了门,面上保持着十分得体的微笑:“阮小姐,您有什么事么?”
阮清秋急忙说:“我找凛安,有重要的事!”
伍楷:“不能等一下么?”
阮清秋摇头:“不能,不能等!他现在在哪里?!”
伍楷便叫阮清秋稍安勿躁,“老板有点事临时出门了,你要是急的话,我给他打电话。”
阮清秋身体虚软,紧紧地攥住手机,靠在墙面上。
直到和伍楷说完话,她才感觉自己的双脚像是落了地,自己还是在现实中。
她大脑忽然宕机了一秒钟,回忆刚才的电话。
赵阔……这是把姜佳宁当成了她?
把姜佳宁锁起来不让外出,就像是把她关起来那样。
是的。
她是知道赵阔的精神不太正常,且一直是在看着精神科医生进行治疗的,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姜佳宁打那个电话的时候,赵阔一定就在身边,她只能说那些话,就是在暗示!
这时,她脑子里忽然有一个想法好像是疯了一样冒了出来。
姜佳宁……替代了她。
那她是不是就不用再被赵阔威胁了?
她可以不用再担惊受怕,只需要等到法院的判决下来,她就可以和赵阔彻底解除掉婚姻关系,一身清白了。
她眼神里空洞的光,渐渐的重新凝聚起来。
伍楷已经拨通了薛凛安的电话。
“薛总,阮小姐说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给您说……好。”
伍楷将自己的手机交给阮清秋。
他看阮清秋神情恍惚,提醒道:“阮小姐?”
阮清秋猛地回过神来。
她看见伍楷的私人手机上面显示的备注姓名,迟疑了几秒钟,她的手指才缓缓地去覆上了手机,将手机放置耳边。
“凛安……”
“什么事?”男人的嗓音沉着几分愠怒,不知源自何处。
阮清秋抿了抿唇:“我……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吓醒了,身边没有一个人……”
“有什么事给万斐打电话。”
说完,薛凛安就把电话挂断了。
阮清秋回到休息室,她拿出来自己的手机,将刚才长达38秒的通话记录给删掉。
……
长岛。
姜佳宁的失踪现场。
薛凛安架住苏嘉树挥过来的拳头。
身后有保镖过来将苏嘉树给拉开。
苏嘉树咬着牙:“她跟着你来长岛,在这边失踪了,你敢说你不知情?你干什么吃的!”
薛凛安的眼神晦暗,沉到可怕。
他没有和苏嘉树交流,而是和一旁的民警诉说姜佳宁的出门时间,并提供了家里的监控视频。
物业方也提供了花园内的监控。
可花园毕竟很大,不能做到每个死角都又监控,只在主路上安装了监控。
偏偏姜佳宁失踪的这个区域,处于监控盲区。
民警叫把监控切到另外一个路段,往后拖了大约三分钟,看到了一辆车驶出。
民警立即就联系了交通部门,查车辆沿途经的路段。
民警拿过姜佳宁的手机,打开时提示输入密码。
他询问薛凛安:“薛总知道密码么?”
薛凛安:“不知道。”
民警刚扬声要叫技术过来解密,就听见一旁的苏嘉树报出了几个数字。
“这是密码。”
民警输入,手机锁屏解锁。
薛凛安的眸色更加暗沉了。
民警拍了几张手机通话记录的照片,作为证据存档,便恢复了现场。
这边是富人区,怕是影响不好。
若是出现凶杀案这种话不胫而走,到时候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警.车离开,苏嘉树随着民警一同回派出所去看道路监控。
路途中,交警部门就已经查到了车牌,并且联系到了车主。
车主电话第一个没有接通,第二个才接通。警方就立即叫技术查询了定位。
定位在一个商场广场上,当即就被便衣民警给带了回来。
车主说:“我的车租出去了!你看,这是微信的打款记录!”
薛凛安咬着烟蒂,满面沉郁,脚下皮靴踩在石阶上,接万斐的电话。
万斐说:“赵阔住处这边的监控显示,的确是昨昨晚一夜未归,但是车还在小区内,没有移动过。”
薛凛安忽然眼神动了动,夹着香烟的手指顿了下,盯住那烟蒂头明灭的橘色火星。
他陡然想到了一种完全无稽的可能性。
他朝着万斐道:“查赵阔现在在哪!”
……
另一边。
姜佳宁打过电话,就将手机交还给了赵阔。
她笑着说:“是个好心的姐姐捡到了我的手机,你能不能帮我去拿?”
赵阔现在死守着姜佳宁,他不敢离开。
他怕人跑掉。
甚至想起她有可能在薛凛安那个姘夫的怀里滚过,他就满眼的戾气。
他就给在C市认识的人打了个电话,叫他去帮忙从指定地点拿手机。
可是,一直过去了两个小时。
姜佳宁等待的期待,也随着时间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而耗光了。
她嘴角浮起一抹涩然弧度。
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