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佳宁打完电话就趴那儿睡了。
有阿绿在一旁,她的心就放了下来。
处理好伤势后,阿绿就挥了挥手,叫小护士先出去了。
阿绿把姜佳宁的手机从枕边拿过来,等电话。
过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电话就打来了。
阿绿拿着手机往外走,用不吵醒姜佳宁的声音道:“三楼西,外科外伤室。”
几分钟后,一身挺括大衣的男人从电梯内下来,阿绿在外伤室一侧等人。
薛凛安接到姜佳宁的电话,本不欲主动开口,可谁知道,姜佳宁叫错人,都不等他开口,就把电话给挂了。
阿绿将姜佳宁的手机连同包都交给了薛凛安。
薛凛安蹙眉看了一眼趴在简易病床上的女人,再看一眼她固定住的左手。
刚才从徐家大宅走时不是还好好的,这女人是怎么能在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的。
薛凛安俯身一抱姜佳宁,她就迷迷糊糊的醒了。
睁眼看见是薛凛安,一个激灵就彻底醒了。
她的身体僵硬了一秒钟,就当机立断决定继续装睡。
薛凛安的步履很稳,姜佳宁的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温热感让她有一丝的贪恋。
又飘起了朦胧的细雨,伍楷帮薛凛安撑伞。
傅南弦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站在台阶下抽了一支烟,眼角余光看见薛凛安下来,灭了烟走过来。
薛凛安说:“南弦,帮忙送下秦小姐吧。”
阿绿眼神动了一下。
秦。
时间久的,她都已经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她站在台阶上,外面是飘着的斜风细雨,朦朦胧胧,细小的像是无数根肉眼辨别不清楚的牛毛。
傅南弦撑伞过来,“秦小姐。”
阿绿:“谢谢。”
她抓着鳄鱼纹的手包,暗红色的高跟鞋稳稳地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身侧撑伞的男人身影笔挺,大伞基本全都倾斜到阿绿那边,他的半个肩膀落在伞外。
薛凛安叫伍楷先等下,等到傅南弦的车先开出去,才叫跟出去。
“去长岛。”
车内的暖风开的充足,姜佳宁的伤手放在小腹上,呼吸平稳。
中途,薛凛安接了一个电话。
他简单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再转过来看一眼歪头睡的正熟的女人,把手机调整了静音。
到达长岛,薛凛安叫伍楷把车开走,他抱着人进了别墅。
雨雾濛濛,有一道黑影,就在暗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
姜佳宁很瘦。
她的背脊脊柱处有一块骨头,很突出,突出的硌手。
他的大掌覆上她的背,把人给揽到怀里,解她的外套。
姜佳宁:“……”
她都睡的这么死,这男人是准备怎么……
薛凛安脱了她的外套,双手绕到她的身侧,去拉她腰后的裙子拉链。
随着拉链嘶的打开,女人细嫩白皙的皮肤露在空气中,也跳入到男人的视网膜中。
他俯身圈着她的腰,嘴唇贴着她的耳廓轻轻地说:“再装睡,我就抱你去洗澡了。”
姜佳宁:“……”
她尤记得,上次薛凛安带她去洗鸳鸯浴,然后就两个小时没出来……
他果然知道说点什么才能诈醒她。
姜佳宁勉强撑着眼皮,睁开了眼睛。
这一双眼睛里,有一丝刚刚被吵醒的朦胧惺忪,睡意浅浅的消散,似是突然发现圈着她的人是薛凛安。
“薛总?”
薛凛安气笑了。
他搂着她的腰没松手。
“才发现是我?”
姜佳宁的目光落在薛凛安的肩膀上方,“这是回长岛了么?”
薛凛安也不言语,就静静看她演,大掌顺着女人背后的脊柱骨往下摸。
一个人唱独角戏也挺没趣的。
姜佳宁突兀的诶了一声,蜷缩了身体。
薛凛安的手按在她的肋骨处,掀开她的衣服,看见了女人白皙腹部的一片青紫淤痕,他的眸色陡然暗沉下来。
姜佳宁把衣服拉下来,“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薛凛安目光冷然的落在姜佳宁的脸上,冷笑着:“那你真是出息了。”
姜佳宁微笑。
“故意打错电话给我?”薛凛安从床上起身,解着衬衫的衣扣,一边脱一边问道。
男人衬衫打开,肌理分明的肌肉展现在眼前。
姜佳宁下了床,“我不是故意的。”
薛凛安哼了一声,单手解开皮带扣,咔哒一声。
松垮的裤腰卡在腰胯间,男人抬步往浴室里走,到门边,他侧头看她,意味十分明显。
“过来。”
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再分明不过。
姜佳宁半跪在床垫上,目光澄澈,一时间没动。
薛凛安进入浴室内,手握在门框上。
“一。”
“二。”
姜佳宁从床上下来,她赤脚踩在地上,走近薛凛安。
她打电话,确实是困的不行,按错了电话。
可她也知道。
阿绿既然看见了,也没阻止,顺水推舟等他来的原因。
将错就错。
错了么?
姜佳宁站在男人的面上,仰着一张小脸注视着他的眸。
她单手扶着他的脸,缓缓的靠近。
这一吻,落在他唇角,轻软的舌尖触碰到他的伤口。
“还疼么?”
她的嗓音带着睡后惺忪的蛊惑,薛凛安瞳色暗沉涌过,几乎是同一时间,就直接箍住女人的腰,把她提到了洗手台上坐下来,紧攥住她的手腕,让她有些疼的蹙眉。
男人手背上的青筋紧绷着,嗓音暗哑。
“还有吗?”
她知道他问的是她的例假。
“没有了。”
姜佳宁从镜面中看着她眼尾那一抹晕开的胭脂色,心里想。
没有错。
负负得正。
求仁得仁。
她既然走的是这条路,跪着也得走完。
……
好在男人还顾及着她手上的伤,洗澡的时候避开了水。
姜佳宁累到极致,到床上就已经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
忽然感觉到小腹上有些凉润的感觉,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看着男人手里携着药膏,正在给她腹上的青紫淤痕上药。
姜佳宁抿了抿唇,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睡着了,眼角流淌下一滴眼泪的,转瞬就渗入了枕头里。
她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还是那片雪地,她大半个身体都被埋在雪堆里。
她几乎都已经冻僵了。
僵硬到无法移动。
冷意一寸一寸的渗入到骨髓中。
就当她意识都模糊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影冲了出来,将地面上的雪用力的刨开,从雪坑里挖出来都已经冻僵了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