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租赁的小宅子自是知晓吃谁用谁的,本来就给林乐漓准备好了吃食,因此,很快就上桌了五菜一汤。
林乐漓本就饿了,此时面前又没有讨厌的人,拿起筷子就开吃了。
等到吃完,她才问起了孩子,“嗯,这顿饭吃的还算畅快,媛媛呢?”
“小姐用了午饭,正在小花园玩呢,夫人,最近老夫人的侄女总往小姐跟前凑。”
林乐漓微微皱眉,“是吗?她……”
话还没说完,一阵咯咯很是响亮的声音便随着宋媛的小短腿传了过来,林乐漓不由得松开眉,眉眼都温软了。
一路上的人都心惊胆战的看着宋媛跑,生怕她摔了,连着跟在她身后的嬷嬷也是这样,直到她扑到了林乐漓的怀里,才都松了口气。
“娘!”
林乐漓笑着将宋媛抱起来放到了自己怀里,忍不住的亲了亲她:
“哎~,我们小媛媛想娘了?”
“嗯!”她头发还细软,因此都扎的很松,随着她的点头一晃一晃的,可爱的很!
林乐漓忍不住又贴了贴她,母女间正要同往常一样联系感情的时候,柳月进来了:
“表嫂!”
林乐漓抬眸看了她一眼,“嗯,怎么了,是有事儿找我吗?”
柳月直直的往地上一跪,哭腔都出来了,“表嫂,求您帮帮我!”
“呜~”宋媛原地就扑腾的想要将自己埋入林乐漓怀里。
察觉到媛媛被吓着了,林乐漓连忙顺势将她抱在了怀里,摸了摸她的小手:
“别怕,别怕,娘在这里!”
这话也让柳月连忙低头不敢再哭了,只是安静的跪着,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宋媛不哼唧了,倒是趴在林乐漓的脖颈上,偷偷的回看柳月,脚就蹬在林乐漓的腿上,很具有活力。
林乐漓捏了捏宋媛圆乎乎的小脸,“你呀你,是说你胆子小还是胆子大呢?”
看向跑到自己面前默默垂泪的柳月,林乐漓想了想,和宋媛商量了一下:
“媛媛,娘和姨姨说说话,之后再带着你玩,怎么样?”
宋媛明显不乐意,她已经能听懂这话的意思了,可就是玩手指,不想回答。
“好吧,那娘先陪你玩,等到你睡觉觉的时候,再和姨姨说话?”
“玩!”
跪着的柳月也听懂了,她连忙擦了擦眼泪,蚊子一般的小声道:
“表嫂,那我等会儿再来!”
“嗯,去吧!”
走出房门后,柳月默默的来到了自己房间,一进门就看见自家姑母满脸期盼的问:
“怎么样,准了吗?”
柳月叹了口气,“小媛在呢,她闹着要和表嫂玩,表嫂说让我待会儿过去。”
宋辉的娘,也就是林乐漓的婆母,她点了点柳月的额头:
“你呀你,别不是她心里知道,这是拒绝了吧?”
“应该不是,表嫂对小媛向来好!”
听到这句话,宋母也是叹了口气,“是呀,是好,可惜,不是个男娃!”
说着她又嘱咐柳月,“如今这个家的人都知道你,待会儿你去见她也不要怕臊,一定要她认下你。”
柳月扭捏的点了点头,才又道:
“姑母,你说要是表嫂认了我,表哥他会听安排吗?”他可是连你的话都不听呢!
宋母自然懂得自家侄女儿的这个眼神了,她心里一梗还是笃定的道:
“听,肯定会听,现在这个家里,你表哥就听你表嫂的话,要不是你表嫂生了个孩子变成了现在那个样子,怕是两个人也好着呢!”
“姑母,你又和他们没有住在一起,你咋知道的?”
“我生的,我还不了解了!”宋母微微偏头,咂吧了一下嘴。
“好,姑母,我就按照你说的做!”柳月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有些期待又有些羞臊的开口。
第二次进来的柳月没有又跪在地上哭,而是期期艾艾的坐在了林乐漓下手的位置。
林乐漓喝了一口茶,表情依旧淡淡的:“表妹有什么事儿?”
柳月对上林乐漓平静的眸子,倒是有些难以启齿了,她低下头,手里的帕子上都被手心的汗意浸染了。
见她这样,林乐漓也不催,依旧平静的等着她的下文,一时空间里安静的似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会发出巨大的声音。
柳月心中对自己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然而,碰上林乐漓的眸子后,就是羞耻的说不出自己想要做小的话。
她头上都有了汗意,张了张嘴,可还是说不出话来,林乐漓眸中带着些许的笑意,可语气依旧淡淡的:
“表妹没事儿了?”
“没有,没有了!”似是抓到救命的稻草,她连忙应了一句就跑开了。
不出意外,很快,林乐漓又见到了自家婆母,她还推了一把刚刚从这里跑出去的柳月。
“辉儿家的,你看,她连一句话都不会说,还白白跑了两次!”
林乐漓起身,那带有压迫的身高也让宋母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婆母,您上座!”
“哎,哎!”一边往过来走,她一边拽着满脸通红的柳月。
林乐漓换到了左下方的位置,看到宋母坐了以后,她才落座:
“刚刚表妹说是没事儿,看来是有事儿的!”
被打量的柳月缩了缩自己的脚,不自觉的更靠近宋母了。
宋母叹了一口气,拉开了话匣子:
“要说这事儿是我的主意,你原来说,你不再生了,我想着宋家香火不能断,所以,这才想将你表妹给辉儿做小!”
林乐漓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个事儿呀,那有什么好说的,婆母自己安排就是了!”
宋母扭捏了一下,“我,我说的辉儿他怕是听不进去,现在又在外面带了个妖里妖气的小妖精……”
林乐漓看了一眼柳月,才将视线转为看宋母,眼里都是认真:
“婆母,按理来说,柳月她这样家世这样才貌的女子,才是对我最没有威胁的。
我该让她做个姨娘,一来为我生个男丁,二来也好搏得婆母的欢喜。”
宋母自然听的懂还有话,她扬长了脖子细听,眼里还有忐忑:
“可是,柳月是个好姑娘,依着您便是不能嫁给一个小官,也能嫁一个富足的人家。
小娘那是什么?是奴是婢,是十月怀胎,辛苦生下孩子不能叫娘的低贱存在。
她本来是亲戚,是宋家的客人,而不应该是低宋家一等,低自己孩子一等的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