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
刘江河和耿成宇正在商谈交货事宜,这个订单是用来包装酒庄的那些红酒。
“耿总,你放心,这批货我和牛师傅一直盯得很紧,不会有问题的。”
刘江河看着耿成宇,“周二就可以到S国,到时直接拉到酒庄吗?”
“行,酒庄的洽淡会订在周四,有一天时间包装,来得及。”
耿成宇点点头,“这次的洽谈会预计会收到不少订单,也需要用到包装,到时我再下单给你。”
“好的好的。”
刘江河高兴地搓着双手,“村长一直问我后续还有没有单子,这是他们做得最大的一个订单了。”
“这样吧,你也不要做中间人了。”
耿成宇看着刘江河,“你干脆辞职,到酒庄来工作,专门负责对接包装这块。薪酬是你原先公司的五倍,如何?”
“谢谢耿总。”
刘江河笑了,他早就打算跳槽,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如今耿成宇朝她抛出橄榄枝,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钟元走出病房,对刘江河说道,“我去超市给倪雅买些话梅来,她嫌药太难喝了。”
“我和你一起去。”
刘江河朝耿成宇点点头,和钟元一起朝电梯走去。
耿成宇听到病房里有动静,心急地推开门进去,看到是倪雅的手机掉到地上,她正探手去捡。
“我来。”
耿成宇将手机捡起,交给倪雅。
“耿成宇,你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说我是你的老婆。“
倪雅蹙眉看着耿成宇,十分不悦,“我们过去没有领证,现在也已经分手了。”
“倪雅,万子豪是个很花心的男人,我不想让他有机会伤害你。”
耿成宇说出自己的苦心,“我告诉他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也是想让他死心,不要再纠缠你。”
“这些又是你调查来的资料?”
倪雅看着耿成宇,故意拿话怼他,“要是调查有误呢?毕竟人都有两面性,表露出来的和心里实际想的是两回事。”
“我太了……”
耿成宇差点脱口而出说‘他太了解万子豪’,好在他及时住了口。
否则他这个时候穿帮了没失忆的事,倪雅肯定不会放过他。
倪雅并不在意他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也不是傻瓜,有自己的判断力。你以后少管我的事。”
“倪雅,你不要这么固执,我也是怕你受到伤害。”
耿成宇无奈得很,倪雅却是嘲讽地笑了笑,“你似乎忘记了,过去给我伤害最多的人是你。”
“不要提过去。我不记得了。”
耿成宇的借口就像是他的挡箭牌,但他知道挡不了多久。
“是啊,你不记得了,真好。”
倪雅轻叹口气,“有时我在想,为什么我不失忆?过去对我而言那么痛苦,我为什么还要记得那些痛苦的回忆?”
“倪雅。“
耿成宇知道以倪雅这个年纪,确实承受太多。
“行了,我也不需要同情。到我这个份上,同情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倪雅苦笑了一下,“耿成宇,我谢谢你在医院照顾我,但我们之间不可能在一起了。如果你非要继续纠缠,我会再消失一次。”
“倪雅,我只是想弥补我对我造成的伤害。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耿成宇看着倪雅,“你这样硬逼着我们分开,真的是你心里想的吗?”
“我说不过你。所以我放弃和你辩驳。”
倪雅摇了摇头,“人心会变,我突然发现我并没有那么爱你。我应该多爱自己,才能对得起我爸妈给我的生命。”
“这没有冲突。你多爱自己,而我也来爱你,这能让你得到更多的幸福。”
耿成宇觉得倪雅就是在钻牛角尖,明明很简单的问题,她为什么非要搞得如此复杂?
“耿成宇,你太看得起自己的爱了。你以为你的爱是良药,能治愈一切吗?”
倪雅抬手捂着脸,悲伤地说道,“人一旦得到某种就会失去,我不想再经历了。求你了,不要再强迫我接受你所谓的爱了。”
耿成宇看到倪雅如此痛苦的模样,叹了口气,转身走出病房。
如果他的爱对倪雅来说已经成了一种负担,他不想再强加给她。
钟元拎着袋子回来了,耿成宇对她交待了几句后离开。
“倪雅,我给你买了话梅。”
钟元进入病房,将袋子放到抽屉里,看着倪雅,“这几天我会在医院照顾你。”
“不用,我请个护工就好了。”
倪雅不想麻烦钟元,钟元有些生气了,“你生病了,我照顾你,你还嫌弃吗?”
“妈,我没有嫌弃的意思,我是怕你累到。况且我就是打个点滴,自己也可以搞定了。”
倪雅握住钟元的手,“你自己的身体也不算多好,别为了照顾我又倒下了。”
“我现在已经好了。”
钟元笑了笑,“耿总离开的时候一再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我肯定要做到。他是真的关心你,其实你没必要太固执……”
“妈。”
倪雅打断钟元的话,“我的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有些事,我心里有自己的想法。”
“好吧。”
钟元点头,她知道有些话说多了,会让倪雅更烦。
……
酒庄
耿成宇离开医院后,直接来了酒庄。周四是酒庄一年一度的洽谈会,他过来看看前期工作做得如何。
酒庄的工人正三三俩俩地聚在一起聊天,整个氛围看起来似乎很懒散。
酒庄的管事王阳看到耿成宇,赶紧挥手赶工人去干活,“闲聊什么?不想干了吗?”
“王管事,你那么凶做什么。”
一个工人站起身,朝王阳说道,“我们只是讨论一下另外那家酒庄的待遇,似乎比我们要好些。”
“如果你们觉得其他酒庄的待遇更好,欢迎跳槽。”
耿成宇不悦地声音响起,工人赶紧四下散开。
王阳陪着笑脸,“耿总,那些工人就是吃饱了撑着。您不要生气。”
他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耿成宇有没有察觉是他故意放任工人聚集在一起讨论。有些话他不好说,就借工人的口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