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死神的较量最终以失败告终。
老者与院长率先出来,“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董父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半点办法了,摆了摆手。已经等候了很久的人看到他这个手势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拿着电话便往外走了出去。
董父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已经被白布盖上的人,心中说不出的惆怅。
‘让你受罪了。’
叹息道:“君舰,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说完便走了,要是认真观察就会发现他的步调有些虚浮无力。
周围的人都在说什么董君舰已经听不进去了,脸色冷寂。
“叮铃铃——”
手机在客厅的茶几上不停地震动,吴妈接起电话。只是对方的一句话就让吴妈整个人失神,手中的电话也从手中滑落。
刚从外面回来的沈母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问道:“吴妈,怎么了?”
吴妈支支吾吾带着颤抖,“...太...太,先...生...先....生.....身...亡...了。”
沈母的情绪激动,双目通红走到她的面前拽着她的双肩,“你说什么?”
“不可能,明明都还好好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沈母情绪已经失控。
吴妈被她拽得很紧,却像是感受不到一般,干涩的喉咙里只能干涩地喊出:“太太。”两个字。
沈母失声痛哭,拽着她双臂的手也缓缓落下。
她想不明白怎么就会这样子了呢!明明才分开半年多的时间怎么会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没有了呢!
沈母连夜赶回京都,沈母也没有想到再一次见面会是这样子的场景。
从知道到现在站在这里,她的眼泪就没有停止过。
沈母不死心地掀开了白布,只见毫无血色的面庞,熟悉无比的人此刻却是毫无生机地躺在那里。
沈母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周围的冰冷瞬间包围了她,最后她受不住刺激直接晕了过去。
吴妈及时搀扶着她,急急忙忙的医护把人送到了病房。
——
看到电话显示是‘老公’的电话,沈徵只是冷眼看着没接。
沈徵知道他不会给自己打第二遍,并不想接他的电话所以便不管。
只是沈徵想错了电话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打过来,沈徵不知道董君舰到底想做什么,这个点他不陪着他喜欢的人孟美琳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
沈徵想起之前,也总是差不多这个时间点能接到他的电话,只是是孟美琳的显摆来电,刚开始沈徵还会有情绪后来多了就不在乎了。
只觉得她很无趣,也就只会用这种手段跟以前一样。
她果断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潜意识里开始认为董君舰可能真的有什么事情联系自己,肯定又是孟美琳的恶作剧。
后来她是在睡梦中被门外的吵闹声吵醒的,只听见柳铭源和李妈非常着急地敲打着房门。因为房间是特制的,隔音效果特别好。
等沈徵赶到的时候,只有董君舰在。
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子了呢!
她掠过他直径走向躺着的人,那个宠了自己一辈子的父亲,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双手颤抖地不像话,“父亲,您肯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您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您起来打我,骂我都行,您不要在这里躺着,这里好冷父亲。”
不再会的得到任何回应的沈徵再也无力支撑了,缓缓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豆大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
董君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怀里的人几乎奔溃的哭喊着好似一柄刀子,一下一下地刻着他的心肺。
他知道此刻他说什么都无用的,安慰的话语有的时候也是苍白无力的。
沈徵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离开的,她更无脸去见母亲,脚像是灌了铅一般站在病房门前,听到里面母亲的哭泣。
她忽然发现自己是真的错得很离谱,明明不该是父亲承受这一切的。
董君舰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他无法把所有的所有的告知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徵徵。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你还有我。’
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心底暗暗地发誓。
过了好一会,他的大手掌轻抚着沈徵的头发,像是无声地抚平她的悲伤。
他轻声说:“徵徵,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
沈徵此刻脑袋已经空白了,因为他的话她好不容易缓和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了。
“我没有父亲,你懂吗?”
她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了起来,铺天盖地的痛苦好似将她这个人卷席,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奔溃。
她面容苍白,因为抱着她感受着她胸口剧烈的起伏,满眼的怨恨。
董君舰对上她满是怨恨的眼神心中漏了一拍,恍惚间他的心脏像是被无形一根又细又尖的针,针针扎进了心脏,扎得人生疼。
他急于表达点什么却也什么都说不出口的哽咽着,眼眶猩红。‘我都知道,是我的错。沈徵,你还有我。’
沈徵不想满脸泪痕狼狈摸样去见母亲,推开了董君舰便往洗手间走去。
经过这一晚的折腾,吴妈担心她的身体一大早就去买了太太以前最喜欢吃早餐。
只是无论她说什么,太太就是一口不吃。
沈徵进来就见到了这样子的情景,吴妈担心地看着她。
沈徵接过吴妈手中的粥,声音因为哭了很久有些沙哑:“妈咪,你先吃点东西吧!”沈徵劝说着沈母。
只是沈母一动不动地流着眼泪,“徵徵,怎么会这样子呢?”
“明明我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都好好的,这才过了半年,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说没就没有了。”
沈母伤心欲绝,“到底是为什么呢!”
沈母不是那种怨天尤人的人,可此刻的她觉得上帝非常的不公。
沈徵抱着沈母,只能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妈咪。”
沈母不之所以然,茫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