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门锁撬开,他提着刀轻手轻脚地走进他们的病房。
刀身寒光一闪, 陈峭举刀向床上相拥的两个人影用力砍下!
季寻倏地睁开双眼,他没有如陈峭预料的那样被迷烟放倒,反而像是在等着他的到来一样:“这么快又见面了。”
陈峭一愣,干脆咬牙挥刀朝他砍去。
元辞一掀被子扣在陈峭头上,随后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陈峭胡乱地将头上的被子拨开,“你们一直在装!”
原来这两个人在扮猪吃老虎!
“装什么?我们没有装情侣哦,我们就是情侣。”季寻扣着元辞的手给他看。
陈峭差点被他气得吐血,“谁问你这个了!”
“席严让你来杀我们?”元辞冷声问道。
陈峭原本没有想要回答他的问题,但他突然抬头:“你到底是谁?”
他说的是席严,而不是邓天宇。
季寻捡起陈峭掉在地上刀,只用手轻轻掰了一下,坚硬的刀身却应声而断。
陈峭顿时呆若无鸡,这个林小点……他居然徒手把他的刀掰断了?
“你这刀材质不好。”季寻从道具栏里拿出自己的长刀,随手舞了一招漂亮的刀花:“看我这刀怎么样?”
陈峭本来想说你的刀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被那把黑色的长刀吸引了注意力:“你……你是!”
实在是这长刀太出名了,几乎和那身黑风一样是某人特有的标志。
“惊不惊喜?”季寻长刀脱手拦住了想要逃跑的陈峭。
季寻:“你想去通风报信?”
陈峭深知自己落到他手上已经没有活路了,这人可是几次险些让邓哥都差点送命的狠人。
他心一横,眼中闪过一丝赴死的决绝。
元辞心道不好,动作飞快地将季寻扑倒护在身下,随后使用了防御道具。
嘭——
剧烈的爆炸声在病房内响起,季寻睁开双眼看见上方的防御罩上全是鲜血和炸飞的人体碎肉。
防雨罩像一把伞替他们挡住了爆炸的威力和陈峭的尸体残肢。
季寻从地上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整间病房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
“怎么又是炸弹?他哪儿来的炸弹?”季寻疑惑道。
“他身体里有炸药。”元辞冷声说道。
“身体里?”季寻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元辞点点头,“席严手下的人和敢死队一样,他们会在身体里放置一个炸弹,必要的时候宁可和敌人同归于尽,也不能被别人抓住活口。”
“你怎么知道的?”
“你还记得熊舟吗?他身上也有,”元辞看着地上已经看不出人型的陈峭:“就在他的腹部位置,所以你看他的上身几乎被炸没了。”
“席严可真是有够变态。”季寻嫌弃不已,在人的身体里放炸弹,这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想出来的招数?
爆炸声引起了护工的关注,很快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跟着护工一起来的还有席严,他在看到地上那滩不明的碎肉时眼底的震惊已经无法掩饰。
他猛地抬头看向季寻,“这是怎么回事?”
季寻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躲进元辞的怀里说:“陈峭刚刚来找我们,然后他就突然自爆了!”
元辞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他是不是触发了什么死亡条件?”
不,不可能。
席严眼神冰冷,陈峭是去杀这两个人的,他不可能触发什么死亡条件。
能让他选择自爆,一定是他发现自己遇到了难以逃脱的危险。
想到这,席严慢慢抬头看向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有问题。
……
护工们好像并不觉得病人自爆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们很轻松就接受了这件事。
季寻和元辞被安排到了一间新的病房,季寻说道:“席严应该发现不对了吧?”
“这个人极度自负,即便他知道我们的身份有异,他也不会停止自己的计划。”
季寻实在是不了解这个人的脑回路,即便他在副本里得到了想要的一切,难道他能带出去吗?
“睡觉吧,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天亮之后系统再一次发出播报。
【剩余人数:12人】
和前几日一样,上午他们被护工带着在草坪上放风。
季寻这次没有看到画家和他的弟弟,反而被一个男孩吸引了注意力。
他凑了过去,对方眼神毫无波澜,只是盯着树上在叫的麻雀。
“你好啊。”
那孩子没有反应。
他的年纪看上去和画家的弟弟差不多大,季寻会注意到他是因为透过他宽大的病服的,可以隐约看到他脖颈和锁骨上的电击痕迹。
又是一个王医生手下的受害者。
季寻握了握拳头:“同样是医生,这个王医生可真给我们覃副会长家的医生丢脸。”
元辞捡了几个细长的柳叶,指尖灵活翻飞,很快便编出了一只鸟的形状。
季寻毫不给自己男朋友面子地哈哈大笑:“哈哈真丑。”
元辞轻笑一声,把小鸟递给他。
季寻心领神会,拎着小鸟的尾巴在小男孩的眼前晃了几下。
小男孩的眼前一亮,头跟着小鸟来回摆动。
季寻:“想要吗?”
小男孩将目光放到他的身上,随后微微点了点头。
“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这个丑小鸟就给你。”
小男孩犹豫了片刻,又点了点头。
“你认识阿亚吗?”
“认识,我们是好朋友。”
小男孩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了,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吐字也略微僵硬。
“他来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我被送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了。”
这孩子虽然没有如画家的弟弟一样受到王医生的折磨,但显然他也没有过上正常孩子应该过的生活。
身上残存的电击痕迹证明了他也经受了某些电击治疗。
季寻心头微动,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阿亚和他哥哥为什么被送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