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突然挂断，传来一阵嘟嘟的忙音。
两人的脸色不自觉凝重起来。
“没有提示音，他还没死。”元辞问道：“他口中说的邓天宇，就是你上次让我查的人？”
季寻点头，随后将这个人在思林公馆里的操作说了一下：“这人心术不正，以后必成大患。”
“以前没有人类公约的时候，这种人……”元辞话还未说完，他目光倏地一凛。
季寻也听到了，在建筑的外面，大约在他们头顶位置传来一阵机器运转的‘嗡嗡’声。
他刚想问元辞这是什么声音，就见元辞猛地将他扑倒，随后就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他们头上的房顶垮塌，整个建筑几乎是瞬间化为废墟！
“会长！”外面的覃觅疯了一样跑到废墟边上，对正‘聆听神音’的赌徒们大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
赌徒们一脸犹疑，刚刚爆炸的威力那么大，里面的人很难活下来了吧。
医生也想说你不用太担心，就里面那个小怪物要什么样炸弹能炸死他。
但看覃觅都要急哭了，他对赌徒们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今日你做出的福报，明日便会转化成你的好运，去救人吧。”
好运！
这两个字简直比任何东西都要吸引他们，他们听完立刻争先恐后地冲到废墟前，开始徒手扒拉碎裂的砖石和钢筋。
无人机还在半空飞旋，医生皱了皱眉，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向半空一扔。
无人机直挺挺地摔到地上，透过无人机上的摄像头看到一切的邓天宇：“啧。”
陈思浩捂着正在流血的腹部，疼得直喘着粗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邓天宇低头一笑，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你说，百大榜上有多少名不副实的废物？”
“什么？”
“丛杉和符洋，我只是稍微那么一挑唆，他们两个就迫不及待地去送死。”邓天宇感叹道：“这样的蠢货居然能活到现在。”
丛杉和符洋，最开始死去的两名玩家。
“真的是你！”陈思浩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当时就怀疑那两个人的死和邓天宇有关，但他没有证据。余绥后来也警告他不要胡乱怀疑队友。
“以前百大榜上的玩家个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资深玩家，现在呢？”邓天宇叹了口气：“如果没有曙光发起的什么人类公约，优胜劣汰，这些废物根本没有命活到现在。”
如同上个副本的东哥，再如同元辞身边的苏让。
这些人不过是运气好一点总能遇到强大的队友，自身连一丁点与榜单相匹配的实力都没有。
“真是让人嫉妒的好运气。”邓天宇突然冷了脸：“这样的人只配拿来做探路的石头，我可没有元辞那么好的心肠，还要带着一群废物通关。”
说完，他对着陈思浩举起了枪：“你想跟元辞合作？可以，那我就成全你！”
在他扣下扳机的一瞬，陈思浩抬头：“你知道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吗？”
邓天宇心道不好，却见一秒，陈思浩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啧。”他遗憾地放下枪，“进来吧。”
余绥从门口进来：“让人跑了？”
邓天宇满不在乎地把玩着手上的枪：“你那边怎么样？”
“副署长同意出兵，前提是让我们替他解决掉署长。”余绥说道。
“署长不是死了吗？”
余绥：“听说署长被自己儿子捅了一刀，所以干脆假死吓唬吓唬他。”
邓天宇嗤笑：“真是孝死他爹了。”
余绥摊手：“好了，我和小宋去找署长，你准备一下接下来的事。等副本结束……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嗯。”邓天宇低头，遮住眼中的情绪。
……
“元辞。”季寻拍了拍趴在自己身上的元辞：“你能不能起来了？”
“真无情啊。”元辞惋惜地叹了口气，身子一歪倒在他身边的地上。
听到无人机声音的瞬间他立刻用了一个防御的道具，虽然目前被困在废墟之下，但两个人都没受什么伤。
除了房顶垮塌的时候有石块掉落，元辞为了护着季寻被砸了几下。
季寻看了看四周，他们现在正好被困在电梯附近的一处空间，虽然出不去但好歹能活动，空气也十分充足。
“覃觅让我们稍安勿躁，一会就能救我们出来。”元辞说道。
“是邓天宇干的？”季寻磨牙：“别让我抓到他，要不然我饶不了他！”
元辞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肩膀，“消消气。”
季寻烦躁不已，“你刚才话还没说完。”
元辞一愣，随后想起来爆炸之前他们在说什么，“以前没有人类公约的时候，邓天宇这种人不在少数。”
见季寻一脸懵懂，元辞反问道：“你觉得北街怎么样？”
季寻摇摇头：“混乱，血腥，没有希望。”
他不喜欢这里。
“没有人类公约的无限流世界就是这样。”元辞说道：“老玩家随意用新玩家去试死亡条件，新玩家用身体取悦老玩家换得被带通关的机会。”
那时候的总部基地也没有护城队，暴力和杀戮随时在上演。
新玩家像是最底层的动物，被老玩家们随意踢来踢去。
季寻：“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元辞想了想：“大概十几年前吧。”
“那时候你就进无限流了吗？”
元辞摇摇头：“没有，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元辞五年前进入无限流，那时候的总部基地已经在曙光的带领下建立起了一套完善的秩序。
主系统也分派了护城队维护总部基地的安全。
季寻闻言眼眸微动：“是曙光的老会长吗？”
元辞惊讶：“这你都知道？果然你也在偷偷关注我。”
季寻抿了抿嘴：“不说算了。”
“诶！”元辞连忙哄道：“我说，我说。不过你都听说什么了？”
季寻：“有人说你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杀了对你有恩的老会长，然后趁机上位。”
元辞纠正：“不是老会长，他一点也不老。”
季寻：“这是重点吗？”
元辞收敛了笑意，目光慢慢变得柔和：“事情要从我一脚踏入无限流开始说起，那时候我认识了一个人，后来他死了。”
季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