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季寻他们又被噪音吵了一整晚。
楼上传来柜子开合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撞击墙壁,总之等他们早上起来的时候,唐茶憔悴的仿佛那个被吸了阳气的书生。
“到底是人还是鬼,好歹别打扰人家睡觉啊,真没礼貌。”唐茶连连抱怨,一身怨气重得仿佛鬼都不敢靠近。
【剩余玩家:十七人】
玩家们都是一惊,一个晚上又死了三个人。
剩余玩家在一楼客厅集合,发现只有东哥和他两个小弟迟迟没有露面。
毫无疑问,死的就是那三个人。
邓天宇脸色凝重,“从现在开始大家不要单独行动,我一会建个群聊,有任何异样都要立刻说出来,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这已经不是一般的B级副本。”
他们在公馆里四处搜寻,终于在女主人的卧室里找到了东哥三人的尸体。
只是死状极其凄惨。
两个小弟一个坐在柜子里,脖子上紧紧缠着一条渔网袜。而另一个则一脸诡异笑容地躺在床上,眼睛还大睁着。
至于东哥,他的身体倒在柜子前面,头却掉在柜子里。
邓天宇打开柜门的时候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纵使他们是身经百战的老玩家,也不免被这回忆的一幕吓了一跳。
“难道是因为东哥昨天对女主人不敬?”玩家中有人小心翼翼地发问。
昨天是他们三个人搜索的衣柜,当时他们的动作有多粗鲁,言语有多粗鄙,玩家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为保安全,我们之后的行动要多加小心。”邓天宇沉声道。
管家看到东哥三人的尸体又是一脸遗憾,直言这是一场非常令人痛心的意外。
玩家们冷眼看着他胡扯,此时心里对管家的怀疑不亚于厨子。
“有空聊聊吗?”谷睿拦住了季寻,为了让他放心还说道:“可以去你们房间。”
季寻点头,随手关上了房门隔绝了其他人好奇地打量。
季寻翘着腿坐在床上,其他人则抱胸警惕地打量着谷睿。
颇有种三堂会审的既视感,衬得坐在沙发上的谷睿弱小、无助、又可怜。
既然是要聊聊,自然是提起这个建议的人先开口。
谷睿郑重道:“我想和你们合作。”
季寻轻笑一声:“我自己就可以带着我的队友通关,为什么要带上你?”
既然要谈合作,自然要将对方的利用价值都榨干。
谷睿本来想着凭自己百大榜前三十资深玩家的身份,这场合作是双赢的,但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把自己看进眼里。
季寻:资深玩家是什么?能吃吗?
他连元辞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谷睿。
“我找到了画室的钥匙。”谷睿泄气地露出了自己的底牌。
“这样啊。”季寻摸着下巴。
谷睿从物品栏里拿出了一枚古朴的钥匙,说道:“这是我在主卧的床垫底下发现的。”
嘴上说着消息共享,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方蕊好奇道:“你没有队友吗?”
作为本次游戏唯一的女性,谷睿却不敢小瞧她:“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没有公会,没有队友,他单打独斗地闯进了百大榜。
如果不是这次副本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谷睿也不会提出和其他人合作。
见季寻收下了钥匙,他松了一口气:“你们晚上真的听到声音了?”
方蕊点头,反问道:“你相信我们?”
谷睿脸色凝重:“我这个人警惕心一向很强,晚上不可能放任自己睡得太沉,但是这两个晚上我就跟被下了药一样,几乎一点知觉都没有。”
无限流的玩家有几个能睡得安稳,偏偏他们这次游戏每个人夜里都睡得特别沉。
只有季寻他们四个例外。
与其说季寻等人在说谎,谷睿更相信是自己着了道。
季寻站起来,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走吧,我们先去画室看看。”
……
画室在二楼的尽头,推开门后他们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和女佣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画室的窗户紧闭着,这也许就是味道一直没散的原因。
谷睿:“我之前问过管家,女主人平时喜欢作画,所以那位林先生便专门布置了这间画室。林先生死后,女主人怕触景生情,就将画室封了。”
“很明显,这间原本为女主人精心准备的画室,变成了她丈夫和女佣偷情的地方。”方蕊冷笑。
“啊?”谷睿一脸惊愕。
唐茶咂了声嘴,向他讲述起了这栋公馆的狗血八卦。
“这也太惨了。”谷睿瞠目结舌,“所有人都知道,就瞒着女主人?”
“不,她也发现了。”季寻掀开一个被白布盖住的画框,“你们看。”
一身黑色长裙的女人面露怨恨地看着前面。
是女主人的自画像。
而画框的前面正好是一张可供人躺下休息的沙发。
唐茶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哆嗦。
试想当男主人和女佣干柴烈火地在沙发上翻滚时,可有想到正有这么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
午餐准时开放。
谷睿本来想保持和季寻他们一样的步调,也不去餐厅了。
但季寻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谷睿脸上闪过挣扎,随后一咬牙:“行,我试试。”
他一脸视死如归地下楼吃午餐,季寻四人则继续在画室里找线索。
“季哥,你跟他说什么?”唐茶好奇地问。
季寻神神秘秘地说:“晚上就知道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方蕊已经从众多画作中挑出了几幅她觉得有问题的画像。
每一张画上都画着两个人,有两副是女主人和一个男人的画像。
方蕊推测可能是女主人和林先生以及男主人的画像。
陆建成:“七张画像,难道和那七张婚书有关?”
唐茶接道:“有可能啊,你看这画上的女人长得多像啊,一看就是有血缘关系。”
“所以女主人是在画自己长辈们的画像?”
季寻盯着画像看了许久,突然冷冷地开口:“不,这些画像上的女人,其实都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