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让简直快急疯了。
他不知道元辞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们看来,元辞和季寻上了楼梯后就一动不动,无论他们怎么叫,那两人就像听不见一样。
苏让咬牙,对郝薇说:“我去看看情况。”
“苏让,别——”
郝薇抓了空,眼睁睁看着苏让三步两下就要窜上楼梯。
那边元辞两人也从楼梯的幻境中脱身而出,季寻在听到苏让的叫声时,便想着先下去再说。
可他刚一转身准备下楼,就被窜上来的小炮弹击了个正着。
季寻毫无防备,被苏让冲上来的惯性撞得身形不稳,他在向后躺还是向后坐下之间选择了后者。
可他忘了身后还有一个大活人。
于是在受到阻力后不得不停止前冲的苏让眼中,他心中像神一样无所不能的辞哥大咧咧地坐在楼梯台阶上,腿上还坐着一个一脸懵逼的漂亮青年。
重点是他辞哥的手还放在人家的腰上。
“辞……辞哥,你俩在这……不好吧?”苏让结巴道,眼睛还在元辞和季寻脸上反复打量,脸也涨得通红。
季寻倏地站起身,抬眼瞪向始作俑者。
元辞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土,对下面还在焦急等待的郝薇和司齐说:“都上来吧。”
他们刚刚从幻境中出来时就听到了任务进度的提示音。
于是苏让、郝薇和司齐学着两人之前的动作,从第一阶开始向上数,一直到第十二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主线任务:搜集并验证四则校园怪谈(1/4)】
“什么事都没有?那刚刚你们为什么一动不动?”苏让奇怪道。
元辞下巴一抬示意他看插在平台上的长刀,几乎三分之一的刀身没入大理石。
苏让没看到平台上的鬼脸,而是惊讶于竟然有人能将这刀插的如此之深。
“看来我们这位小哥哥,也不是那么需要别人保护。”元辞的眼神幽深,他伸手抚向季寻的脸颊,“可千万不要留疤,这么好看的脸别再糟蹋了。”
季寻察觉到自己方才被琴弦割伤的地方被触碰了一下,随后微微偏头想躲开元辞的手。
他抬手摸向自己的脸,伤口处被贴上了一个创口贴。
季寻嫌弃不已,他曾受过成百上千次外伤,就这么一块小伤口,哪里就用贴这种东西。
一楼的情况已经明了,他们继续向二楼走去。
一间间教室搜查过去的任务就交给了苏让三人,元辞在后面悠哉地跟着,像是巡视工作的老板。
“你刚刚说出去解释,解释吧。”
季寻一愣,随后想起了他想问的是自己为什么知道伤人的是琴弦。
“游戏刚开始的时候你去哪儿了?”季寻反问。
元辞:“我和苏让在教学楼里走了一圈。”
季寻:“我去了教师办公室。”
元辞挑眉,继续说道:“楼梯,走廊,小礼堂,校医室,校长室,教室。”
这是他观察下来觉得会有怪谈出没的地方。
“学校曾出过一次重大事故。”
元辞没有做声,季寻看着他同样也不说话。
两人僵持了片刻,元辞叹了口气认输道:“高三没有十二班。”
五楼和六楼分布着高三的十四个班级,六楼的西边按照顺序应该是十一班、十二班、十三班、十四班。
可元辞上了六楼却发现只有十一班、十三班、十四班。
原本应该是高三十二班的班级,现在是一件杂物室,凌乱地堆放着很多桌椅和杂物,透过门上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到处是灰尘。
季寻露出浅浅的笑意,像是得意于他的让步,“十二班整个班的学生都失踪了。”
元辞瞳孔一缩,疑惑地看向他:“失踪了?”
季寻也没卖关子:“两年前学校曾发生一起特大规模的火灾,起因是当年的高一十二班学生趁着暑假在小礼堂喝酒抽烟却不小心引燃了幕帘。火势很快蔓延到相邻的教学楼,虽然消防队及时赶来,但教学楼内部损毁的也非常严重。所以才有了教学楼后来的整体翻修。这些学生在火灾发生后就消失了,有传言说他们害怕被学校问责,所以躲了起来。”
“荒谬。”元辞皱眉,整个班的学生因为害怕承担责任而两年未曾露面,这怎么可能。
苏让在前面听得真切,插嘴问道:“那为什么六楼还留着十二班的教室?”
季寻:“是校长的意思,他并不怪少年们的一时糊涂,也希望学生们能尽快回来完成学业,因此一直保留了他们的班级。”
苏让撇撇嘴:“这个校长人还怪好嘞。”
元辞:“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楼梯上攻击我们的是琴弦?”
季寻正色道:“十二班有一个学生名叫彭笛,她非常擅长声乐,尤其弹得一手好琴。”
元辞:“你怀疑十二班的学生已经死了?楼梯鬼是彭笛?”
季寻摊摊手:“他们还活着的概率应该很小吧。”
在无限流世界,失踪超过两年的未成年少年生还的概率恐怕比狗老板良心发现给他涨工资的概率都小。
元辞赞同地点点头:“确实,不过这也提醒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去小礼堂。”
前面的司齐突然疯狂地对着元辞招手,元辞和季寻以为他们发现了什么连忙过去。
教室每一间都是门窗紧闭,他们一路探索过来只能通过趴在门上的窗户看教室里面的情况。
可就在探索到二楼某一间班级时他们发现了异常。
季寻看了眼门牌,正是白天他和元辞、苏让被安排的高一七班。
司齐的手电筒光线正好打在教室的一张座位上,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教室,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实验中学的校服坐在课桌前,校服上满是森森点点的血迹。
他像感觉不到刺眼的光线一样,甚至一直保持低头的姿势,正懊恼又焦躁地抓自己的头发。
他的头发已经被自己扯的所剩无几,连头皮都已经呈现大面积的脱落,露出血淋淋的头盖骨,看上去阴森又恶心。
不只是头发,那个学生的脸上也布满密密麻麻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