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茶沉默了。
方蕊清清嗓子说道:“那我也来说说我们的发现。”
打听消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村民已经对他们有了防备。
所以在他们询问关于那间房主的事情时,村民们口径一致,都说那间房主是一对早逝的夫妻,没有后代,所以房子闲置了下来。
“我们还发现一点异常。”
方蕊边说边在自己整理的线索本上补充。
疑点四:村民不种地靠什么生存?
疑点五:村里的老人都独居。
唐茶替她解释:“这个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基本都是独居,然后蕊姐就派我去搭话了。”
娃娃脸又嘴甜的唐茶在现实世界就非常受老人们的疼爱,所以在他出马后,很快就获得了老人的信任。
“这个村子还剩下七位老人,他们都说自己孩子去世了。”唐茶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想要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气氛:“但是我看到老人家里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夜里变成蛇追我们的村民!”
季寻:“看你这么得意,应该还问出不少信息吧?”
唐茶原本还想卖卖关子,被戳穿了嘿嘿一笑:“我一提起那间房子,他们全都记得那家房主。”
老人们年纪最大的也有七十来岁了,据他回忆,四十多年前,村里搬来了一对夫妻。
这对夫妻在省城工作,男主人做生意赚些小钱,女主人则是一名教师。这次会搬回男主人幼时长大的村子,也是为了陪妻子安胎。
在村子里定居后,丈夫会和村民学着做些农活,妻子则会教村里的小孩子们知识。
老人对这对夫妻印象很好,他们没有城里人的傲慢,甚至在女主人的教导下,一些调皮的孩子都渐渐懂事了起来。
突然有一天,这对夫妻失踪了。
与此同时,老人们发现他们的孩子们死了,又‘活了’。
“什么意思?”陆建成一脸懵,什么孩子死了又活了。
唐茶:“老爷爷那天在田里干活,被村民叫回家时发现他儿子满头是血,已经没气了。他就把孩子埋在村后的山里。可第二天,他儿子又回来了,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仅是他,村里被女主人教过的孩子都发生意外,最后无一例外地都从坟里爬出来,出现在家里。”
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季寻目光微动:“唐茶,你再去问一下关于靳爷爷的事。”
唐茶这才想起来被共享的支线任务,他应了一声,小跑着进了一间屋子,没多一会就跑了回来。
“爷爷说我们说的这个人叫靳疯子,他儿子阿飞也是四十多年前失踪的,但阿飞没有回家。靳爷爷此后就疯疯癫癫的,一会说村里有蛇,一会又说河里有鬼。”
事已至此,由于线索太过零碎,季寻就提议他们可以先停下来整理一下这个副本的主线。
由方蕊主述,其他人看情况补充。
这个村子与世隔绝,村民质朴善良。
四十多年前,一对夫妻从省城返回村子定居,并生下了一个孩子。
这对夫妻和村里人相处很融洽,女主人教导村里的孩子们,也许当时孩子们还曾经抱过那名婴儿。
突然有一天变故发生了,这对夫妻突然失踪,也许是发生了意外,也许是被人谋害。
但就他们昨夜所见,这对夫妻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丈夫被残忍杀害并砌进了炕里,连他们的幼子也未能幸免于难。
所以季寻更倾向于是有未知身份的人袭击了这对夫妻。
结合老人们所说的话,季寻大胆推测出这些未知身份的人也许随后袭击了孩子们,并替代了他们的身份重新出现在村里,也许他们的外表没有破绽,可却瞒不过朝夕相处的父母。
所以在老人们看来,他们的孩子死了,又‘活了’。
支线任务给出的提示是弹珠和水渍。
季寻觉得靳爷爷的提示和那条河脱不开干系,但刚刚他在河边时却感受不到任何能量的波动。
也许还是要入了夜才会有变化。
路过的村民看向他们的眼神阴冷,其中还带着一丝欲望。
全然不复他们刚进村时的热情。
“他们这是什么眼神,真不舒服。”唐茶皱眉。
季寻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看烤乳猪是什么眼神,他们就是什么眼神。”
唐茶一个哆嗦。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考虑到晚上也许会有一场硬仗,他们将收集到的工具修整了一下,又回到‘季寻’的家短暂的休息了一会。
然后赶着天黑之前来到了那对夫妻的房子。
纵使很不想要面对,夜晚还是如期降临。
突如其来的困意袭来,唐茶一下子歪倒在季寻身上,方蕊也踉跄着倒在凳子上。
陆建成更倒霉,直接趴到了地上。
季寻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把他们叫醒。
这些人类虽然很弱小,但却是他少见的干净的灵魂。
这应该也是新老板的手笔,将这样一群人扔给他当队友,确实让他对新工作的抵抗情绪没有那么深了。
要是让那群把他黑松林搅得一团糟的逃生者给他当队友,季寻光想想拳头就硬了。
他捏住唐茶的鼻子,梦里正犹豫要上清华还是北大的唐茶险些没憋死。
“咳咳咳,季哥你干嘛!”唐茶嘟囔着睁眼,然后瞪大眼睛显然受了不少惊吓:“我怎么睡着了,这游戏怎么强制玩家下线啊!”
陆建成:“我还以为昨天是我和老赵太累了,原来是游戏搞的鬼。”
赵富一脸焦躁:“这游戏是想让我们死吗?”
要是没有季寻,他们这夜里都会睡着。
白天找不到村民,夜里还会控制不住地昏睡,就算最后没有被蛇杀死,三天时间一到,谁知道完不成主线任务的他们会有什么惩罚?
方蕊:“趁着蛇还没有聚过来,我们赶紧去那条河看看。”
他们将工具分了一下,确保每个人都可以防身。
唐茶:“季哥,你不拿吗?”
季寻拍了拍自己的腰间,大风衣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样:“我有。”
唐茶‘哦’了一声,只以为他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就拿好了。
……
半空飞扬的纸钱,驱不散的灰烬,还有若有若无的嘶嘶声。
他们大气都不敢出,轻手轻脚地向河边走去。
那些蛇的智商不高,他们大都聚集在‘季寻’的家附近,偶尔有一两只游走在附近的蛇,也都被他们巧妙地躲过去了。
不过众人心知肚明,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河边一片安静,没有了蛇发出的声音,附近连个虫鸣声都没有。
月光投到河面上,他们竟然发现这河水如同墨水一样漆黑。
唐茶:“这污染也太严重了叭!”
其他人:……
你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在这种情况下一句话破坏气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