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琳原本是打算借这件事,让她们两人被背负罪名,可现在看到奶奶这样,她突然改了。
或许这一切,应该由奶奶来下决定而不是自己。
见奶奶不为所动,祁父祁母没法子了,两人一致达成共识。
跑到祁安宴面前对着他拼命抽打,一边抽一边骂。
祁安宴默不作声。
姜家人都冷漠地看着这家子在那做戏,一个个嗤之以鼻。
祁母脸色下不来台,她把怒火都发到祁安宴身上,不止打得更大力了,连话也难听起来。
奶奶听着那些粗鄙的话,情不自禁地皱着眉头,在祁母越来越不收敛的责骂中,终于开了口:“行了。”
这话让全场瞬间静了下来。
祁母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眼里写满希冀。
奶奶缓缓开口:“带上你的儿子,给我滚得远远的,以后跟姜家的一切生意全部断掉,你…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祁母欣喜若狂,拉上儿子就要往外面冲,而祁安宴则定定地望着姜芷玥,眼里满是担忧。
“快走啊!难道你想坐牢吗?”祁母看他的样子就来气,狠狠用了几分力,连同祁父半拉半拽将他拉走了。
接下来,就是姜家自己内部的事了。
跪坐在瓷砖上的姜芷玥膝盖被磕得生疼,她悄悄挪动身体,收到来自上座等人严厉的目光,她又僵住不敢动了。
头顶的白炽光照在光滑的地砖上,照得她眼生疼。
周围气氛沉重,都在等着奶奶讲话。
“在处理她的问题之前,我先宣布一件事情。”老太太浑厚低沉的声音击得几人猛地转头看过去。
姜父更是眼里冒起精光。
奶奶无视这些人贪婪的眼神,将身边的孙女拉到众人面前。
“我老了,可姜氏还不能倒下,当年跟你们父亲创下的这一片江山,付出了多少心血。”
“等我走了,这手里的股份就要让出去了。”
众亲戚听完这句话面色凄凄,有的还真情实感地掉几滴眼泪,哀喊一声:“妈别这么说。”
唯有从指缝中透出的一点眼睛,闪过绿光。
姜父姜母吊着一口气,等着接下来的话。
“经过这么久,我也想好了,就把这些股份全部给我最爱的孙女,雪琳吧。”
在场哑然一片。
“妈!你说什么呢?”姜二叔忍不住大叫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奶奶。
姜父的嘴角原本已经咧起来了,就这样僵在半空,他声音飘飘地,好像落不到地面:“妈,你别开玩笑了,这样一来,我这姜氏总裁的股份还没女儿高,不让人笑话嘛!”
他往前踏几步,面色彤红,额前的几缕发被他揉了下来,更显得他沧桑。
他双臂张开,歪着头,转向后面的亲戚们,又转回来,而后激动地说:“你肯定是还没清醒,不然我们改天再说这个吧”
“不!我清醒得很。”奶奶犀利地目光定在他身上,那目光没有半点混浊,反而清醒得足够看清他所有心思。
她又一一与那些瞠目结舌的亲戚们对视,眼里不容置疑。
“我知道你们肖想什么,但这结果我不会变,雪琳是你们父亲最疼爱的孙女,还未出生时就已经定好股份了。这点你不会忘了吧。”奶奶最后一句对着姜父说。
“我没忘,可是…”
“可是为什么是全部?因为我也想给,不行吗。”
其他人瞬间说不出话了,几位姑姑叔叔都气得直跺脚,她们怨恨这个半点好处也不给她们留的人。
同样是孙女,怎么自己的孩子就没能享受半分。
全场就数几姜雪琳和跪在地上的姜芷玥最淡定了。
姜芷玥是因为提前得知,现在看着这些人一个个跳脚,她心里也是说不出的畅快。
看啊,我得不到的,你们一样得不到,在那个老太婆眼里,我们都没区别。
她傲视的眼神不屑地瞟过那几人,在跪的这段时间,她想清楚了,失去了姜家不是还有王家吗,王家四大家族之一,还愁什么。
“现在,我们来说回姜芷玥的事。”
老太太看一眼下面跪着的人:“姜家没有对不起你,更是抚养你长这么大,没想到到头来白眼狼一个。”
“白眼狼?呵呵,我想问问奶奶,如果没有今天这事,你会把股份留点给我吗?”
“不会吧,你如此偏心,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争一争。”
奶奶失望地摇摇头:“原来是这样。”对于这样的养女她无可奈何。
“把她赶出去吧,对外宣布以后她跟姜家再没有关系。”
姜芷玥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背后一句清冷的嗓音让她顿住脚。
“你还是想想怎么跟王少权交代吧。”
姜芷玥回过头:“什么意思?”
“我查过那些花的种类,来源,不是本国产的,倒像是外来的,这些渠道你是通过王氏得来的吧。”
她惊得一身冷汗,她差点忘记了。
姜雪琳嘴角勾起,眼尾携着一抹冷光,那样高傲地看着她被扫地出门。
王家
姜芷玥一路上提心吊胆,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王少权不在家,又或者他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谁知,一进门她就察觉到不对劲。
所有佣人战战兢兢地排成一排,低着头默不作声,不远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黑影,点点火星子夹在他指尖,客厅里充满浓郁的烟味。
她白着脸,慢慢踱步到那人面前,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媚笑:“老公…”
“啪—”猛然间,她脸一偏随着惯性,扑倒在地面。
一张姣好的脸盘瞬间肿得红紫,姜芷玥惨叫几声,捂着脸回头看。
高大的身影渐渐逼近,她把那张脸上的怒气看得真切,心里涌上恐惧,身体蜷缩起来。
“我不敢了,不敢了。”
可怜的头皮又遭受一次折磨,王少权扯着她的头发,语气森冷地附在耳边:“我是不是说过叫你安分点,当好你的王太太就行。净给我惹事!”
拳脚相加的击打声和惨叫声让那几个佣人头低得更低,在这样的家庭干活,最好就是眼不观,嘴不言。
这场虐待持续到有人进来,王德州油光蹭亮的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咯咯”的声音。
姜芷玥蜷缩在地面上听到动静,往来人一看,眼里冒出希翼。
趁王少权不备,猛地朝他扑过去:“爸,你救救我吧呜呜呜呜。”
她身上的衣服因为被打变得凌乱,有些布料甚至被扯坏,露出底下白皙的皮肤。
王德州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那春光乍泄的胸口,因为激动而不断起伏,一张一合,他的眼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