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改芝离去,马子房奇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墨锦,看来你是个知名人物呢,一句话就能把人惊走。”
墨锦低声道:“她就是我的生身母亲。”
马子房瞬间石化,尴尬的摸摸头:“真是巧啊!”
墨锦恨恨的道:“乡长,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真感到丢人。”
马子房认真的道:“墨锦,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生身父母,这不怪你,而且,谁没有事也不会乱找,改天我再了解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赵墨锦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两人赶到罗苏月的小院,一进门,苏月就嚷嚷道:“子房,现在成了乡长,是架子大了呀,派了专人去请,半天都不见人影儿,潘局他们都在这儿等你半天了。”
马子房忙道:“潘局,各位领导,抱歉,恰好有点事,一时走不开,让你们久等了。”
潘德印躺在躺椅上,身上盖了一条毯子,手里拿着紫砂壶,滋溜滋溜抽了两口茶,悠闲如同一个古代的员外。
宫青弦坐在一侧,二郎腿翘着,面含笑意,与平时的冷峻全然不同。
树荫的花太阳,斑驳的落下。
旁边,司玉端一身白色呢子长款风衣,罗晓月穿了件齐腰小羽绒服,显得格外爽目,正在泡茶,分茶,应该是给他准备的。
“子房,你小子不够意思呀。”
马子房头皮发麻:“潘局,我来迟了,我检讨。”
潘德印乜了他一眼:“不是迟不迟的事儿。”他啾的一声唆了口茶,脸上露出格外舒坦的表情。
马子房一愣:“我犯了什么错误,请您明示。”
潘德印哼哼道:“你不声不响和苏月弄了这么个好地方,也不言语一声,请我和宮局司主任来享受享受,这是背着组织,搞小团团伙伙嘛。”
马子房不好意思的挠头:“潘局,这您可太冤枉我了。院子是苏月谈生意,招待客人用的。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水库上,来这里的次数还不超过三次。”
潘德印讶然:“是吗?那更气人,你人不来,可是我瞧着苏月专门给你留了房间,听说里面的布置,从床品到书籍,可都是晓月亲自布置的呀。”
司玉端抿唇一笑,扛了扛她胳膊,罗晓月的脸腾地红了,低头不敢吭声。墨锦在侧,心里不是滋味,暗道罗晓月果然对他有心思呀,瞧着马子房,似笑非笑。
潘德印叹气:“唉,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大月亮是没心没肺,小月亮呀,真是偏心眼儿,眼中可是只有你,以后我想做点啥,更得倚靠你了。”
司玉端见他窘迫,笑着将一杯茶放到台面上,又给潘德印宫青弦分别换上:“潘局,您别抬举的他不知轻重了,还以为自己成了天上的云彩,飘来飘去。”
“哈哈,我就知道有人坐不住,该出来为他打抱不平了,暴露了吧?”潘德印指着司玉端,一脸得意的笑着,司玉端恍然回过神来,原来刚才的话明着是刺罗家姐妹,都是在钓她。
一抹绯红,迅速从眼角染到了耳根,银牙错咬:“潘局您可算冤枉我了,我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我觉得吧,他是得好好教育教育,要不然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
潘德印转向老几:“老几,你冤还是她冤?”
马子房苦着脸道:“您是裁判,您说了算,不过说起房间,我简直就是大冤种。”
潘德印诧异:“咦,你还叫起屈来了。”
马子房满脸真挚:“苏月姐给我留了个房间,是因为当时乡里没有给我安排宿舍,来乡里开会也不方便,您知道我跟方明轩不对付。但是吧,我来了两次,屋子是一次都没住上过。”
潘德印奇道:“那是谁在住?”
马子房苦哈哈道:“丁野呀,咱不是尊重专家嘛,而且人家又是女生。”
罗苏月咯咯笑道:“拉倒吧,还尊重专家,明明是抢不过人家,被人给赶到了楼上。”马子房道:“苏月姐,你能不能给我留个面子呀?”
苏月嗔怪道:“你有了面子,潘局该误会人了,以为我偏着你。再说,你还小,要那么多面子也没啥用。”
潘德印笑呵呵的道:“你俩不用在这儿争执,一唱一和,我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咱们一会儿到了工地,我亲自问问丁野,看看情况是不是属实。”
马子房道:“我正要问这事,你们过来不是送墨锦吗?眼看着快中午了,咱们在乡里吃饭就是了,还去工地干啥?”
潘德印瞧向宫青弦:“宮局,你给马乡长说说。”
宫青弦笑道:“你不是向潘局推荐了黄战胜吗?局里经过研究,决定让黄战胜担任水库办公室的副主任,协助你工作。”
马子房欣喜万分:“哎呀,潘局宮局,太够意思了!”
潘德印一本正经道:“得罪谁不能得罪年轻人呀,你推荐的人,我就是不愿意,也得考虑不是。再说,你的面子,代表了司主任的面子呀。”
“跟我有啥关系呀?”司玉端脸一红,委屈的道,“潘局,您要是再这样说,我立马扭头走人,可不跟着你们去水库了。”
“是谁主动要来,说老黄是你送上前线的,得亲自来给他授勋,这会儿倒自己打起退堂鼓来了?不能想见的人见着了,就不管画句号了吧,哈哈!”
原来司玉端是顾念昔日情分,特地跑来为黄战胜祝贺,马子房心中就添了一份暖暖的感激,我家媳妇儿是个性情中人呢。
绯红自司玉端脸颊蔓延,她乜了马子房一眼道:“谁要见他了?再说,人家在这里,天高皇帝远,说不定还嫌咱来了碍手碍脚呢。”
马子房急忙争辩:“我可没说,你能来,我欢喜的不得了。”
潘德印呵呵一下:“得,都还不承认,没人说啥呢你俩就急着对号入座。”二人才知,又上了老狐狸的当了,他的话是连环套,一环套着一环呢。
等他们抵达的时候,会议室桌上已经端上了大盆子,直接搞起了全羊宴。
因为马子房已经在电话里作了说明,黄战胜此刻,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握着潘德印的手,半晌不肯丢,不停的说:“潘局,感谢,非常感谢,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潘德印被他握的有点不舒服,抽出手来,拍拍肩膀:“不仅是我的希望,更多的是马主任,马乡长的期望,还有,等会儿再握手,除了宮局和马乡长,其他女士可要降低点儿热度。”
黄战胜忙不迭的道:“我懂,我懂。”
潘德印瞧着丁野道:“小丁总,我听说你可是整天欺负人家马子房呀!”
丁野正在同司玉端说悄悄话,听到潘德印点她的名儿,眼中闪过慌乱之色。莫非,马子房将他俩的事儿同潘德印说了?
不会,她太了解马子房了,他不是那种嘴风不严的人,再说,他说出来也没啥好处呀。
想到这里,她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的求证:“潘局,他同你告我什么黑状了?”
潘德印道:“苏月小院里给马乡长留的屋子,听说每次都是被你占了?”
原来是扯这茬事,丁野松了口气,装作讶然不知:“我没有啊,房间布置成粉红色,太女性化了,我以为是给我准备的呢,难道不是吗?”
潘德印指指丁野,哈哈笑了起来:“小丁总,可你是真狡猾呀。”
丁野嘟嘴道:“潘局可不能内外有别呀,我被某人浇的黑料够多了,您再给我贴黑标签,我可真要生气了,不行,一会儿得好好罚您几杯。”
马子房正指挥着司机,从车上搬下来一件白酒,潘德印见状,打趣道:“你俩这是夫唱妇随,要把我留在这里吗?”
马子房一脸摸不着头脑,丁野的脸却刷的红了,牙齿咬得咯咯响:“潘局要是醉了,不妨去试试粉红色的回忆,不过,不要走错方向了就是。”
罗晓月闻言,眉梢跳动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苏月却已经冲了上来,“丁野,你这小蹄子,我没有撩你,你倒打击起我来了。”
潘德印哈哈大笑。
欣喜之下,众人还是喝多了,潘德印等人大醉而归,马子房也搞得差不离,黄战胜激动加上被围攻,扶着一棵树狂吐,树上拴着的一只羊,惊恐的望着它,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