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苏月是我的情人?”
潘德印一口酒喷出来,讶异万分的盯着马子房。
刚走到门口的罗晓月,闻言定在了门口。
原来马子房把我支出来,是想问这个话题,那么,他一直是这么想的吗?
罗晓月没有挪动脚步,她在等待潘德印的回答。
“当然不是,完全是瞎胡扯,谁告诉你的?”
马子房以为潘德印会动怒,没想到,他表现的非常云淡风轻,就像是听到了一件极其好笑的事情。
马子房一阵沉默,然后抬起头来:“没人告诉我。”
“唔!”潘德印点点头,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你是从那天看到我们俩喝多酒,把车开上了转盘,就开始怀疑了吧?”
没等马子房回答,潘德印继续笑道:“难怪你这么想,换做我是你,深更半夜,瞧见自己的上司喝得醉醺醺,和一个女人呆在车上,也会自我脑补很多故事。”
他吃了一口菜,似乎想起什么,微微一笑。
“而且,这个女人很漂亮,很年轻,打扮嘛,也略显风骚。特别是,接下来你因为这件事,认识她以后,得知她从事的是美容行业,想象的空间就更大了。”
“然后男人在这方面又有前科,曾因此而名声大噪。”
“紧接着你更加惊讶的发现,女人的妹妹被分到你们单位,而且还是很重要的办公室。没有点利益往来,很难说得过去。”
“现在,男人又开始为女人谋取利益奔走,你完全可以推导出结论了。是不是这样?”
马子房心一紧:“难道不是吗?”
潘德印摇摇头:“当然不是,完全错了。”
他一口将杯中酒饮光,目光悠悠,似乎可以穿越时空。
“大概十年前,一个男人,在平步青云时,禁不住诱惑,犯下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放在寻常人家,打闹一番,也就停歇了,大不了一拍两散。”
“但男人的岳家,能量极大,怒火焚烧下,对男人展开了全面封杀,一时之间,他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的目光中,微微带着一丝迷茫。
“没有人再相信他,仿佛他生来就是个下作之人,他自己也自甘沉沦,日日醉生梦死。就在这时,他资助了几年的一位少女找到了他。”
“他刚认识这个小姑娘时,她还流着鼻涕,现在已经长成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真美啊。”
他的口中喃喃自语,酒意加上回忆,眼神也迷离起来。
“姑娘铁青着脸,问事情是不是真的,他没有否认,姑娘打了他一个耳光,然后说道,你何必去找那种人,你想要,我给你。说完,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了下来。”
“那是一件绝无仅有的艺术品,带着神圣的光辉,让人不敢直视。”
马子房瞳孔放大,门外,罗晓月抠着衣角,同样忐忑不安。
“男人当即就愣住了,落荒而逃,他不配,这个纯净的灵魂…”
马子房和罗晓月,都舒了一口气。
潘德印再次将杯斟满,一饮而尽。
“之后,男人再寄出的钱,就全都被退了回来,都是查无此人。他跑到学校去找,得知姑娘已经退学了。”
“等再见到时,姑娘已涂了浓厚的妆,像是在干那种活儿的人。他怒了,将姑娘揪住,扇了两个耳光,问她既然缺钱,为什么不找他。”
“姑娘只是冷笑,问他,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然后,他跟了姑娘几天,才知道自己误会她了。姑娘只是在美容院当学徒,并不是去做小姐。”
“他再次找到姑娘,问她当初为何退学,姑娘啜泣不已,告诉他,那天她来找他,其实是抱有私心的。”
“她说她有个妹妹需要养活,需要上学,她来,是想把自己给他,为妹妹换点钱。她不想随便找个人,把自己卖出去。”
“男人沉默了,劝她回学校,说她和她妹妹的生活费,学费,他都可以负担。但是姑娘拒绝了,纵声大笑,说我有手有脚,自己可以养活自己,我不怕吃苦。”
“但是,男人对妹妹的资助,她并没有拒绝。她那时收入还很低微,勉强够维持两个人生活,但是她想给妹妹一个好的未来。”
“姑娘对男人说,我愿意当你的情人,直到你厌烦了我。男人说,不需要。姑娘嗤之以鼻,你以前帮我,我相信你无所求,现在鬼才信。”
“男人苦笑着告诉她,你年龄再大些,就会明白,人在大染缸里呆久了,就会想找点干净的水洗一洗。”
“他们就这样,拉拉扯扯交往了好几年,说不清,道不明。男人更多的是把她当个小妹妹,当作心灵的归属。你要说是灵魂上的情人,也可以。”
“但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肉体关系,男人佩服她,从一无所有,吃尽苦头,拥有了自己的美容店。正是她,鼓舞了男人一次次从低谷爬起,重新振作上路。”
“这些年来,与其说是谁帮了谁,不如说是互相搀扶,互相成就。金钱肉欲好满足,情感上有人能给你填空,才是人生最大的幸运。”
“女人的妹妹,终于上完了大学,男人心想,这下可以功成身退了。”
“女人找到他,说你当年看了我,就得对我负责,既然不能负责,就得对我妹负责。我想让她吃上公家饭,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潘德印笑出声来,似乎非常的开心。
“她虽然无赖,但男人觉得很可爱,而且对于他来说,这点事不过举手之劳,何不让句号画的更圆满呢?”
潘德印噙着眼泪,微笑着道:“这就是我和苏月的故事,也可以说是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你要说我没对她动过心,那是瞎说,我是个活生生的男人啊。”
“但我现在选择继续帮她,其实跟对你们一样,就是一种欣赏,想看看这个人能走多远。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或许会生出来同样的好奇心。”
马子房愧疚的说:“潘局,我错怪您了,原来您还有这样一颗红心啊。”
潘德印哭笑不得:“臭小子,你这算是夸我还是贬低我呢?难道我在你心里,从来都是黑心肠啊?”
马子房摸额:“失误,失误,唉,小呆萌催个菜,也不说回来了。”
小呆萌应声而进:“来了!”小脸梨花带雨,满是泪痕,也不遮掩,“我躲在外边听故事来着。”
潘德印睁大眼睛:“搞了半天,你们两小只给我设了个局?”
小呆萌乜斜着某人,恨恨的道:“潘局让人好感动,某人,内心真是太龌龊了。”
某人表示很不安,硬着头皮道:“不说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