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我们进去看看。”刘礼晨说道。
几人刚要进屋,便被一个中年男子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怎敢擅闯我苏家。”那男人眉稍一横,开口质问。
见此,一旁的妇人开口解释:“这位是大师的徒弟,这是他的朋友,他们是来救女儿的。”
“什么大师小师的,都是江湖骗子!我看你是疯了,什么人都往家里带!”那中年男子狠狠的瞪着妇人,语气冰冷的说道。
“快走快走!你们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可要报警了!”那男人说。
那妇人还想解释什么,却被男子一把扯到身后。
“家主!不好了,小姐…小姐她…”屋内跑出来一个身穿工装的女子,声音颤抖的说道。
“不好,没时间了。”刘礼晨突然抬头向东方的房檐上看去。
“救人要紧。”刘礼晨道。
说罢,他捏了个指诀,猛的向那男子眉心一指,那男子便晕了过去。
二人冲进屋内,一脚踹开关着妇人女儿的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手指外翻,腿骨扭曲到十分夸张的弧度。嘴巴张的老大,嘴唇上挂着残留的血迹。整个人活像一只爬行的蜘蛛。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刘礼晨开始吟唱。
片刻,只见形如碗状的金色光圈笼罩在那少女身上。
“赫—呕—”少女挣扎了一会,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少女体内钻出,唰的一闪,便不见了踪迹。
“不好,她要跑了!”王文笳惊呼。
“我去追,你在这边看看那少女的情况。”刘礼晨闪身追了上去。
王文笳将少女抱起放在床上,出门叫妇人进来。
那妇人看见女儿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趾骨外翻,便伤心欲绝,飞扑到少女身边哭了起来。
“大姐,快叫救护车,人还有救。”王文笳说道。
“对…快!快叫救护车!”妇人对旁边的人喊到。
此时,原本被抬进卧室的男人已经醒来,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自己的女儿被抬上了救护车。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王文笳在抢救室前来回踱步,一边想着手术室中的少女,一边想着刘礼晨和那红色鬼影。
一旁的妇人只顾呜咽抽泣,王文笳递给她一包纸巾,摇了摇头,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凌晨三点,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妇人快步走到医生面前紧张的问道:“大夫,我女儿,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还好抢救及时,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有些营养不良,还需要住院疗养一段时间。”大夫回答。
妇人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下来。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
王文笳拨通了刘礼晨的电话,问道:“礼晨,怎么样,追上了吗?”
“让她跑了。”刘礼晨说道。
“我先回灵局跟武笙商量一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刘礼晨又道。
挂了电话,王文笳向店铺走去。
妇人再次睁眼,天已大亮。转头看见自己的丈夫站在一旁。
“那个小师傅呢?”妇人开口询问。
“回去了。”男人回答道,眼里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多亏了他们,我们的女儿才保住了一条命!”妇人说着,情绪激动了起来。
“是我错怪他们了,等女儿好起来,我们去登门道谢。”男人低下头,缓缓开口道。
王文笳刚到店里,就看见昨夜那个女人在打扫院子。
“你…你好,我是王文笳。”王文笳尝试与那女人沟通。
只见那女人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了几个字:“沈常惠”。
哦,原来不是哑巴。王文笳心想。
“你才是哑巴呢。”沈常惠白了他一眼,扭头回了屋。
王文笳一脸懵,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管了,昨天折腾了一晚上可把他累坏了,赶紧上床睡觉。
王文笳是被一阵叮当声吵醒的。
等他出门一看,只见沈常惠跌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旁边是摔破了的水桶。
“这笨碧,打个水都能摔到。”王文笳心里暗想。
只见沈常惠胸前起伏剧烈,明显是在生气。
“你没事吧?”王文笳上前询问。
“不用你管!”沈常惠将头扭到一边,挣扎着想站起来。
王文笳怕她着凉,便转身要回屋取衣服。
只听“哎呦”一声,刚站起的沈常惠再次跌坐在地上,脚踝红肿。
王文笳见状,摇了摇头。上前一把抱起地上的女人,向右边偏房走去。
“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沈常惠挣扎起来,舞动的手臂直接怼在了王文笳脸上,打的他眼冒金星。
王文笳顿时来了脾气,说道:“别动!再动给你扔井里去!”
沈常惠听罢,缩了缩脖子,果真不再乱动了。
来到屋里,王文笳不禁惊叹道:“这也太干净了吧!”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带有镜子的木桌,上面摆放着各种瓷制小罐子。
左边是一张单人床,上面摆了两个破旧的毛绒玩具。一个木质衣柜紧靠在右边的墙角,对面是一张圆形木桌,周围摆着几个小凳子。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气萦绕在屋子里。
来到床边,王文笳把女人放在床上,揉了揉被怼肿的脸,说道:“里等桌,窝取给里垃药。”
床上的沈常惠一个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音。
“里还呦脸笑呢!”王文笳佯怒道。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过实在是太搞笑了。”沈常惠捂着嘴,弱弱的说。
王文笳白了她一眼,刚准备出门,便被身后的人叫住。
“等等,桌子上绿色瓶子里面有草药。”沈常惠说道。
王文笳拿过绿色瓷瓶,打开盖子闻了闻,一股青草夹杂着泥土的气息。
“我自己来。”沈常惠接过瓶子,将草药涂在脚踝处。
“这草药是你自己弄的?”王文笳惊奇的看着沈常惠。
“对啊,不然哪来的,偷的吗?”沈常惠一脸不屑道。
“你是从哪来的?”王文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沈常惠低下头,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是番城人,原本也有幸福的家庭。可自从那天以后…”
沈常惠说到这,声音逐渐低沉。王文笳看见她肩膀在抖,方才发觉她是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