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来到祭台,她敲响了祭台上的牛皮鼓。
部落的民众聚拢过来。
将离站在祭台之上,大声的说:“大家听我说,山洪要来了,河水会漫过山野,淹没涂山部落,我们要尽快撤离此地。”
部落的民众心存疑惑。
“将离小姐,不是我们不相信你,我们部落在这里住了几十年,都没有任何意外,你怎么会知道。”
“对呀,老子我九十多了,我是要在部落终老的。”
“是啊,将离小姐,就凭你看得的幻像,我们不会走。”
“再说了,大祭司也没有下令,我们只听从大祭司的话。”
将离没有强求,她站在台上轻笑。
事情果然和蓼因料想的一样,部落民众愚忠,只顾各自利益,是不会听从将离的话语。
将离跳下祭台,回到和蓼因的住所。
蓼因给将离沏了一杯茶热茶,“将离,我们准备暂时离开部落”。
“嗯”将离接过热茶,“如你所说地一样,部落的人没有一人和我们走的,你真的决定好要这么做了吗?
就算大祭司心思狠厉,可是部落里的其他人是好的,还有几位婶子是从小把你带大的,若是没有她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你养大。”
“将离,你信我”蓼因冷静的说道:“我们只有破了这局面,才能真正掌握整个涂山部落。”
想要夺权,就必须要有牺牲。
“好”将离没有犹豫,“我支持你,我们走。”
两人走出部落来到对面的高山上,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狂风吹过,乌云遮蔽天空,天边闪出一道蓝色闪电。
轰隆隆——
伴随着阵阵雷声,天空忽然下起瓢泼大雨。
雨滴汇聚成线,裹挟着细小的冰雹簌簌而下,顷刻间,部落旁边的河水暴涨,大雨落在泥沙松动的山坡上,泥沙被冲刷,大量的石块和泥土顺着山坡倾泄。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泥石流就来到侵入了涂山部落的边缘。
在山脚的两间木屋被淹没。
涂山千仞也听到了声音,他连忙拿起手边的权杖,召唤身边的服侍的奴隶来问话。
奴隶慌慌张张的进屋,“大祭司,不好了,大雨,大雨将山坡冲垮了,山洪正冲下来,半个部落都淹没,好多人都没有跑出来,怎么办?”
“快……快来抬我走”涂山千仞说道。
奴隶满身雨水,听着外边轰隆隆的声音,上前的脚步一个犹豫,他转身就准备走,山洪来得这么快,他一个人都不一定跑得过去。
如果还要背上残废的大祭司,大家都得死。
“混账,你竟然敢丢下我”大祭司怒吼出声,“回来”。
涂山千仞手中的权杖发出紫色的光晕,光晕闪过,那奴隶逃跑的脚步瞬间停下。
他双瞳扩散,转过身体,机械似地说道:“大祭司,我来背你出去。”
努力蹲下身体,涂山千仞爬上他的脊背,用权杖打了一下奴隶,“只要老子权杖在手上,任何人都无法逃脱我的掌控,快走。”
奴隶背着涂山千仞飞快地跑出去。
可是……山洪来得太快了,人力比不上天灾的速度。
很快,泥石流就淹没了奴隶的脚踝,奴隶楞在原地,它跑不动了,两人跌倒在地。
泥沙瞬间淹没了奴隶,他还没来得及叫喊一声,就彻底失去了呼吸,涂山千仞拼命抬起权杖,想要再召唤一个奴隶来背着他。
他举目望去,之间大半个涂山都被淹没了,木屋倒塌,圈养的牛羊奔逃,来不及逃跑的老弱丧生其中。
眼看着泥沙一点点淹没他的身体,只剩下一个头颅,他依旧紧紧拿着权杖,不肯放手。
涂山千仞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后悔懊恼,早上应该听将离的话。
就在这时,涂山千仞感觉脖子一松,原本奔涌的泥石流突然停下来,他的头上也感受不到一滴雨水。
他抬头一看,之间一把油纸伞撑在他的头顶,他的女儿蓼因举着油纸伞,眉眼带笑,“爹,你没事吧。”
“哎哟”涂山千仞大喜,“乖孩子,你可算是来了,我就知道,他们都不靠谱,只有我的女儿是最亲的,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蓼因依旧浅笑着,没有说话。
涂山千仞脑海中闪过一抹疑惑,但是她来不及多想,他整个身躯都被泥沙困住,现在就剩下一个脑袋还能动,他哄着说:“乖孩子,你快把我拉起来”。
蓼因轻轻收起油纸伞,她习惯性的抖了一下,伞面上竟然半点水珠都没有。
涂山千仞才惊奇的发现,不是雨水停了,是雨滴全部停在了半空中,奔流的泥沙和洪水也奇迹般的停下。
周围的一切像是被定格了一般,连已经逃出部落的百姓都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一动不动。
“蓼因,你做了什么?”他问。
这是将离也从一旁走出,她给蓼因搬了一块大石头作为凳子,蓼因抖了抖半点泥点不沾的衣服,坐在石头上,翘起了一边脚。
蓼因道:“爹,这就是我觉醒的巫术之力,你觉得怎样?”
涂山千仞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这是时辰冻结?
怎么可能,时辰空间分明是天道的力量,你觉醒的不是兽语吗?”
“算是吧”蓼因放下脚,双手交叠在身前,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居高临下的看着大祭司露出的头,“我还要谢谢爹,如果不是爹将我丢入虿盆,我不会有次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