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文试结束,成绩公布的版面上,容絮又是满分,第一名。
学院对容絮的议论声有增不减。
“容絮?她怎么又是第一名?”
“如此难的题目,我连书都没有看完,她居然是满分?”
“对,一定是有猫腻,我要去和学院的教习申诉”。
祁天睿上前说道:“你做不到,不代表他人做不到,与其诽谤别人,不如好好修炼自己”。
“就……就是”周绍聪顶着猪头一样的肿脸支支吾吾的说。
“周少,你和她又不是一个门派。
学院的人心知肚明,她灵力最差,进入学院分明是走运,她背后的人我们可得罪不起!”那人气愤的说。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郁教习?”周绍聪不解。
“哎——我可没说谁的名字,都是你的猜测”。
“你……”
两人争吵之际,传来三声肃穆的钟声,教习声音:“院长出关,所有人速到玄女广场听训”。
容絮来到玄女广场,两位副院和其他人已经到了。
苗鸷对着她上下梭巡,脸上是奇怪的笑容。
她微微侧头,看见梁丘山面色冰冷,他身边站着一位容絮没有见过的女子,女子低着头,安静温顺。
一位长者站在高台上。
长者一身华丽的玄色衣裳,金色的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掩盖不住他满身的贵气。
容絮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不自觉的出声:“三皇爷!?”
三皇爷郁龙熹站上高台,余光瞥了梁丘山一眼,眼里是容絮看不懂的情绪,他庄严的开口:“风云大陆太平,本院闭关多年,本不问俗世,可近日魔族余孽异动,魔气猖獗,甚至威胁学院的安危。
本院心中不安,即日出关,重新执掌学院一应事务”。
“梁丘山,本院闭关的这些年,你代管学院,过得倒是自在”。
郁龙熹身上灵力的威压施加到梁丘山,梁丘山只感觉脖子一紧,他的脸上渗出层层的汗珠,一把拉着梁招儿跪倒在地,“……院长,还请院长明察,属下管理学院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懈怠一日。”
“胡言”郁龙熹从高台上俯视着梁丘山,淡淡开口,“你私传我令、开角斗场放出异兽、在剑冢打斗……”
梁丘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下放松了些,他眼珠一转,“院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学院的安危”。
“是吗?”
郁龙熹面色如常,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丢在梁丘山的脚下,“何解?”
瓷瓶落地,瓶口打开,里面滚落两个黑色的丹药,散发出奇怪的气息。
容絮看了一眼,敏锐的察觉不对,往后退了一步,她不会看错,那是魔气的味道。
梁副院居然炼制魔气丹药。
梁丘山见势不对,慌忙拾起地上的瓷瓶,他低着头,将瓶口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院长,这丹药不是我……”
“难道是本院冤枉你?修仙之人,除魔卫道,恪守天下苍生,你炼制的丹药充斥着魔气,你不知?”
梁副院沉思片刻,眼神流转,不带犹豫的转身,一巴掌打在梁招儿的脸上。
梁招儿的半边脸瞬间就红了,她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看着眼前慈爱的人,“父亲,你做什么要责打我?”
“我吩咐你亲自将丹药送给院长,你怎么办事的,连魔气都看不出?”
“父亲,我没有”梁招儿抚着发红的脸颊,眉眼低垂,小声地抽泣。
郁龙熹眉头一紧,似是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忽然,梁招儿猛地抬起头来,一改低眉顺眼的模样,陌生的眼神里是空洞的神色,她动了动脖子,咔咔作响,“啧啧,既然你们怎么快就发现了,我也不装着。
这副皮囊的根骨太差,呆着实在是憋屈”。
话音落,她的身体迅速长大,变成一个三米多高的巨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梁丘山。
她没有多言,大手一挥,手中的魔气凝集,朝着梁丘山攻去,“从你开刀吧”。
梁丘山面露惊恐,没有防备,被‘梁招儿’的魔气击中,身体腾起,砸在玄女雕像的底座上。
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孽障,你居然殴打长辈,实在是罪不可赦。”
梁丘山勉强支撑着站起身体,从怀里拿出角斗场法宝,正气凛然的说道:“既然你已无可救药,那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个妖物!”
梁丘山身边的容青青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梁丘山。
容青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的印象中,梁丘山说话温和,从拜师以来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现在居然要对自己的亲生女狠下杀手?
反观对面的容絮,舅舅分明知道容絮的灵兽是上古苍兽,后患无穷,却依旧维护她,哪怕是倾尽整个容家也要和轩辕家对峙,费劲心思的把容絮送到学院里来读书。
就在容青青发愣之际,梁丘山手上的角斗场急速展开。
容青青躲闪不及,被角斗场收入其中。
她被角斗场的气浪冲倒在地,再爬起来时,眼前是灰蒙蒙的土雾,什么都看不清楚。
大雾中传来声响。
“父亲,你不能动我,梁琮的丹药就快要练成了,那些事只有我能做。”
“哎”梁丘山微微叹息,“你倒是听话的,可怪就怪你生错了性别,剩你弟弟的事情你不必操心,我自由安排,你就放心去吧”。
“啊——”
容青青揉了揉眼睛,只见梁丘山从雾气中走出,他双眼通红,脸上血迹未干,手里拿着一颗红色的内丹。
灰色的土雾散开,梁招儿躺在血泊中,已经失去了生机。
容青青心下一惊。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梁丘山眼神凌厉的问道。
“师父……我”容青青控制住微微发抖的双手,“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算你识趣,散……”
梁丘山没有理会她,施法将角斗场收起,回到广场上。
他恭恭敬敬的拿着手上的内丹,呈到院长面前,“那忤逆的人已经被我镇压在角斗场,再翻不起风浪。
院长,此事是孩子心性不坚定,让魔钻了空子,也是我管教不严,还请院长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