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结束了？”
秦质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但很快就隐去，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他总觉得事情远没有结束。
这样就放过自己？不再问问？
这根本就不符合老狐狸的人设啊！
自己可是编了一连串故事线。
在秦质看来，李叔阳是那种性情隐匿极好的人，喜怒皆不形于色，这种人放在人堆里都不是那种特别扎眼的存在，好像空气一般，可以随时忽略掉，可往往就是这样的人城府才是最深的，因为你永远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虽然累死无数脑细胞让秦质感觉很亏，不过他更希望李叔阳像现在这样什么也别问，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哪怕李叔阳和叶清璇背影越来越小后，秦质悬着的一颗心也没放下来。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秦质真不想暴露这些底牌，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站在自己这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啪！”
就在秦质失神之际，一条胳膊搭在秦质肩膀上，吓了秦质一跳。
李叔阳把脸凑过来，笑吟吟，像是有话要说，“小师弟，师兄我平时待你不错吧？”
“阿弥陀佛，师兄，我没有断袖之癖。”秦质直言道，想要拿开李寒空的胳膊。
“啪！”
李寒空拿扇子敲了一下秦质的脑袋。
“我也没有！”
很快，李寒空调整好情绪，继续笑吟吟道：“是这样的，师兄我呢，最近寻到一处秘境，里面藏了很多宝贝，有时间你跟师兄我逛一圈，也不用你出力，你只要告诉我哪里有宝贝就行，到时候得到宝贝了你我二八分账。”
“二八分账？师兄，你把我义薄云天秦二郎看成什么人了？”秦质皱眉，言辞恳请，感情真挚，说话间抬手冲李寒空亮出五根手指，“至少五五分账！”
“五五？你咬死我得了！你个花和尚，狮子大张口啊你！”李寒空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勒紧秦质的脖子，给他来了一记李式锁脖术，又接连在秦质的秃脑瓢上“咣咣咣”敲了几扇子。
这他都觉得不解恨。
秦质捂着头叫疼道：“痛痛痛，别打了师兄，我也没说不能还价啊！”
“这还差不多！”李寒空松开了秦质，思来想去后，伸出三根手指。
“三七！”
这是李寒空能做到的最大让步，毕竟为了探索秘境，他也要耗费大半家当准备一些底牌，真正能获利多少他自己也不知道。
闻言，秦质喉咙抖动，再次壮着胆子伸出了五根手指，怯怯看着李寒空，道：“五五分账？”
“哎哟我去，你小子！”
李寒空气得鼻子都歪了，小花和尚敢耍自己，他再也不顾及形象，撸起袖子，抽出一根藤条，发誓一定要给小师弟一顿皮带炒肉式的“爱的教育”！
最终，在李寒空一顿友好输出下，秦质欣然同意三七分账。
不过这一切都要等筑基之后，玄天宗规定，练气期弟子禁止离开玄天宗，而且现在的秦质完全没有自保能力，去了也是十死无生。
秦质一脸惆怅，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成功筑基，若是这些时日自己不能想到破局之法，那自己可就要跟李叔阳下山了，到时候就只能祈求老天有眼，看在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李叔阳能够不杀自己。
至于二师兄所说的秘境，他倒是真想帮二师兄，至少相处的这段时日来，秦质能感觉到二师兄和三师姐是真心对自己好，只可惜，这些能力什么的都是自己瞎编的。
这就是说谎的代价，你只要说出一个谎言，就要用一个更大的谎言来掩盖这个谎言。
“哎，大不了就做一回慈善，把签到奖励让一部分出去，”秦质和旺财默契对视一眼，秦质无奈摊手，“你别这样看我，我努力争取五五分账了。”
旺财眼神鄙夷，就像是再说：你咋就不敢跟二师兄干一架呢！
秦质也来脾气了：蠢狗，你就说我一个顶仨，你那么牛你怎么不干一架？
一人一狗，全程用意识在交流，多年的同生共死，他俩早就心意相通。
“在想什么呢？刚刚揍疼了？”走在回大殿的路上，李寒空见秦质心不在焉，好奇问道。
“没，我就在好奇，偌大的赤天峰除了负责日常生活的童子外，怎么没有见到其他弟子？还有，大师兄我好像也没有见到过，他也在赤天峰吗？”秦质如是说道。
这两点也确实是他一直心存疑虑的地方，前两天下山签到的时候秦质就有发现，其他几座仙峰，弟子鼎盛，山涧山腹之中皆能看见盘坐修行的筑基弟子。
唯独赤天峰，从上到下拢共就看到了李寒空和叶清璇两人，剩下的就是些扫地童子。
“大师兄名为厉平川，现在正在闭关，话说我也很久没见到了，至于为何赤天峰人才凋零嘛，”李寒空笑着摇了摇头，“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两百年前宗门发生过一场动乱，自那以后，师尊便不再开始收徒。”
“哦，”秦质点了点头，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向李寒空，“师兄，你和师姐都两百多岁了？”
秦质有些惊讶，按道理筑基期修士的寿元最多也就两百年，李寒空过了二百岁还好解释，叶清璇若是也是二百多岁，那不是就皱纹苍苍的老妇么？
“和你一样，我和清璇的情况都有些特殊，是师尊近百年来招收的弟子，”李寒空笑，眨了眨眼睛，道，“要不要信息交换？你说说你进师门的原因，我说说我的？”
他哪听不出小师弟这是在变相地打听自己的信息，之前说得那些在宗门里倒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说了便说了，而关于自己是秘密，李寒空可就没那么好交代出去，除非秦质能给出他想要知道的一些秘密。
“呃……不了，师尊不让说。”秦质摆手如实道。
“同样，我的原因师尊也不让说。”李寒空洒脱笑道。
“对了二师兄，三师姐不会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要巩固道心吧？”秦质立刻就想到了陈无涯因为自己道心紊乱的那件事，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自然不是，你可我们的小师弟，因为谁也不能因为你啊，这是去睢阳城之前的事了，等适当的时机再告诉你！”李寒空露出不羁的笑容，背负双手哼着小曲走在最前面，看上去很洒脱。
不过，秦质却从二师兄转身的那刹那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森然杀机。
不是李寒空城府不足，而是他真的极为愤怒，这种愤怒已经让他不想掩饰杀意。
秦质眉头微皱，立刻猜到这件事情中的不寻常，他很聪明地选择闭嘴。
自此，话题终止，二人也回到了赤天峰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