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个世纪,落芷一点反应都没有,郁名慌了,难道落芷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到了?难道她不喜欢自己,打算用沉默回应吗?
赶忙低头一看,发现落芷漂亮的眼睛紧紧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小脸的色彩在慢慢消失,耳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俨然一副睡着的模样。
郁名呆了几秒,被她这副样子弄得有点哭笑不得。
又骂自己傻,怎么能选在这种时候表白,一点都不正式。
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房间,盖好被子,正想走,落芷不知怎的,猛的拉住他的手,精致的眉头又紧紧蹙起,语气颇为惊恐。
“别走!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有个鬼跟着我…”
像是做了有关鬼的噩梦,一直在拼命的挣扎,如同被鬼压床了一般。
郁名赶紧上床,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她背,安抚她,在她耳边温柔地低喃:“我不走,我不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你不用害怕,跟着我走好吗?”
“……”
郁名的话仿佛起了作用,落芷慢慢平静了下来,但眉头依然紧皱着,郁名抬手轻柔地展平,看着她恬美的面容,没忍住,亲了一口。
反正都是要挨巴掌的,还不如死前多讨点利息。
两人相拥依偎着睡到了天亮……
落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鼻子钻进一股好闻的松木香,心想她房间怎么也染上郁名身上的味道了?
一侧头,发现自己像个树袋熊一样,手扒在郁名肩头,腿搭到了一个又软又硬的东西,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她的腿怎么还搭到了郁名的肚子上,赶忙撤了下来。
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自己喝了一瓶甜滋滋的饮料,身上很热,过了会儿,嘴好像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还带点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酒味,那个东西慢慢消除掉她身体的燥热。
然后自己就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走在小区的鹅卵石路上,周围空无一人,也没有声音,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没有,但她能感觉到有个人跟着她。
她走到一个角落,藏进一个垃圾桶里,透过垃圾桶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脸!
西装革履,长相帅气但面目狰狞,弯着腰,鼻子动了动,仿佛在闻东西。
她瞪大双眸,躲在垃圾桶里,举起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和鼻子,屏住呼吸,生怕泄出一点声音和气息。
那个男人在周围找了一阵,没找到她,莫名消失不见了。
垃圾桶翻倒,她爬了出来,夺命狂奔。
听人说,在梦里能看清长相的人都是鬼变的!
但她怎么也找不到家,一直在鹅卵石路那打转。
正当她心急如焚时,一回头,发现那个男人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面容扭曲,眼神狠厉,仿佛她是他的杀妻仇人般。
耳边还传来一个声音,“我喜欢你,所以我要掐死你,跟我配阴婚…”
她吓得灵魂出窍,转头就跑,鸡皮疙瘩渐渐冒头,汗毛根根立起,她感觉到周围好像越来越冷了。
再一回头,她感觉天灵盖一阵阵的疼。
那个男人就在她身后,紧紧贴着她后背,修长苍白的手指已经缠上了她的脖子。寸寸收紧。
她感觉自己的腿越来越重,吸进肺里的氧气越来越少。
就在她快要窒息而亡时,有人拉开了那个男人。
氧气重新灌入胸腔,引得她捂着脖子,弓着腰,剧烈咳嗽,“咳咳咳…”
还没等她缓过来,就被拉起来,她望去,发现她看不清男人的脸。
只闻到他身上也有跟郁名一样,好闻安心的松木香,知道他是活人,她便不害怕,跟着他跑。
跑到一半,男人松开了她的手。她慌得赶紧抓住他,喊道:“别走,别留我一个人在这。”
男人安慰她,“我不会走的。你放心。”
她慢慢放下心。奇怪的是,她怎么也找不到的家,男人很准确就找到了。
男人带她回到家,告诉她,“不要开门,谁叫都不要开,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开,一定一定要记住。”
她疯狂点头,男人又给了她一把桃木剑,看了她最后一眼,准备要走。
她问男人,“你不留下来吗?”
男人说:“我还有事,要走了。”
她又问:“你不怕鬼吗?”
男人回:“我身上有东西能压得住鬼。”
她才安心,等她回神后,男人就消失不见了。
门外真的传来“咯吱咯吱”声,她害怕得捂住耳朵,却依旧能听到。
声音越来越大,就像牙齿打颤的那种声响,炸在她耳边一样。
她紧紧地闭着眼,把桃木剑死死地搂在脖子那。“咯吱咯吱”声越来越弱,直到后面彻底消失不见。
她才松了口气。奇怪的是,明明是桃木剑,她却没闻到桃木香,反而又闻到一股松木香。
猜测或许是染上刚刚那个男人的气味了才这样……后面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落芷回神以后,转头看到郁名已经醒了,忙从床上弹起,双手合十,疯狂鞠躬,“对不起,对不起。”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了,郁名疑惑她为什么要道歉,落芷也觉得自己脑子抽风了,她怎么突然道起了歉。
两人都呆了半晌,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还是郁名先恢复过来,揉了揉并不是很凌乱的头发,小心翼翼地问:“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落芷迷茫又乖巧地摇头,“不记得了。”
脸又开始爬满红晕,指指郁名,又指指自己,结结巴巴地问道:“我,我,们,俩怎么,睡,睡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