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因为要查找父母遇害的证据,不想分心,决定不接受花苗、冯娜二人交朋友的要求。为了打消花苗和冯娜交朋友的念头,他说自己是个坏人,并以窃偷表演想吓退两个姑娘。哪知道花苗竟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在盛怒的斥责声中离他而去。这一耳光把杰克打糊涂了:花苗信了他是小偷而暴怒,这可以理解,让他想不透的是她打了人为什么还要哭?而且还哭得那么伤心?花苗的盛怒和耳光明显地显是决裂的决定,这不是杰克得到效果吗?应该高兴吗?没有,他哭了,心内隐隐地感到刺痛。
花苗确信了杰克是个小偷,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并决定以后也不再见他。但是,作出这个决定后心情仍然不好,她感到郁闷,感到烦恼,因为杰克的影子仍然在她的脑子里徘徊。有次,她上厕所去,经过客厅时,竟然自言自语说:“我怎么会对他有好感?他怎么会是一个小偷?”
“你说什么呀?”花苗妈在客厅坐着,听见花苗在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问她:“花苗,怎么不碰到什么烦心的事了?”
花苗:没有、没有。
花苗妈:花苗,你这两天怎么了,烦这烦那的,饭也不好好吃。刚才我还听见你自言自语地叨叨着什么,你是不是早恋了?
花苗:说什么呀妈!没有。
花苗妈:那就是在家里闷的了,出去转转,或者找冯娜出去玩一玩,不要在家里闷出病来了。
花苗:不想出去。
花苗说完,竟调头回到自己房里去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门口传来了冯娜的声音。
冯娜:张妈,花苗在家吗?
张妈:在在在,在屋里呢,你快点去看看她,这两天,她见什么都烦,饭也不好好吃。
冯娜到了花苗房里,花苗妈也跟了进来。
冯娜:阿姨好!
花苗妈:冯娜,快坐,我刚才还叫花苗去找你玩呢。你们玩吧,我出去有点事。
说完,花苗妈出去了。
冯娜:前天,你发那么大的脾气干什么?还打人,我从来没有看见你发过那么大的脾气。你知道不知道?那天,你哭着走了,我回头一看,杰克像个木桩子似的站在那里,也在不停的抹眼泪。
花苗:他还有脸哭?还委屈他了不成?唉!这个暑假过得真没意思,为了个小偷、乞丐操心、烦恼、生气。
冯娜:怎么没意思?百货抓小偷、半夜追帅哥、街头伴舞,假打乞丐,怪好玩的。
花苗:最没意思的就是认识那个乞丐,别提他了。
冯娜:我总觉得那个伢是个好人。
花苗:他自已都承认自已是坏人,你还替他辩护,小偷也算是好人吗?
冯娜:小偷会帮我们去抓小偷吗?就算他是小偷,或许人家现在改好了呢?你没听见他说他是“当过小偷”,是当过!
花苗:“当过”?他好象是这么说的,如果现在不是小偷,那我的那一耳光打的真的有点过份了。
冯娜:你也是的,不问青红皂白,上去就是狠狠地一记耳光,那耳光打得好响好重,把我都吓了一大跳,我从来没有看见你发过那么大的脾气。
花苗: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呐。
冯娜:这口气可不对,这可是人家爹妈可以说的话,还有一个人可以这么说。
花苗:谁?
冯娜:他的女朋友。
花苗:冯娜!你是不是也想讨打?
冯娜:你敢!你打了我,你就是承认了。
花苗:冯娜,咱们俩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我妈说了,高中绝对不准谈恋爱。所谓“男女朋友”,起码要先谈恋爱,我和他谈了吗?谈得好,双方同意,才能定为男女朋友,我们定了吗?你怎么能乱说一通呀?叫我妈听见了,会气死她的。
冯娜: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说着玩的。
花苗:以后如果再乱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冯娜:莫生气,不说了,绝对不说了。不过,那男孩挺可怜的,如果你错打了人家,他一辈子都会记着这一记耳光,为这一记耳光委曲、伤心的。
花苗:那怎么办呢?
冯娜:有点自责了吧,告诉你个好消息,昨天,我到姥姥家,姥姥说她们那里来了个叫花子,能看出谁是有钱人、谁是穷人,我想,是不是杰克呀?
花苗:真的,在哪里?
冯娜:在汉阳西大街街口。
花苗:他又装瘸子?
冯娜:我问姥姥是不是个瘸子?姥姥说他睡在地上,脏得很,不知道瘸不瘸。
花苗:我们什么时侯去看看他吧?
冯娜:明天吧,姥姥说天快黑的时侯他才出来。
花苗和冯娜到了汉阳西大街街口,在一个停了业的商店门口,地上躺着一个乞丐,身体前面放着一个小铁桶,是杰克。
花苗:好象是他。
冯娜:脸上黑乎乎的,头发遮着眼,看不清,身边也没有拐杖。
花苗:我们丢钱试试看,你丢一元,我丢一百。
冯娜丢了一元钱,乞丐点点头,算是感谢。花苗丢了一百元,他立即从桶里拿出来,丢到桶边地上,花苗又丢二百进去,他又丢了出来。
观者甲:嗨,这乞丐不认识大钞票。
观者乙:不会吧,不是说他能分辨出富人和穷人吗?可能这个姑娘是富二代,嫌她丢的钱少了。
这时,杰克爬了起来,把钱收进铁桶,把二百元钱塞给花苗,弯着腰,弓着双膝,迈着外八字步,象大猩猩走路一样向西大街里头慢慢走去。
花苗:走,跟着他。
她俩跟着杰克,一直跟完了一条街,走到没人的地方,杰克站住,从那乱蓬蓬的头发后面透出两股恼怒的目光。
杰克:你们两个为什么老跟我过不去?从盛利街追到西大街,还叫人活不活了?
花苗:先确定一下,你是杰克吧?
杰克:不是,我姓活,叫死人!
冯娜:活死人?
杰克:是的!
花苗流着泪说:是杰克,是杰克,是杰克的声音!
杰克:不,我是乞丐、是小偷,是贼,是坏人!
花苗:你不是,你现在不是,你是好人!
杰克:我当过贼,你我不是一路人,请你们离我远一点。
冯娜一把抓住杰克的膀子。
冯娜:杰克,花苗真诚的后悔了,她是来向你道歉的。
花苗:是的,杰克,我给你赔礼道歉来了!尤其是我不应该动手打人,对不起,对不起!
杰克那头发后面的眼里流出了两行泪,花苗也上前拉住杰克的膀子。
花苗:希望你能原谅我的鲁莽。
杰克:你打的是小偷杰克,你没错,不必道歉,更不必求我原谅。
花苗:你不能原谅我?
杰克:我说过,不必道歉,也无须原谅。
冯娜:那我们以后还可以作朋友吗?
杰克:不可以。
花苗:你还是不原谅我?
杰克:绝对不是,唉,好吧,说个原谅就那么重要吗?好,我原谅你了。但是,作朋友不行。
花苗:为什么?
杰克: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冯娜:你就是火星人,也可以交朋友的呀。
花苗:真的不愿意和我们交朋友?
杰克:真的!
花苗:好,我不勉强你。娜娜,走吧,只要他原谅了我就行了。
冯娜:那好吧,再见!
花苗:不,说个永别吧,免得人家又说我们老跟他过不去,说我们追他,从盛利街追到西大街,我怎么就这么贱那?
说完,花苗扭头就走,她几乎是在小跑,冯娜跟在后面。
冯娜:你等等我,走那么快干什么?你又哭了?
花苗没做声,低头走着,不停地揩着眼泪。
冯娜:你既然舍不得他,为什么又离开他?
花苗:我是可怜我自已,连作一般的朋友都被人拒绝,真丢人!
慌不择路的花苗,带着冯娜走到了行人稀少的小街,到了一个僻静处,忽然窜出了三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挡住了去路。
男甲:小姑娘,好漂亮,陪我们玩玩去吧。
男乙:我家没人,到我家里睡觉觉去。
男丙:睡觉干什么?叫她们陪咱们到KTV玩玩去。
花苗:你们想干什么?
男乙:你没看过电影,电影上的床上戏吗?咱们演床上戏呀!可好玩啦!来,先让我亲亲。
男甲: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不勉强,咱们先在一起玩,你们愿意,咱们就学大人,演一出床上戏鸳鸯。
冯娜:他们是流氓!
男乙:什么流氓不流氓,大人们都玩这些事,谁说这事是流氓?
花苗、冯娜尖叫着喊:非礼呀!救命哪!
三个流氓被她俩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停下来看看四周,见没人,又戏笑着,把她俩围住。
花苗、冯娜:非礼呀!救命呀!……
男甲:这里是拆迁区,附近没人,喊也是白喊。
花苗和冯娜仍然高喊着:救命呀!非礼呀!
男乙也乱喊:有礼呀,亲亲呀,抱抱呀,入洞房啦,莫怕呀!
其他两个也跟着乱喊,想以他们的声音压住她们俩的求救声,他们乱叫着,慢慢地把花苗两个人逼到了一堵墙下,没了退路。
花苗和冯娜的头上有棵大树,大树的树干长在花苗和冯娜靠一堵墙的里面,树冠的大部分却长在墙外的路上。这时,花苗的头上的树突然大呼啦啦地大响起了,别的树却没有一点动静。在这半夜灰暗街上,一棵大树突然呼啦啦地大响,花苗和冯娜被吓的全身发抖,全人相拥而泣,三个流氓也吓了退了二步。
杰克在树上,用树枝用力摇动树枝,他用那个铁桶吹着风声,以祈对有威慑之了。但是,对流氓的效果不大。
男甲:原来是风吹的声音,不怕,上。
男乙丙三人小心地走了一步,突然被打了三个小石子,三人立即退还一步。
男甲:好痛,什么打的?谁打人的?
男乙:好像是上面树上打来的。
男甲:树上是风?风会丢石子?上,再试试。
男乙丙三人又小心地走了一步,又突然被打了小石子,这会打了六个石子:两个手,两个脚。打得直喊痛,三人后退三四步。
男甲:是人是鬼?如果是人,就不要偷偷摸摸的当小偷,偷偷地打人,没有武德。如果是英雄,就下来和我们斗一斗。
杰克本来想用威慑的办法,使他们走了算了,不与他们相遇,也不与花苗和冯娜再来往。男甲的辱骂使他恼怒,尤其是说他是小偷的话,他的气愤再也抑不住了。他从树上缓缓地飘了下来,站定之后,花苗和冯娜喊了起来。
花苗和冯娜:杰克,是杰克!杰克,救救我,救救我!
花苗和冯娜两人一个抱一个膀子。
杰克:不怕,不怕,有我在,没事。你们往后走一点,怕误伤了你们。
男甲:哈哈,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叫花子,你敢挡老子的道,你活腻了。
杰克:我就是花子,我就要挡你们的歪道、黑道。
男甲:拿双节棍,打死他!
三个人即拿出双节棍。
男甲:给我打!
男乙丙三个人转成一个园圈,三个人一起打杰克,杰克右手猛切男甲的腕部,那手上的双节棍掉了下来,杰克接到自己手中。同时左脚打男乙的脸,男乙被推四五步远。第二、第三回合下来,三个双节棍都被夺入手中。
杰克丢到一别的地下。
杰克:你们还有什么本事?
三个坏孩子掏出弹簧刀,向杰克围了过去。
杰克:你们竟敢用刀,你杀了人,会判死刑的。
男甲:你连法律都不懂,我们都不到十八岁。
杰克:看来你们是听不进去,那就你们看看我的功夫。
话音刚落,杰克挥手飞出三个石子,刚好打在三个流氓的手腕上,三个弹簧刀应声落地。
男乙左手握着右手腕:哎呀!好疼哪!我的腕骨好象断了。
男甲:碰到丐帮了,快跑!
三个小流氓飞速地跑了。
花苗和冯娜跑了过来,两人抓着杰克的膀子,全身仍在不停地瑟瑟发抖。
杰克:不要怕,有我在,你们不要怕!
花苗: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
杰克:不要怕,没事了、没事了。
两个姑娘慢慢地松开了杰克。
花苗、冯娜:谢谢你!
杰克:你们走后,我朝相反的方向走了,打算回家。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你们走错了方向,这条背街是拆迁区,没人居住,我怕有坏人欺负你们,就赶了过来,不料真的有坏人欺负你们。
花苗:谢谢你了,谢谢你救了我们!
杰克:不要再说谢了,我也有责任,不知道你们不认识路,没料到你们会朝拆迁区走。
冯娜:我们没来过这里,怎么回家呀?
杰克想了一下说:嗯,我送你们回家吧,从这里到车站还很有一段路。
花苗:真的?那太好了!
花苗走了两步,腿一软,差一点跌倒,杰克连忙扶住。
杰克:你好象还在发抖,好吧,你们站在这儿休息一会,那边有个公共厕所,我去一下就来。
花苗:我也想去。
冯娜:我也想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