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回答他的是一道凌厉剑气。
毕炎后空翻避开：“琼泽仙君既然来了就直接出来，何必如宵小之人藏头露尾。”
“妖王不必拿话激我。”
一身玄衣的萧世卿翩然落地，视线掠过毕炎，直勾勾地看向云寒衣，声音微哑：“你，你恢复记忆了？”
云寒衣沉默地盯着他，没有回答。
即便已经过去三百年了，被萧世卿一剑穿心，心魂被震碎的痛依旧存在。
与萧世卿相识近两百年，她几次救他于危难之中，而他却为了云舒月毫不留情地一剑捅穿她的心脏。
萧世卿眼中露出有些复杂的情绪：“看来你真的恢复记忆了。”
云寒衣皱眉避开他的视线，依旧没有吭声。
萧世卿仔细端详着她面无表情的脸，眼睛里的神色下意识的黯然了几分。
毕炎勾唇嘲讽：“确定她恢复了记忆，是不是还想再杀她一次？”
萧世卿目光转向他，语气不咸不淡：“我和她之间的事，与妖王有何相干？”
“不相干又如何？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
毕炎手中火焰犹如火球般猛地击了出去。
萧世卿手中霓光剑二话不说地挥出。
火球与剑光相撞，“轰”地一声在空中爆炸开来，所波及之处的花草树木皆化为灰烬。
萧世卿突然腾空，无数剑光犹如密密麻麻的雨点，倾泻而下。
毕炎手中火球不断挥出，抵住磅礴剑光。
云寒衣在旁边默默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打斗。
三年筑基，十年金丹，百年元婴，两百年化神，萧世卿不愧是天生剑骨的大男主。
如果三百年前，他没有遭人暗算受伤失忆，如今恐怕已是大乘修为了。
毕炎在这三百年虽然修为大增，但终究不是萧世卿的对手。
很快，他因为一时不察被剑气划伤了手臂。
看到毕炎受伤，云寒衣面露忧色。
她和毕炎相识上百年，严格来说算不上朋友。
妖界和修仙界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三百年前她死后，毕炎却为了给她报仇，不惜联合寒音楼与整个修仙界为敌。
毕炎的这份情谊令她为之动容。
眼见他落于下风，云寒衣欲召出一念出手帮忙，耳边倏地响起阵阵风声。
风声停后，鼻尖充斥着独属于山巅雪的冷香。
清冷熟悉，令人安心。
云寒衣缓缓转头，望着眼前清冷孤傲、容颜绝世的男人，眉梢眼角尽是笑意：“小白。”
白渊几乎是有些愕然地看着她，声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轻颤：“你，你想起来了？”
绝美的容颜逆着光，让人能清楚的看到他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着的眼睫，以及脸上难以置信的欣喜。
不管是作为云雪晚，还是云寒音，她不负修仙界，不负任何人，唯独负了白渊。
云寒衣倏然一笑，轻声道：“嗯，想起来了。我既是万年前的云雪晚，也是万年后的云寒音。”
白渊缓缓地眨了下眼睛，那双清冷漂亮的琉璃眸中染满了笑意：“想起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