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回答,白渊眸色微暗了瞬:“为什么不能玷污神明?”
云寒衣慢吞吞地思索良久:“怕被天道惩罚,来个雷劫劈死我。”
“……”
望着已然阖上双眼的人,白渊轻声说:“有我在,天道也不奈何不了你。”
只可惜已经陷入熟睡的人完全听不到他的话了。
白渊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许久,听到响起细微的鼾声,才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起身离去。
刚出了房间,他脸色忽然一白。
紧接着,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呕了出来。
袖袍轻挥,地上的呕吐物瞬间消失干净。
“主人,您神魂不稳,不该食那些东西的。”
乌芷不知何时现身,神色担忧地递上一块素白锦帕。
白渊接过擦了擦嘴角:“勿要告诉她。”
“可是您的身体……”
白渊打断她:“我心里有数。”
……
云寒衣这一觉睡得很是舒服,等睁眼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她跳下床,舒展了下自己身体,没有丝毫醉酒后的不适。
反而身心舒畅。
不愧是青染酿的酒,就算醉酒后人也不会难受。
有机会到昆仑之巅,一定找青染讨要几坛,让谢明玥也尝尝。
给自己施了道清洁术,抚平衣服褶皱,正欲开门出去,房门外传来轻细的敲门声。
心知敲门的不是乌芷就是白渊,她朗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云寒衣微微抬眸,看向进来的人。
窗外的日光正好斜移进来,星星点点地洒落在他身上,那一袭胜雪白衣似泛起流金般的色泽,温暖而明亮。
白渊手端着个玉碗,走了过来:“身体可有不适?”
云寒衣心情愉悦地回答:“没有不适,睡得很舒服。”
白渊将手中端着的玉碗递到她面前:“把这个喝了吧。”
云寒衣闻着淡淡的香气:“这是什么?”
“我担心你醒来后胃会有不适,便用千年雪莲给你煮了碗甜汤。”
云寒衣接过,边喝边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白渊:“午时初。”
“啊?这么晚了?”云寒衣不由尴尬地笑了下:“没想到我一觉睡了六七个时辰。”
“不止六七个时辰,你睡了三天两夜。”
“三天两夜?”云寒衣眼睫快速地眨了几下,不可思议道:“我怎会睡这么久?”
“你喝的那酒是青染新酿的,酿造时他往里面加入了神木的花。虽然有助眠和清心凝神之效,但其后劲很大,就算是神仙喝了也会醉上三天。”
“原来如此!”
云寒衣恍然点头,将碗里剩下的甜汤一口饮尽。
“睡了这么久,我得出去走走,活动下筋骨。”
白渊接过空碗:“嗯。”
这里虽然是白渊按照昆仑之巅创造出来的空间,但简直就像是复制粘贴过来似的。
所有东西都是一模一样。
就连山巅积雪也是。
不知不觉间,云寒衣来到那棵苍天古木下。
这棵苍天古木就是白渊口中的神木。
它是昆仑之巅除了白渊、青染、乌芷外,唯一的活物。
看到云寒衣出现,乌芷立刻化为人身,从树上跳下来:“云姑娘怎么来这了?”
“我随便走走,就走到这了。刚好你在这,我有点事想问你。”
“云姑娘请问。”
“青染曾经跟我说过,白渊的身体不能离开昆仑之巅。虽然他没有表露出来,但我总感觉他比上次见到时虚弱了不少。白渊离开昆仑之巅,是不是对他身体有很大影响?”
乌芷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云寒衣盯着她乌压压的眼睫:“你怎么不说话?是白渊不让你告诉我,还是他身体状况很不好?”
乌芷沉默许久,斟酌着开口:“经过青染公子这些年的调理,主人的身体已有好转,离开昆仑之巅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
云寒衣心瞬间提了起来:“只是什么?”
乌芷欲言又止了好半晌,才说道:“主人不能随便动用神力,否则会引发神魂旧伤。但最近,主人频繁动用神力,导致神魂旧伤越发严重,就连服用青染公子特地研制的丹药都起不到什么效果了。”
云寒衣略一思索,便猜出了其中缘由。
沉默良久,她艰难出声:“他是因为我才动用神力的吗?”
“……是。”
云寒衣唇线紧紧抿着,焦急道:“那他现在情况如何?严重吗?”
“主人现在神魂极其不稳,如果再动用神力,神魂有可能会溃散或者散魂。”
乌芷接着说:“如果主人立即回昆仑之巅闭关,还不会这般严重,但他要留下来替你寻找缺失的人魂……我劝说过主人回昆仑之巅,主人却坚决留下来。”
“云姑娘,你清楚主人的性子,他决定了的事,谁也劝说不了。既然主人不愿意回昆仑之巅,我希望云姑娘能够尽量让主人别再动用神力。”
云寒衣嘴唇艰难翕动了下:“我知道了,我会看着他的。”
“多谢云姑娘。”
“乌芷,你可知道白渊神魂旧伤是怎么落下的?”
想到主人并没说这事不能告诉云姑娘,乌芷如实回答:“对抗天道,撕裂时空。”
对抗天道?!
撕裂时空?!
云寒衣眼睛骤然睁大。
世间仙神能够撕裂时空的寥寥无几。
更何况,能与天道抗衡之人更是史无前例。
天道乃世间法则的制定者。
无论是仙、神、人、妖、魔、鬼,只要违背天道法则,必遭天道惩罚,灰飞烟灭。
白渊对抗天道,却只落得神魂受创,可见他绝不是简单的上古神之后裔。
一个连天道都制裁不了的人,白渊到底是什么身份?
据说,只有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之人,才会不受天道约束制衡。
不管是什么身份,白渊绝对是《锦绣仙途》中最大的bug。
云寒衣敛眸:“白渊神魂的伤有没有什么彻底治愈之法?”
“以神木果实入药,可彻底治愈。”
“你说的神木,就是眼前这棵树吗?”
“是。”
云寒衣纳闷:“这棵树不是每年都开花吗?为什么白渊的伤还没好?难道它只开花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