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丹药,恢复不少活力的谢明玥气得跳脚:“大师兄,甭跟他废话。敢辱苍南岭谢家,直接弄死他得了!”
谢灵钰赶忙制止她:“谢师妹,不可。”
谢明玥气急攻心:“大师兄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他这样羞辱咱们,难道你能咽下这口气?”
谢灵钰下意识地看了眼居高临下望着他们的谢沉壁,朝谢明玥说道:“你已经受伤了,不是他的对手,我去会会他。”
说着,他持剑飞上台。
“道友如何称呼?”
男子轻蔑地挥挥手:“要打就打,不打就滚,那么多废话做甚。”
“不过,你可想好了?若是死在台上,是你技不如人,可不关我的事!”
饶是谢灵钰脾气再好,也被男子充满挑衅的话彻底激怒了。
他气沉丹田,将灵力运至剑锋,紧接着飞速一剑扫向男子。
男子双手捏诀,周遭瞬时竖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谢灵钰一剑挥在屏障上,不仅未能伤男子分毫,就连屏障也未被损毁分毫。
心中顿时一惊,已然意识到男子是特意压制了修为。
只怕对方的真实修为远远高于自己许多。
谢灵钰“唰唰唰”几剑挥出,剑气化成无数利刃从四面八方击向屏障。
男子手上连连变换法诀,不再防守,而是发起攻击。
耀眼的光弹以极快的速度朝谢灵钰飞了过去。
谢灵钰身体猛地腾空而起,连挥出数剑,数道锐利的剑气击向光弹。
剑修是攻击力最强的修者,也是修仙界实力最强的存在。
一个金丹期的剑修往往可以吊打同修为境界的修士,甚至连元婴初期的修士都不是金丹巅峰的剑修对手。
谢灵钰是金丹巅峰的剑修,只差一步就可以进阶元婴。
男子不过是金丹初期的法修,谢灵钰却未能在他手上讨到半点便宜。
高台上的谢沉壁眼神锐利地扫向凌云宗宗主:“凌宗主,你凌云宗的弟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一个金丹初期的法修竟能在金丹巅峰的剑修手里游刃有余,看来凌云宗近些年得了不少机缘。”
凌宗主面色青白:“谢家主,门下弟子能在令徒手中撑到现在,大概只是侥幸。”
“你那弟子叫什么?”
“方、方危弦。”
“他什么修为境界?”
“刚结丹不久。”
“凌宗主,你在撒谎。”
凌宗主抹了抹额头冒出的冷汗:“谢家主,我真没撒谎,他的确是前不久才结成金丹的。”
谢沉壁沉声冷笑:“我看他的修为境界是元婴巅峰吧。”
凌宗主矢口道:“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是元婴巅峰。”
两人说话的功夫,比试台上的谢灵钰已然落于下风。
“大师兄要输了吗?”
云寒衣听到身后谢家弟子小声问谢明玥,她将视线投到石台上。
“差不多吧。”
谢明玥苍白着脸,抿唇回答。
她没想到连大师兄都不是男子的对手。
“大师兄可是金丹巅峰的剑修,竟打不过一个金丹初期的法修?!”有弟子惊讶不已。
谢明玥眉头深皱:“他不可能是金丹初期的修为,定是用了什么方法压了境界,导致我们看不出他真实的修为境界。”
眼见引以为傲的大师兄逐渐力不从心,谢家弟子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就在他们担心不已时,比试台上变故突生。
谢灵钰挥出一剑,凌厉的剑气扫向男子。
这一剑,用了全部的力量。
然而,他却被一股强悍的力量给裹挟住。
不但未能伤得男子分毫,反而被禁锢在光圈中,动荡不得。
男子指尖微动,手中蓦地多了把匕首。
匕首于光影中泛起了一抹寒光——
“大师兄小心!”
台下谢明玥惊呼。
“铮!”
剑鸣声起之时,谢灵钰只感觉眼前光影变幻。
紧接着,一道冰蓝色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是家主!家主出手了!”
谢家弟子面色一喜。
谢沉壁已然从高台上飞身而下,挡在谢灵钰身前,身上散发出滔天气势。
长剑轻挑,剑光再起。
在谢沉壁的强势攻击下,一开始男子还能勉强还手,到了后面除了防守,已然无还手之力。
他被一剑掀出丈远,手中的匕首怦然摔落。
谢沉壁又是一剑当空劈下。
男子反应不及,眼看就要被劈成两半,却在此时异变突生。
他周遭倏地劲风四起,黑气从身上弥漫而出,阴森似幽冥鬼狱的鬼雾。
黑气汇聚成团,以雷霆之势疾驰着击向谢沉壁。
谢沉壁手中剑翻转,冰蓝色的剑光闪动几下。
顷刻间,黑气消散。
“噗——”
男子虽然抵挡住了谢沉壁凌厉的一击,但还是喷出一口血。
“魔修?!他是魔修!”
“凌云宗的弟子竟是魔修?!”
台下各仙门弟子一片哗然。
谢沉壁眸光沉静,再度抬剑。
剑气袭来,男子来不及擦掉嘴角血迹,立刻提气健步,借势瞬间后退跃至几丈远,化作一团黑雾消失。
“他跑了?”谢明玥气愤不已:“打不过就跑路,这魔修太可恶了!”
谢沉壁眼眸淡淡地扫过身后的谢灵钰及台下的谢明玥,飞身回高台。
“堂堂凌云宗,竟让魔修冒充门中弟子混进来,搅乱比试大会,伤我谢家弟子,真是好本事!”
面对谢沉壁的指责,凌宗主抹着额头冷汗,有口难言,只能颤着身子请罪:“是我一时不察,才让魔修有机可乘,还请谢家主海涵。”
谢沉壁冷哼一声,不言语。
谢灵钰飞下石台,谢明玥忙关心问:“大师兄,你可有受伤?”
“幸好师尊及时出手,我无碍。”
谢明玥因为受伤,在谢灵钰的强烈要求下,没再留下观战,随着谢灵钰回去坤院了。
今天轮不到云寒衣上场,谢明玥离开后,她也打算离开。
负责裁定的人宣布下个上场的号牌后,云寒衣欲转身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转眼出现在圆形石台上。
看清台上之人,云寒衣明显的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