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昭这个小崽子还真是越来越胆大了,竟敢在这种大日子公然打他的脸,这是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了。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王润文接连说了三个好字,他成功被林好给惹怒了。
招招手叫来自己的贴身侍卫,正想让侍卫扶自己下去,腰间就传来一阵疼痛。
王润文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
只见上一刻还被他搂在怀里,巧笑嫣然的侍妾,此刻手里正抓着一把匕首,匕首的末端还残存着血迹。
趁着王润文背着自己的功夫,王润文新得宠的侍妾一刀扎在了他的腰子上。
捂着发痛的后腰,恼羞成怒的王润文一巴掌就掀在了女人的脸上,“贱人,你敢伤我!”
王润文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被他娇宠的女人是严昭那个狼崽子送来的。
只是自己没有把小小的贱妾放在眼里,才会让这个贱人偷了自己的腰子。
“老贼,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被他打了一巴掌,她也没有一点退缩之意,挥舞着匕首,正想再给王润文一刀。
就被王润文的侍卫一刀砍下了手掌。
王润文被他的侍妾捅伤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封锁就不胫而走,不出半晌的功夫在迎亲队伍里就炸成了一锅乱粥,甚至还惊动了前面凤撵里的王秀芝。
得知自己的父亲受伤,王秀芝掀下盖头,就朝着后面的马车狂奔而来。
几步之遥,王秀芝见父亲王润文躺在马车里脸色苍白,嘴里还喘着粗气,焦急如焚的看着他,“父亲究竟是哪个贱人?伤了你!”
在王秀芝的眼里,王润文这个无所不能的父亲一直是自己的大靠山。
如今她被严昭这个狗崽子戏耍了,父亲还被他的侍妾给偷袭了,眼下最慌的就是王秀芝了。
因为父亲一旦倒下,那么严昭那个狗崽子,肯定第一个拿她开刀。
为保自己的地位不受到威胁,王秀芝才听到风声,就不顾自己还没有和严昭举行大典,慌忙赶了过来,一把握住了王润文的手。
“我儿莫要惊慌,父亲没有那么羸弱,那该死的贱人已经让我给砍了!”
一边喘着粗气,王润文看着一脸焦急的王秀芝,咬牙切齿的说道,“倒是小看了那个小崽子了,想到他居然在我身边安插了人,不过不足为虑,想杀我王润文,严昭那小崽子还太嫩了点!”
“父亲莫要再说话了,先休养生息,严昭那小崽子敢这样羞辱我父女二人,女儿定不会轻饶了他!”
王秀芝听王润文这么一说,当即也明白这件事情是谁指使的了,严昭还没有与她成婚,就想,借着这机会除了她父亲了。
看样子还是父亲说的对,不能养虎为患,难道他王秀芝诞下严国的下一任太子,就是严昭这个狗崽子的死期。
王秀芝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死严昭,只是她没想明白,现在趋势的发展已经不在他们父女二人的掌控之中了。
林好都把自己的人手安插到了王润文的身边了,又怎么会是案板上的肉任由他们父女宰割。
王秀芝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定位,现在可不是他们父女二人说了算了。
怀揣着一肚子气,王润文休息的片刻就叫侍卫扶着自己起来。
他不愿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严昭那小崽子还不配看到自己狼狈的这一幕。
说来也是奇耻大辱,他堂堂一个相国,居然会栽在一个小小的侍妾手里,被侍妾偷了腰子,说出去简直就要丢死人了。
王润文强撑着身子让,手底下的人将他抬到了步撵上,今天说什么也要在研招那个狗崽子面前留下一副自己不好惹的形象。
免得他女儿嫁进中宫,让严昭那小狗崽子误认为女儿身后没人了。
强忍着疼痛。
一路直达中宫。
在高座上的林好看见底下脸色惨白的王瑞文,就知道安插在他身边的那名侍妾,显然已经对他动手了。
现在王润文无非也就是强弩之末,死撑着一口气,想要来给她一个下马威。
在他没开口之前,林好率先就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相国,这是怎么了?上次朕见到相国之时,相国还中气十足,这才短短半月不见,相国怎么就变得这般虚弱了,今天可是朕跟秀芝大喜的日子,相国切记要保重身体,免得前朝诸位大臣说朕苛刻了您这国丈。”
林好不开腔还好,一开腔,王瑞文被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堵在心口,没背过气去。
这狗崽子还好意思说自己身虚体弱,他这身虚体弱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没点批数吗?
“陛下真是越来越体恤臣子了,知道老臣身子不适,还特意问候一下,陛下真是长大了,看到陛下这般仁厚老臣也就放心了。”
清咳了两句,把一口老血憋回去,王润文咬牙切齿地盯着高座上的林好,“今日是我儿与陛下喜结良缘之日,老臣倒想问问陛下为何四处悬挂白绫,陛下是对这桩婚事有所不满吗?”
王润文质问的话,在大厅内响起,暗处林好安插好的那些人,蠢蠢欲动,特别是那些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恨不得现在就跳上来,把他这个老匹夫当场给刮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王润文还问这种屁话,那些恨他入骨的人,都恨不得替林好回答他,之所以挂这么多白绫,还不就是为了给他这个老狗送终。
“依丞相之意,朕应该感到高兴吗?”
林好较有兴趣的换了个姿势,眼神不偏不倚地盯着下边,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王润文,“继位大统并非朕的意愿,相公,莫不是忘了如果不是你,朕也不会被推到这个位置上,被人千般羞辱,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朕不想与王秀芝成婚,若不是您当日苦苦相逼,朕又何故会走到这一步呢……相国想要找朕讨要个说法,倒是也不为难。”
当着王润文的面,林好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宫女凑过来扶自己起来,“今日朕在中宫上下悬挂白绫,也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告诉相国,过去那个被人钳制的严昭帝已经死了,现在的朕,才是真正的严国之主!”
林好在宫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下高台,表情阴冷的看着王润文父女,“过去你们父女二人是怎么折辱朕的,朕今天就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挥了挥手,让大殿里埋伏的一众宫人围了过来。
“黄口小儿,就凭你这虾兵蟹将也想抓住本丞相,你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强撑着身子王润文,都到这份上了还在嘴硬,让他承认严昭比他老谋深算,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