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陈氏草堂,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小胖受惊昏迷,叶公子消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这一切都得等小胖醒过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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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小胖的身子扭动了下,接着手又动了。
疲惫的几人立刻清醒了过来,都秉住了呼吸,等待着小胖的醒来。
:“好苦,水。”
刚昏迷后被老陈灌了一碗药,此刻醒过来的小胖嘴巴很苦,接过小六子递来的水大口喝了起来。
:“康儿,身体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就是全身酸麻无力,肚子饿。”
整整一天多只吃了一顿饭,他们都饿得受不了了,何况食量那么大的小胖呢。老陈和小六子忙扶着小胖去吃饭。
看着小胖吃了只鸡,一碗饭,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没心思吃饭的老陈几人,忙问道:“康儿,你昏倒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边拿着第二只烧鸡啃的小胖喃喃说着:“我在门前等先生回来吃饭,等着等着,看见先生。。。。。。”
“啪”,烧鸡掉在地上。
“哇”的一声大哭,“爹,先生被个女人给抓走了,带上马车抓走了。”
众人大惊!
“都先吃饭,或许叶公子是被叶府给接回去了,不用太担心。”现在老陈只能这样安慰着。
可万一不是呢?
不行,无论如何,都得去叶府通报下。
一念至此,老陈忙道:“小六子,快,通知叶府。不,这个我得亲自去。”
天色渐亮。
老陈换了身衣服,就来到了高官府邸的状元巷,吏部侍郎叶府也坐落在此。
只是现在天色过早,状元巷还未开放,有京城卫兵把守,高官府邸多少要有点戒备森严的感觉。
还不容易开放的时间到了,陈郎中和一群送礼走关系的人一起,走进了状元巷。
四下张望,房屋建筑都气派非凡,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百姓与高官权贵的差距一目了然。
直到寻到了金光闪闪的叶府二字,微松了口气,接着又紧张的登上台阶上前叩门。
小心翼翼的叩了三下“咚,咚,咚”。
:“谁啊?”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门房小厮伸出头来问道。
:“在下南门陈氏草堂的掌柜陈有之,有事欲向叶府通报。”陈郎中上前答道,顺手一锭一两重的银子就放到了小厮的衣袖里。
小厮指捏袖口,往背后一绕,而后伸出,神色如常道:“哦,陈掌柜啊,稍等,我这就去向管家通报去。”
“咯吱”一声,门又关上了。
过了好一阵,门开了,小厮招呼陈郎中进去后小声道:“规矩懂的吧。”
:“小哥放心。”
跟着门房小厮走进前院的一间大厅,一个留着山羊胡师爷模样的人正抱着茶壶喝茶。
:“管家,这就是陈氏草堂的陈掌柜,想要见你。”
:“哦?”
陈郎中向前两步,同样手法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了管家袖中。
没办法,宰相门前七品官啊!
:“说吧,什么事,事不大,老朽在叶府还是能做三分主的。”
:“贵府的叶公子前几日在寒舍,昨晚被人掳了,在下心忧,特来通报。”陈郎中本想提出见叶家主人的,可一想怕是见不着,大小事务都需要管家筛选再通报,这是大门大户的规矩。
:“混帐,我家少爷怎可在你家那破落地厮混,想来招摇撞骗,怕是走错了地方,赶紧滚。”
看在一百两银票的份上,好歹没有招呼家丁打出去。
:“千真万确,叶公子真的。。。。。。”
本有些懦弱的陈相公,此刻极力的争辩道,叶公子要真出了事,他一个小小的陈家可承受不住叶家的怒火。
:“打出去。”见陈郎中开始高喊起来,怕影响到后院的贵人,管家有些恼羞成怒。
几个凶神恶煞的护院家丁,捂住嘴他的嘴,一左一右叉起就往门外丢,混乱中有人下了黑手。
被丢在门外的陈郎中只觉肋下剧痛,倒有些不知所措。
叶家不承认,看来叶公子大概是被叶家自己绑回家了,假如叶公子真没在家,那管家一定不会是这个反应。
想到这,陈郎中暗道晦气,扶着腰一瘸一拐的回家上药。
忙活完府上活计的刘管家,照例去了后院,给叶家当家主母叶夫人请示或等待安排。
叶家后院。
一女子身穿锦缎宫装,虽以帷帽遮颜容貌,可只看身段及风情,便知必是祸水。大方刻板的端坐在大厅主位上。
刘管家见叶夫人此刻的装束,便知是要出门,忙道:“夫人,马车马上就备好了,今儿去哪,让哪个车夫侍驾。”
:“今儿有什么要禀报的么?早些闹嚷嚷的,干嘛呢?”
刘管家知道瞒不过,叶府管家是他老刘,可大大小小的事,都瞒不过夫人,夫人耳目实在太多,根本清除不了,也无力清除。
:“今有个说是什么陈氏草堂的先生,说少爷在他药堂被人绑架了,这不扯么?少爷念书念得好好的。昨儿我才见过呢。所以我打将出去了。”
:“哦?陈氏药堂的郎中说我叶家少爷被绑架?”
:“叶家少爷?”妖艳的女人瞬间寒光闪现。
:“是,那人就说是叶家少爷,说这几日一直在他们那瞎混。”刘管家无奈道。
:“好的,下去吧,震儿一直都在念书,一派胡言。”
妖艳女人心中怒火淘天,好哇,你老叶私生子都找上门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今日行程取消。”
城外客栈。
叶山怒火中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绑我做什么,脑子有病吧?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叶家公子么?”
:“屁的公子,老子是冒牌的。你们的杀人越货,老子是坑蒙拐骗,一路货色。
拜托你们专业点行么?好歹打听清楚绑票目标啊,一群不入流的垃圾!”
气急败坏的叶山当场发飙,尊严已失,又在气头上,窝囊气总该有个发泄的渠道吧。
:“怎么?绑错了?那杀了算了,往院子一埋,什么事都没有,大不了重新绑一次。”落十三有些诧异但也无所谓的说道。
叶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在落十三这夯货前直接崩塌,才意识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红娘子一惊,也不再喝茶了道:“你姓甚名甚?”
:“叶山,无父无母,只身混荡新丰朝。”这是一句十打十的大实话。
:“老大,无父无母的人,都是狠人呐,得谨慎啊!”落十三由衷的感叹道。
:“谨慎个屁,姓叶的人多了去了,劳资和京城叶家并无半点关系,你们都没弄清楚?唉,这智商,难为你们了。”
:“智商是个什么东西?”落十三的求知欲又上来了。
:“就是你这样的东西,可惜你没有智商。”
:“劳资现在吃嘛嘛香,要智商那玩意做甚,小子,死到临头了,还牙尖嘴利的。”一群人中,还数落十三嘴皮子最溜。
:“真绑错了?”红娘子有些不可置信。
:“错得离谱。”
:“那这人怎么办?”
:“埋了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