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本以为自己肯定不会好过,谁想到余老爷这两天忙,根本顾不上理会她。
继母又保持一个不管不顾的态度,任由余岁岁闹腾。
余岁岁之后确实也来闹过一次,但没多久就走了,一直安宁在嫁人的前一天。
余锦看着众人送来的鲜红嫁衣,说不紧张是假的。
这貌似,还是她第一次嫁人,怎么能不紧张?
尤其要嫁的人还是世仇,就更紧张了啊!
翠云紧张兮兮,看着这些嫁妆又落了泪。
“小姐,等你嫁到张府去,今后就没了自由……呜呜呜,就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他们明明要的是嫡女,长女未嫁,怎么能让二小姐出嫁?呜呜呜,太过分了呜呜呜,小姐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呜呜呜。”
余锦嫌弃她聒噪,叹息一声,自己捂住耳朵,“你哭吧哭吧!我听不见!”
翠云总算闭上嘴,但还是在抽泣。
“人总是要嫁人的,翠云,你也别太紧张了。”
“呜呜呜,我怎么能不紧张,自从先夫人死后,甜头小姐您没尝到一点,苦头……”
余锦只好继续捂上耳朵,这个翠云什么都好,就是太能说!
这张嘴嘟嘟囔囔说起来就嘟嘟囔囔不停,烦死人。
嫁人之前,继母叫余锦去了一趟,这个继母脸色带白,最近似乎病了,看见余锦来,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就叫了一个老嬷嬷,给了余锦添妆,然后又给她一本书,还讲了一些新婚事上的规矩、
大抵就是女孩子家不要主动,让丈夫觉得轻浮。
女孩子家要羞涩,这样才能让丈夫升腾起保护欲。
女孩子家要……
还有盖头不准掀开一类的。
马上就要离开余府,余锦无意闹得难看,这些话全都听了。
等回到自己院子,继母又送过来一些丫鬟,也算是她的嫁妆,一个个标志的都是秀气一些的美人。
余锦大概知道继母的心思,自古宅院大多如此,如果控制不住夫婿,就可以将自己丫鬟提到通房。
只可惜了,余锦用不上。
到了傍晚,余父又来了一次,大概就是说亏待了余锦如何如何,让余锦去嫁给张昆遮。
半天之后,余父总算说出来自己的目的。
“女儿,这张昆遮父亲总觉得像是父亲曾经认识的一位好友,等你去了张府,一定要帮助父亲好好调查清楚!若这张昆遮真是父亲曾经认识的那人,父亲也好去跟他相认。”
余锦心里一惊,看见面前这个老狐狸,张昆遮想要算计余府,余国舅顺势而为,原来在这里等着余锦呢。
若余锦是曾经的原身,恐怕就答应了。
余锦轻笑,“父亲说的是,女儿记住了。”
余父诧异,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竟然这么好说话,轻而易举就答应了。
他还以为,余锦因为多年不受重视,一定会找他说道说道自己的委屈。
余父再想,余锦本身就是自己的女儿,帮自己做事,自然是应该的。
余锦:我呸!权宜之计,我就算之后跟你说什么都查不出来,你还能怎么样?
余父想了想,还是决定稳稳余锦的心。
“女儿,虽然爹爹这些年一直没有来院里看你,但爹的心里一直都有你和你娘。”
余父叹息一声,“你娘,一直都是爹心里最爱的女人,你也是爹爹最在意的女儿,但如今政治如此,爹不得不将你嫁过去,等若是跟张昆遮相认了……你如果想回到余家,爹会将你接回来的。”
余锦:这人怎么用嘴巴放屁?臭死了!
如果他真的喜欢原主,怎么可能多少年都不来一趟,新婚前夕才过来逛逛。
真不愧是皇上身边的狗腿子,这张嘴说起话来,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余锦面上却感动无比,“爹爹,你真好。”
“那是自然,爹爹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
余锦:“……”
总之,父女两个达成了一个简单的‘协议’,余父才匆匆离开,对自己这个嫡女十分满意。
等他走了之后,余锦忍不住朝着门外“呸”了一声。
“恶心死我了,靠!这是什么人间极品?还什么等相认之后就将我接回余家,我看是直接让我死在张家吧!你有这么好心?臭老头子,你坏的很!”
树上的暗卫:“……”刚余锦跟他爹说什么没听见,现在余锦骂她爹的话是一个字不落。
这话他是装作听不见,还是去告诉主子呢?
余锦扇风扇半天,才让自己的火气降下去一些。
“老王八蛋,也就是你没算计我,要是让我知道你算计我了,你看我收拾不收拾你!”
余锦吐出一口浊气,这应该是原主身体上的本能愤怒。看样子原主对这个爹爹也很仇视啊。
余锦叹息一声,不多想了。
她跟这个爹,估计也就是老板跟员工的糊弄鬼了。
之后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翠云被打发出去拿夜宵,余锦饿得要死,晚上都一直忙着试妆,没有好好吃东西。
如今总算能吃上,又心满意足睡了一小觉。
才差不多凌晨四点,余锦又被抓起来化妆搞嫁衣,整个人浑浑噩噩,任由嬷嬷们摆弄。
“二小姐真是天生丽质,瞧瞧这张小脸,真是好看的要命啊!”
“哪个郎君能抵得住二小姐这貌美天仙的倾国倾城容貌?”
余锦对说好话的嬷嬷,只是笑笑,她们说的确实没错。
原主娇生惯养,就是自卑了一些,还是挺好看的。
很快到了吉时,继母亲自给她盖上红盖头,余锦眼前便是一片红色,什么都看不清了。
而余景炎也不情不愿的蹲在余锦面前。
“上来吧,我背你出去。”
理应由弟弟将姐姐背出去。
余锦也不矫情,直接趴在余景炎背上。
余景炎也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今天的气氛烘染,竟然觉得有些难过。
他低着头,忍不住嘟囔了一声,“真重。”
余锦可不惯着他:“臭小子,说什么呢你?”
“难道我说错了吗?”余景炎嘴上不饶人,心里那难过竟然散了一些。
“你就是重死了,该减肥了。”
余锦气得要死。
“今天这个场合我不跟你计较,不然高低的给你两个耳光,让你知道什么叫耳光能使人耳明眼净。”
“切。”
余锦非但不重,体重还很轻,像是羽毛一样,风一吹就能吹走的。
十几年忧郁成疾,体重怎么可能上得去?
余锦还得好好养养自己这具身体,不能这么轻了呢。
会要什么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