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怀轩被戳到痛处,抬起手想要对余锦动手,余锦却丝毫不怵。
“呵,要打我?那你就来啊?看看到底是你会完还是我会完……”
张怀轩果真不敢打她。
“今天我能将你推上这个位置,余锦,明天我就能将你拉下来!你给我等着!”
余锦冷哼一声,根本不将张怀轩当回事,“张大人,如今皇上已经答应带我回京,你再来这里半夜找我不好吧。”
张怀轩只能重重哼一声,转身就走。
他心里快恨死了!
但没办法反驳余锦。
翌日一早,就有皇上那边的人来给余锦送来衣服,毕竟是皇上要带她回去,也不能过于寒酸。
余锦挑了一件淡桃色衣裙,衬得人更加弱柳扶风。
站在那里,就像是大病初愈的姑娘。
她被人带着到了周弃面前,头上戴着的是一个银簪子,她盈盈朝着皇上行礼。
“多谢皇上愿意救臣女一命,臣女感激不尽,后半辈子一定做牛做马,回报皇上!”
余锦眼中含泪,却迟迟不落下,用的是‘臣女’,搭配上这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果真让皇上蹙眉。
“上马车,赶路。”
春福急忙让人将余锦也搀扶上马车,至于余锦当初嫁过来的嫁妆,会有皇上的人专门去取。
而余锦的马车在皇上马车的后面,两人并未乘坐一辆。
周弃被人从轮椅上搀扶到马车上,便开始了赶路。
余锦注意到,但凡是需要有人帮助搀扶周弃的地方,周弃的脸色都会变得很难看。
半个月的路程,说时间长也长,说短也短。
余锦简直都要晕车晕吐了!
这下脸色是真的苍白了。
回到京城之前,她就央求了春福公公,给余家送了一封信,不管怎么样,她去了后宫还是需要余家人的帮忙的。
而且,难保张怀轩这个人会暗中作祟,不要脸的先行一步传信给余家。
余锦在信中,将前因后果全都讲清楚,并且说了,是皇上为了救她,才带她回京的。
刚到京城,周弃的马车直接进了宫,余锦也没有机会跟余家人见一面。
而周弃果真如同所说那样,给了余锦一个住所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这个住所,余锦的名分也迟迟没有定下。
梅春阁安排了两个宫女照顾余锦,两人看着老老实实,应该是春福专门挑的。
余锦原本也带着一个丫鬟去的浔县,却没想到,那丫鬟在浔县没有几月就染病去世,之后身边的人,就都是张怀轩的。
没有自己的心腹,一举一动都在张怀轩的监视之下。
而进宫之后。
再怎么说,余锦也是这后宫的第一个女人,她们不敢怠慢。
一个叫梅云,一个叫梅西。
日子这样平淡过了半个月,原本在外礼佛的太后回来了。
而太后身边的全嬷嬷,甚至没等着过完午时,就让人叫余锦过去午膳。
余锦直觉太后并不简单,叫她回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梅云梅西两人跟余锦已经熟悉,两人慌张无比。
“小姐,太后娘娘不会是要为难您吧?这……用不用奴婢去请皇上?”
说到请皇上,梅云的浑身都在发抖,但为了余锦还是鼓起勇气说。
余锦摇头,“这才跟太后第一次见面就告状,像什么话?我们就这样过去,太后娘娘既然说了是去午膳的,想来也不会为难过。”
余锦这话一出,梅云梅西两人就算担忧,也只能作罢,帮余锦换了衣服,又在膝盖处偷偷绑上余锦自己缝制的护膝。
才跟着余锦一起去了太后宫中。
慈宁宫在皇宫中一个闹中取静,幽深宁远的地方,来到这里,便能看见不少的花花草草。
花香沁人肺腑。
太后娘娘应当很喜欢花才是。
全嬷嬷低着头,神色平淡,“张夫人,里面请吧。”
全嬷嬷对余锦用的称呼一直都是张夫人,就能看出来太后此次来者不善,但余锦别无选择。
余锦装作没听见这个称呼,朝着全嬷嬷笑着行礼,随后进了慈宁宫当中。
太后娘娘在偏殿,偏殿中是礼佛堂,里面放着一尊玉观音,檀香气息沁人肺腑。
余锦先给太后行了礼,“参见太后娘娘。”
随后跪在地上,朝着观音恭恭敬敬磕了头。
太后本就想晾余锦一会,于是根本没有理会她的心思。
太后在礼佛堂呆了多久,余锦就跟着跪了多久,等太后站起身,低头俯视她。
“起来吧。”语气当中听不出喜怒。
“是。”
余锦从地上站起来,仪态没有丝毫混乱。
全嬷嬷:“太后,奴婢扶您去前厅。张夫人,您也一起跟着吧。”
“是。”
余锦跟在后面去了前厅。
前厅。
太后跪在上面,看着地上跪着的余锦,“听说,当初在浔县是你帮助皇上解了毒?”
余锦脸色一变,原本仪态算得上好,如今就变成了摇摇欲坠的可怜。
太后眉头一皱,没想到竟然是个不禁吓的,不过是说她两句话,就这般沉不住气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余锦声音略微带些颤抖,“这件事,另有隐情,还希望太后娘娘莫要跟臣妇生气!”
余锦磕了一个头,态度恭敬到让太后都产生了好奇。
“哦?你来说说罢。”太后冷漠抿了一口茶,到底是上波的宫斗胜出者,她的心思深沉,不是余锦能比的。
余锦将当初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太后娘娘,我余家女干干净净嫁到张家,却没想到张家却……在外养外室,有了一岁的儿子,并且这般对臣妇,臣妇本是无怨无悔的,但是这件事来说,臣妇心里万般滋味,可臣妇实在不甘心!
“原对张公子也没有什么感情,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凡他说一句不愿意娶臣妇,余家定不强求,但他却没说。”
余锦侧重讲了余家忠诚,还有张怀轩骗婚一事。
“如今臣妇已经是皇上的人了,不管皇上愿意与否,臣妇都定当竭尽全力的伺候皇上,绝无二心。”
余锦说完,上面的太后果真脸色复杂。
太后重重哼了一声,“你本是清正廉洁的余家的女儿,遭受这种事情,怎么不一头撞死!既然没有去死,那就要承受住百姓给你带来的舆论压力!
“又怎么能因为这件事,绑架皇上?你不过是一个二嫁之女,想要的未免也太多了!”
太后手中茶杯重重掷到桌上。
“余家,又是否是算计皇上,还未曾可知!全嬷嬷,此妇已经嫁人,又勾引皇上,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