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张府。
管家陶远桥行色匆匆朝内院走去,而当家夫人陶书瑶早已在正厅里等候。
“夫人,小的有要事儿跟您汇报。”
陶书瑶仰手摆了摆,贴身伺候的婆子和的丫鬟纷纷退了下去,只留下二人单独相处。
陶书瑶自顾自的走到了内室半躺在软榻上,对着陶远桥勾了勾手指。
“桥郎,有什么要事儿凑近了说,本夫人才能听的清呀。”
陶远桥微眯着眼睛向外看了看,陶书瑶贴身伺候的奶娘一个人站在院门处把守着,他当即不再有所顾忌,大步走向软塌,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夫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对你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你想的魂都丢了,不知,你该怎么补偿我呢。”
陶书瑶咯咯咯的笑出来,双手顺势攀上了他的脖子,小嘴吐气如兰。
“桥郎,你这张嘴可真会说话,不知本夫人这样的补偿你可满意?”
“求之不得。”
陶远桥低头在她嘴唇上用力啄了一口,随即打横抱着人朝着大床而去。
两人嬉笑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守在门外奶娘的耳朵,对此早已习惯的她,神情丝毫未变。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房间里面两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派出去的人怎么说?”
陶书瑶穿戴整齐,对着镜子正在梳妆,而陶远桥慢条斯理的整理的衣裳。
“夫人料事如神,老爷果然顺着你放出去的消息去了浦州,为那个小杂种花费千金求药。
现在小杂种病情已经得到了稳定,想来,过不了几日老爷就该启程回来了。”
“是该回来了,此番离家这么久,总得想个理由应付本夫人,我猜这次张成洲定会孤身一人回来的,将那个狐媚子和他的一双儿女安置在临州的老家。
等确认了张成洲离开了那个贱人,传信给派出去的人,立刻解决了那三个祸害,连同他留下的心腹一个不留,记得将事情做得干净些,别留下来尾巴,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陶书瑶往嘴巴上抹了最红的唇脂,对着镜子抿唇一笑,眼神狠辣。
“夫人放心,张府的一切财产绝对不会落到外人手中,它只能属于你和少爷。
多亏了你有先见之明,这些年在各地产业之中安插了自己人,我才能顺利将这些产业一点点收拢回来。”
陶远桥心里十分佩服陶书瑶的手段,这也是他甘心与她厮混的原因之一。
张成洲只知他和陶书瑶是远房的表亲,且是那种两家族之间还存了人命恩怨,自己家族被打压的落魄不堪,是那种恨不得对方去死的地步。
多年前,他便略施小计以恩人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带进府里耐心培养,将自己归纳成他的心腹,为他单独效命。
并且趁机从他口中套取一些有用的信息,借机扩大了张氏的产业。
其主要目的想借着自己尴尬的身份对陶书瑶宣战,不满她的掌控。
却不知,这一切都是陶书瑶提前做的一出大戏,目的就是防着他日后生出二心。
“很好,你做事情我放心。”
陶书瑶没想到当初提前布下的局竟会派上了用场,倒是不知是该难过还是庆幸。
她更加没有料到表面温顺的狗,竟会背着自己养了外室,还生了一双儿女。
当年她看中了张成洲经商的头脑,才愿意委身下嫁,拿出丰厚的嫁妆当做本钱让他开铺子买房产,一步一步发展到今日。
但并不代表,这个男人可以脱离自己的掌控。
“这件事情本夫人被蒙在鼓里多年,这口恶气不出实在不爽,想那程清华当初跟着他四处奔波,必然是知道他养了外室的。
这个吃里扒外的奴才,分不清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欺上瞒下的狗东西,两人联手做戏,倒让本夫人做了多年的睁眼瞎子。
老话说父债子还,远桥,若本夫人想要惩罚程清华的大女儿,你会不会心疼,舍不得那小贱人啊。”
陶书瑶一只手抚上了陶远桥的脸,长长的指甲暗暗用力,男人吃痛闷哼了一声。
“好夫人,你是知道的,我不管是人,还是心都完完全全属于你一个人的。
至于那个丫头,我至今可从未碰过她一根手指,可以随时让奶娘带人去检查,她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陶远桥一把抓住陶书瑶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顺势坐在凳子上将人搂在怀中,让她听自己的心跳声。
“夫人,我这一颗真心此生只为夫人跳动。”
陶远桥的话成功取悦了陶书瑶,“那就让本夫人想想,该用什么样的法子惩罚她。”
“夫人,或许先不要急着惩罚她,等利用完了以后再处罚也不迟。”
陶书瑶瞬间明白了陶远桥意有所指的话。
“你是想利用她回乡探亲,然后偷取方子?”
“夫人真是聪明,本来咱们霓彩阁都和那金满楼齐名并存,谁知近些日子,他们家出了几款养颜护肤的美容膏,一经出售,就被那些富家的夫人小姐哄抢而空,咱们霓彩阁快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霓彩阁是张氏名下产业最挣钱的,陶书瑶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金满楼的东家,当真是年少张狂嚣张很,竟然将作坊开到了平安县,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生产,真当我是死的不成。”
陶远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办。”
陶书瑶心中微暖,拉下他的手与之十指交握,“那丫头笨手笨脚未必能将事情办成,看来此番你要跟着她回去一趟,委屈你去那破旧的小山村。”
陶远桥倒是不觉得委屈,向来这女人的钱是最好挣的,他为了调查清楚金满楼的事情,花费了不少人力和财力,却也只是打听到一个农户之女身上,他安插的人无法触及方子上的全部内容。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
倒是夫人我可舍不得你委屈,既然一时半会儿动不了程雅菊,你可以拿他那个引以为傲的儿子程清华出出气。”
陶远桥的提议正中陶书瑶的下怀。
“远桥言之有理,刚好川泽一直看那小子不顺眼,本就是个奴才之子,凭什么跟我儿相提并论。
听说明年就要进行府试了,本夫人却觉得他才疏学浅不够资格下场,还是再读两年吧。”
陶远桥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夫人放心,这件事儿我去安排,保管让川泽和你同时出了这口恶气。”
两人又在屋里待了近一个时辰,嘀嘀咕咕不知在密谋这些什么。
而在大厨房的程雅菊,还在守着小锅单独为陶远桥熬制补品,浑然不知枕边人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