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天没见到沈应霖,送来的饭菜都是比较养胃的,身体倒是在慢慢的恢复。
只是,楚亦澜心里很清楚这并不代表沈应霖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除了手指偶尔会因天气变化变得剧疼之外,身上其他的淤青、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了。
楚亦澜呆坐在床脚,看着地面冒起的绿色新芽。
气温回暖,春天到了
原来他已经呆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么,时间长的他快数不清日月了。
宣晴的学校是不是已经开学了,有没有人欺负她,凌虐她,她在那贵族私立学院还好吗?
宣瑜有没有发病,发病的时候有没有人在他身边,有没有乖乖吃药?
马上大二也要开学,他还有很多重要的课业没有完成。
呆在笼子里这么久什么都没有做,不是他不想完成作业,而是根本没人理会他的请求,甚至于没有一个人会跟他搭话。
看到远处走来的人,楚亦澜眸子一闪还想再试一次,鞋子也不穿着急忙慌的跑到门口,在那人将饭菜放下的那一刻连忙抓住他的胳膊。
“我真的要开学了,能不能请你帮我把客房的电脑和绘画工具拿过来,拜托你了。”
不记得多少次求他了,可这送饭来的人也像是个毫无感情的面瘫机器人,除了会说一句“吃饭吧”之外,不会再跟楚亦澜多说一个字。
被人拽住,那人明显不悦地皱了下眉头,瞥了楚亦澜一眼,将饭菜放到地上,仍旧冷冷的道一句:“吃饭吧!”
他甩开楚亦澜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明知是这样的结果,楚亦澜还是这般不死心。
看着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中的人,楚亦澜后背靠在笼子上缓缓坐下。
看了眼旁边放着的三菜一汤完全没什么胃口,可是不吃被沈应霖知道了,又会小题大做找他的麻烦。
只要他们不送血淋淋的生肉过来,其他送什么楚亦澜便吃什么,一顿也没有落下,偶尔不吃的会投喂给几只藏獒。
跟往常一样将饭菜吃完,把碗里剩下的鸡腿扔给对面那只藏獒。
楚亦澜便坐在地上也不想动弹了,看着对面笼子里的藏獒叼着鸡腿炫耀似的转圈圈。
可能是住在一起时间久了,加上楚亦澜偶尔的投喂,这几只藏獒也没有当初那般凶狠,不会时不时冲他凶狠的嚎叫,露出尖锐的獠牙,反而有时候会趴在笼子边上冲着他摇尾巴。
“不知道还要待多久,我还要上课,还要赚钱,真的不能一直被关在这里。”
对面那只藏獒仿佛听懂了他的话,站起来趴在笼子上尾巴摇的特别厉害,冲着楚亦澜‘汪汪’叫了两声。
可惜楚亦澜听不懂藏獒在叫什么,没有转身,把手伸出笼子胡乱摸了颗小石子,轻轻的砸在对面的笼子上。
“好了,你别叫了,你越叫我越心烦,再叫下次鸡腿就不给你了。”
可藏獒还是对着他这边叫个不停,楚亦澜还想再去摸颗石子,手刚伸出去便碰到了一双脚,吓得他急忙把手收回,转身望向来人。
“沈应霖……”
沈应霖一身黑色风衣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他双手插在口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跟这几只畜生住在一起,你还能聊得这么尽兴,可见你的日子也不算太无聊。”
“宣晴宣瑜他们怎么样了?”楚亦澜连忙站起来,“沈应霖,我没有违背你的命令,也没有踏出这个笼子一步,你到底怎样才会让我出去?”
沈应霖伸手摸了把楚亦澜的脸,嘴角挂着不带温度的笑,“这些问题不急,不如你先看看这个?”
他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叠成了纸船形状的纸,在手里晃了晃才递给了楚亦澜。
楚亦澜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把戏,这是多无聊才会将一张纸叠成小纸船?
怀着忐忑的心情接过沈应霖手里的纸船,一点一点将纸船拆开。
资料信息是从底端往上折叠的,所以当整个纸船全部拆开时才能看到这张纸的所有信息。
“退学申请……”
楚亦澜满眼错愕的看着手里的文件,纸张轻飘飘的却差点让他没能拿住。
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半天没有动弹,在听到男人轻嗤的一声冷笑后,楚亦澜回过神来一把拽住沈应霖的袖子。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私自替我办理退学申请,你凭什么?”
沈应霖淡漠的挑眉,冰冷的声音自唇间吐出,“这种二流艺术学校连个排名都没有,念不念有什么区别,浪费时间罢了。”
“是不是浪费时间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
楚亦澜不敢再说下去,因为男人的面容越发沉冷,眼神也开始变了,纤细的手指一颤,他连忙松开了沈应霖的袖子,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偶尔看你发疯发狂歇斯底里也挺有意思的,你可以继续张牙舞爪,冲我发脾气。”沈应霖冰冷的双眸闪烁着狠戾,抬了抬下巴,冷声道,“怎么不继续了?”
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楚亦澜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努力平复着愤怒的心情,眼尾红的厉害:“你故意激怒我,想让我对你产生反抗心理,方便给你一个继续惩罚我的理由是吗?”
“你还是这么聪明!”
一双眼眸沉冷幽深,沈应霖身体前倾,平视着楚亦澜殷红的眼睛,胳膊绕过笼子,手指不自觉的抚上楚亦澜眼角的红泪痣,“你不妨猜猜,接下来的游戏走向如何?”
“你的心思谁能猜得透,谁又敢去猜?”楚亦澜心里打着颤,想转过头躲开他的手,身体却僵硬的不敢动弹,“你又想怎样?”
楚亦澜心里有数,沈应霖只会在特别无聊需要解决生理需求或者心情不好情绪无法宣泄的情况下才会过来找他。
白日当空,沈应霖没有打开笼子进来的意思,恐怕不是因为生理上的需要,所以只能是心情不好想要找个人来发泄发泄心中的怒火?
对于沈应霖来说,最好的发泄工具自然是与白朔雁有着相同面容的自己,就是不知道他又想出了什么手段来‘惩罚’他。
楚亦澜心里没底。
冰冷的手指顺着楚亦澜眼角泪痣往下,停留在颜色浅淡的薄唇上用力的按了按,幽深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楚亦澜的脸。
阴冷的注视许久,他才淡淡地开口:“收拾收拾,乖乖在房间等着,晚上会有人过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