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断断续续的又下了一个多星期,今年冬天的雪下的格外频繁,好似怎么都下不完似的。
没了沈应霖等人的骚扰,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他和宣晴兄妹俩在一起过的那种平淡日子。
只是,宣晴这几日总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不是盯着手机发呆傻笑,就是在煲电话粥,一旦楚亦澜出来了,她就连忙拿着手机回了房间。
若非电话那头的人是柳霜,楚亦澜真以为她要早恋了。
她现在才多大啊,可不兴早恋。
一大早宣晴就跑没影儿了,给楚亦澜留下了纸条,说是要跟柳霜出去逛街中午也不用等她吃饭。
楚亦澜怕她钱不够,特地又给她转了两千。
趁着宣晴不在家,楚亦澜又去了一趟医院开了点药。
既然暂时没有办法能够治疗他的听觉神经,靠着药物至少能延缓听力下降的时间。
路过保险公司时,楚亦澜突发奇想的就想给自己买份保险。
尽管这二十来日子过的很平静,除了去超市那次宣晴差点被车撞一下之外,好似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也没出现过可疑人物,但总归身边的不确定因素太多。
沈应霖是个疯子,做事全凭自己的心情,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被他当做活靶子或者发泄工具。
若有朝一日他出现什么意外,总得为宣晴宣瑜两姐弟留下一份保障。
“哥哥,晚上十点我们在海桥湾等你,一定要来哦,有小惊喜。”
坐在院子外面抱着异瞳蓝猫欣赏了片刻雪景,天快黑时收到了宣晴的短信。
短信里还配上了她和柳霜的合拍,两人都换了新衣服,头上戴着可爱的猫耳发箍。
宣晴手里还捧着一个大雪球,一双小手冻的通红通红,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楚亦澜也担心宣晴回来太晚会出什么事,一收到短信便上楼换了身衣服。
给宣晴带了件厚外套,她自|拍上的那件衣服看着不是很厚,夜晚总归比白日里还要冷上一些。
在手机上叫了车,不知道是不是雪下大了的缘故,一直没有人接单。
等了十几分钟后,他没再继续等,怕宣晴等急了,赶紧一路跑过去。
他们住的地方距离海桥湾比较远,也不知道宣晴为什么会选在那里。
天气冷,还下着雪,这个点桥上已经没有多少车辆。
还没过马路,远远的楚亦澜就看到了站在桥头玩着仙女棒的两人。
正要过去呢,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楚亦澜微微拧了下眉,没打算接,但他前脚挂了后脚电话又来了。
“难道……是沈应霖?”沈应霖倒是也经常换号码,楚亦澜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他,“可这些天他都没怎么联系过我,又怎么会忽然给我打电话?”
避免沈应霖有借口找他事儿,楚亦澜按下了接听,只是电话那头并不是沈应霖,“你是谁?再不说话,我就把电话挂了?”
那人急忙道:“别别别别……”
电话那头的声音比较陌生,却好像在哪里听过。
楚亦澜疑惑的问:“你是?”
“是我,柳宴!”柳宴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就是在医院碰你瓷那个,你还记得吗?”
楚亦澜这才想起来:“是你,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为什么联系我?”
“你别多心,我,我没有恶意,也没有别的意思。”
柳宴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说:“就是打电话过来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生日?”楚亦澜一怔,有点不太确定的问,“今天,是我生日么?”
“腊月十九,你生日呀。”
所以,宣晴这段时间是在为他准备的所谓的惊喜,就是生日惊喜?
看着远处桥头那两个小小的身影,楚亦澜扬了扬唇,对着电话那头的柳宴也放下了戒心,毕竟没有一个恶人会掐着点打电话过来跟你道一句‘生日快乐!’。
柳宴是个很奇怪的人,身上也有不少谜团,但不知为什么,楚亦澜觉得他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
“柳宴,谢谢你!”楚亦澜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没想到你会记得。”
柳宴不太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这没什么,既然你跟你妹妹有约,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玩的开心哦!”
楚亦澜还想问为什么他会知道,柳宴已经将电话挂了,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声,他摇了摇头将手机放到口袋。
这两丫头也真够可以的,冒着这么大的雪在桥上,只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等到绿灯时,楚亦澜往马路对面走去,走到马路中间时一辆银色面包车从远方冲了过来。
楚亦澜急忙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的往后面一躲,成功避开了那辆车,但脚底一滑整个人还是摔在了地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了,七八个人,个个穿着黑衣,手里拿棍,戴着弥勒佛的面具。
“你们是谁?”
“跟我们走!”为首一人直接冲向了楚亦澜。
“做梦!”
楚亦澜迅速抓了把雪扔向了他们,趁着他们拿胳膊挡的时候连忙转身就跑。
他没有往宣晴那边跑,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跑去,边跑着边担忧的看向桥上还在玩闹的两人。
不能,不能把人带到宣晴那边去,她们会有危险。
“快抓住他,要活的。”
街角的角落里,一人靠在墙上,手机里放着生日快乐歌,边默默地吃着那四寸奶油小蛋糕。
“这蛋糕味道真不错!”
柳宴边吃着边咂舌,又将最上面的一颗草莓摘下来先塞到嘴里,手指沾上了奶油,他也不嫌弃的用舌头舔了舔。
觉得用叉子吃有点不太符合自己的风格,干脆把叉子一扔,张大嘴巴啃了一口。
“这样吃才过瘾嘛!”
一口下去,满脸的奶油,柳宴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转头再看向桥对岸,有些心急起来:“也差不多到了吧,怎么烟花还没放呢,再不放,十二点都过了。”
但桥上还是一片漆黑,柳宴疑惑拧起眉,再看楚亦澜方才站的地方,路中心只停了一辆银白面包车,还有一件掉在地上的粉色羽绒服……
手中的蛋糕‘啪’的一下掉落在地,柳宴脸色一变:“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