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头,楚亦澜也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多冰冷,多怨毒。
旺仔也是怕的很,一听到他的声音便吓得炸毛,一股脑钻到了楚亦澜的腿边瑟瑟发抖着。
楚亦澜不去理会房间里这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动作很轻柔的将旺仔抱到怀里,“别怕!”
小家伙真的是被吓惨了,就是窝在主人怀里也没有停止颤抖,反而用尾巴把整个脑袋包裹起来,仿佛这样遮住眼睛就看不到那个凶狠的大魔头一般。
楚亦澜起身轻捏着猫耳朵,边往门口走,边小声安慰着怀里的猫:“没事的,我带你离开这儿。”
路过沈应霖身边时,连个抬眸都没有,胳膊却被男人死死的拽住,耳边是男人阴沉沉的声音:“做什么去?”
沈应霖的手劲一直都很大,他自以为没用多大力气,实则已在楚亦澜胳膊上留下几道青紫色的指印。
胳膊被攥的很疼,好看的眉梢微拧了下,楚亦澜不情愿的回答:“喂猫!”
沈应霖不悦地瞥了眼旺仔,又看了眼楚亦澜,从他的视角看去可以看到楚亦澜修长,雪白如玉的脖颈,正是方才耿严想要触碰的那块皮肤,上面还留着他前几日留下的咬痕。
看到这咬痕,沈应霖眉头挑了下,周身的寒意也随之散去,用力拍了拍楚亦澜的肩膀,头一偏,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去房间等我!”
脊椎骨霎时传来一阵酥麻,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楚亦澜偏头看向窗外的阳光,心道大白天的也不知道消停,跟外面那些随意发|情的公狗没什么区别。
也是,他们之间除了做这种事情外还能做些什么?
甩开沈应霖的手,楚亦澜头也不回的往自己房间走去。
直到楚亦澜从拐角消失,沈应霖双眼寒芒一闪,再次投向耿严的目光显得更加阴沉冰冷,眼中仿佛能飞出冰寒利剑一般:“他,你碰不得。”
耿严双手一摊,表情略显无辜,压下心底那股异感,看着沈应霖心虚的笑了笑:“在你没有厌烦抛弃之前我自然不敢随意下手啊,再说了,我方才也没想做什么,只是好心想将他脖子上的脏东西拿了。”
他将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纸屑扔到了一边,“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厌倦他?白朔雁那张脸总是堆满虚情假意的笑容,而楚亦澜虽然跟他有着相似的脸,却整天冷的跟冰块似的,都看不见几个笑容,每天对着这么一张冰冷冷的脸,你也不觉得讨厌呀?”
“与你无关!”沈应霖将手里的一个U盘扔给他,“把这个送去警局,算是我给他们的一份大礼。”
耿严接过那黑色的小U盘,大致猜到了那是什么,轻声笑道:“看来,又有人要倒霉咯。”
推开房门,沈应霖刚进房间就闻到一股淡淡地沐浴露气息。
不是他经常用的那种玫瑰浓香,而是一股很淡然的茉莉花香。
听到东西碎裂的声音,沈应霖迅速走到浴室门口,一把将门推开,一眼看到穿着浴袍蹲在洗脸池边上的楚亦澜,他手里拿着刚摔碎的陶瓷水杯。
或许是因为杯子里的水放多了,杯子太重,他的手指又疼的不能弯曲,一时没拿住便摔碎了。
因他蹲着的动作,浴袍领口开的很大,见沈应霖盯着自己的脖颈发呆,楚亦澜一言不发的紧紧握住刚捡起的陶瓷碎片,任由那碎片划开掌心。
“刚冲完澡?”沈应霖心情异乎寻常的比往日稍微好了些,脸色也没那么臭,那么冷了,“这次,你倒是挺自觉的,知道洗完澡等着我?”
楚亦澜没理会他,默不作声的将水杯碎片一一捡起扔到垃圾桶里。
“整理干净再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沈应霖无意瞥了眼他流血的手,抿了抿嘴转身出去了。
掌心的血哗哗的流出来,楚亦澜把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着。
每次洗澡时带着关节夹板的手指都会带上防水的指套,所以他这般冲洗也不会再弄到手指。
把血冲干净,随手从台子上拿了块白毛巾将伤口裹起来,不想再闻到血腥气。
出去时沈应霖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见楚亦澜出来了,他将腿分开,拍了下左腿,示意楚亦澜坐过去,“过来!”
楚亦澜顺从的坐到他的腿上,腰猛然被男人一把抱住,他也被迫双手撑在沈应霖宽阔的肩膀上,“窗帘还没拉!”
“怕什么?”
沈应霖凑到楚亦澜的颈窝嗅了嗅,鼻尖微冷,带寒气息微微喷洒在楚亦澜刚洗完澡的温热肌肤上,低沉的楚亦澜耳边说了句:“这种味道,很适合你。”
楚亦澜也是个喜欢玫瑰的人,先前也很喜欢用那种带着玫瑰浓香的沐浴露,但自从花房一事后,他反而变得很讨厌玫瑰,更不喜欢玫瑰带有的浓郁味道,便麻烦服务生将这款沐浴露换成最平常的茉莉。
像是闻上瘾般,沈应霖凑的越来越近,原本鼻尖还停留在耳廓下方,随后便慢慢地逐渐往下。
一个翻身,将楚亦澜压在沙发上,因拉扯,浴袍松散开来,沈应霖更是得了机会鼻尖来回蹭着楚亦澜精致漂亮的锁骨。
楚亦澜微仰起脖子,嗓音听起来有丝丝颤抖:“先生不是说,有事找我?”
提到正事,沈应霖瞳孔一闪,手指来回触碰着楚亦澜光滑白皙的脸蛋,“我知道你妹妹马上就要放假了,我允许你回去陪她过个寒假。”
楚亦澜闻言,淡漠的脸上浮现一丝不可置信,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你真的愿意放我回去?”
不,不可能的,沈应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放他回去陪宣晴过寒假?
“你有什么盘算大可以说出来,没必要这般拐弯抹角,跟我玩什么阴谋诡计吧?”
面对楚亦澜的质疑,沈应霖只轻笑一声,黑眸毫无温度,他又将头猫崽楚亦澜的颈窝,来回嗅着他身上的独特淡香:“不必怀疑,既然我说了,就一定会放你回去。”
能回去陪宣晴,他自然是高兴的,但沈应霖做什么事都有目的,他绝不可能这么大发善心,必定有其他缘由。
喉结被男人咬住,楚亦澜紧张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忍着那双在自己身上来回游走的冰冷双手,有些艰涩的开口:“原因?”
沈应霖用力亲|吻着楚亦澜的脖颈,直到又吸出一个深红色的印记,才淡然开口:“楚亦澜,你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你要记住,给你的痛苦你要承受着,给你的好意你也不必怀疑。”
浴袍尽数褪去,肌肤霎时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冷的楚亦澜瑟缩了一下,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算是一种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