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段时间真的太累了,这一觉楚亦澜竟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一睁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他还是被饿醒的。
沈应霖已不在公寓里,想来是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不是在给沈应霖包扎伤口么,什么时候睡着的。”
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卧室了。
桌子上还摆放着沈应霖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几个菜名,他这人真是麻烦到连个标点符号都懒得写。
楚亦澜将点菜的纸条揉吧揉吧扔到了垃圾桶,又点开手机上那十来条未读短信,那是桑乐发来的催食短信。
想着他还孤零零的一个人呆在病房里,楚亦澜赶忙起床去收拾了一番,换了衣服后急忙往医院赶去。
学校那边请了假,也跟老师打过招呼,老师会将重要的知识点以及需要完成的作业邮件发给他,所以这几天不去学校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楚亦澜去医院的路上顺便买了点水果和小蛋糕,是桑乐爱吃的口味。
他刚推开门,就看到桑乐坐在床上舔着手指上的蛋糕,嘴边还有残留的奶油没有擦掉……
沙发上放了不少补品,各种各样的进口水果,隔着老远都能闻着水果的果香味儿……
“你这是……什么情况?”
跟这些进口高档水果比起来,自己拎来的这些水果简直可以说是上不得台面。
桑乐急忙背过身子,用袖子摸了下脸,笑嘻嘻道:“哎呦这不是给你发了那么多信息你也没来,我就,我就自己叫了个外卖。”
“外卖?”
楚亦澜看着满沙发的补品陷入了沉思,随即调侃道:“谁家外卖还附带给你送这么昂贵的补品?”
桑乐双手撑着床面想要想坐起来,楚亦澜见状赶忙上前扶着。
“你的伤口还没完全恢复,应该多以清淡的食物为主,你也不问问医生你能不能吃这么甜腻的东西。”
桑乐急忙狡辩道:“放心放心,我也没吃多少,还给你留了一半儿呢。”
说完,冲着楚亦澜扬扬下巴,“诺,趁着还没完全融化,你快点吃吧,这家的冰激凌蛋糕可是很难订的,有钱都买不到。”
“所以,你是提前叫了代买帮你跑腿儿?”
“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重要的是我们都吃的很开心、很甜蜜,这就够了。”
楚亦澜没觉得哪里开心,哪里甜蜜了。
看了一眼蛋糕上的标签不由得咂舌,“这家的确很难订,居然也能让你给买到了。”
可见桑乐的身份的确很不一般。
楚亦澜抽了两张湿巾纸递给他,“手上黏糊糊的,赶紧擦擦吧。”
桑乐接过湿巾纸胡乱的擦了下嘴巴,转头便看到楚亦澜脖子上的几处红痕,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指着楚亦澜:“亦澜,你你你你……”
楚亦澜被他这咋咋呼呼的行为弄的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你的脖子上……”
怎么会有这么多吻痕啊,而且脸上好像也有点牙咬出来的痕迹。
桑乐仔细盯着他的脸,小心地问道:“你出门就没看看镜子啊,你脸上好大一个牙印呢。”
说着,他将自己用了几天的小镜子递给楚亦澜,“还挺明显的,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呀?”
楚亦澜脸色乍然一变,急忙用手捂住脖子,但脸上的齿痕还是捂不住的。
“你……有男朋友了?”
这么激烈的痕迹可不像是女生能留下的,况且他跟楚亦澜认识这么长时间就没见他身边有过哪个女孩子,围绕在他身边的男人倒是不少,难不成就有一个让楚亦澜看对眼儿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一想到楚亦澜有男朋友了都不跟他说,桑乐心里那叫一个万分憋屈啊。
“好啊你个楚亦澜,有男朋友都不跟我说,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啊。”
楚亦澜还在懊恼着来的时候太过匆忙,只刷完牙洗完脸换个衣服就过来了,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脖子上、脸上的这些痕迹。
他跟沈应霖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那个人除了在他腰上、腿上会留下掐痕外,鲜少会在脖子上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而且脸上还有一个这么明显的牙印,他洗脸时居然也没有发现。
这下好了,让桑乐逮了个正着,他就算是想狡辩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
楚亦澜抿了抿唇,无奈的扯了下唇角,“也没认识几天,还不到介绍给你认识的时候。”
“啧啧啧,没认识几天就这么激烈了,这要是认识久了,可不得几天下不来床啊。”
桑乐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就跟他酱酱酿酿,一夜奋战到天亮,所以就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可怜巴巴的孤家寡人还在医院等着投喂了?”
怪不得给他发的信息全部石沉大海呢,感情人家跟小男朋友亲亲我我,恩恩爱爱呢。
楚亦澜不想揪着这个话题,沈应霖也不算是他的男朋友,最多是个霸道不讲理的雇主,他也不可能跟桑乐说自己被沈应霖变相的、强制的‘包养’了。
桑乐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瞅着楚亦澜脸色难看,一脸为难,不太想提这事儿,也没有继续纠缠的问下去,反而是重重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长的尾音都快要拖出整个楼层了。
楚亦澜也正好借着他的这个劲儿转移话题,“这么多好吃好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一口气叹成这样?”
“亦澜,我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是逃婚逃出来的。”
桑乐抬眼瞅着楚亦澜,“这不咖啡店被大火烧了上新闻了嘛,我家人就借着这些信息找到我了,还强制的命令我三天后去跟我那未过门的未婚夫相亲。”
“跟未婚夫相亲?”
楚亦澜也是头一遭听到这么个消息。
“是啊,我跟他从来没见过面,听说他还是个双腿残疾,相貌丑陋的残废,我这大好青年,风华正茂的怎么可能嫁给一残废啊,我就跑出来了。”
楚亦澜好奇地问:“从小指腹为婚?”
“算是吧……”
桑乐又苦巴巴着一张脸叹了口气,“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头肿的跟个猪头似的怎么去相亲嘛,我爸还下了死命令,若是我不去,他就找人过来把我砍死就当没我这个儿子了,要我嫁给那样的残废我还不图我挥刀自宫,切腹自尽呢。”
“有那么夸张?”
“当然了,你是不知道我爸那性子有多残暴,光那长相我看了都特别吓人。”
桑乐继续咂舌,“还好我长得像我妈,不然我看着那张脸指不定得天天作恶噩梦,夜夜被惊醒呢。”
楚亦澜双手一抱,就看着他在这里胡说八道:“不管我怎么问你,你都不愿意透露你家里的事,这次怎么这么主动告诉我?”
“那什么,我是想请你帮个忙。”
桑乐龇着牙冲着楚亦澜嘿嘿一笑:“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去相个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