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时,沈应霖已不在卧室,在外面的客厅跟什么人在说话。
楚亦澜本不想理睬的,但关门声落下后,沈应霖便叫了他出去。
楚亦澜出来时双腿还发着软,软绵绵的,费了好大力气才装作无事似的挺直腰杆走出来,好看的眼里布满红血丝,鼻尖也红的厉害,被欺负的狠了,漂亮精致的脸上此刻一点神采都没有。
刚坐到沙发上,沈应霖便搭上了他的肩膀,楚亦澜浑身一哆嗦,害怕他还没有尽兴,还要再来一次……
“怕什么?”
沈应霖撩起他的一缕湿发在食指尖打着转儿,“刚才不是还叫饿,让人送了点吃的上来,吃点东西再睡吧。”
他这模棱两可,意有所指的模样更是惹得楚亦澜心烦意乱,不知是哪种意义上的‘再睡’。
楚亦澜早就被折腾的没了胃口,何况摆在桌子上的这些生腌刺身,没有一样是他爱吃的。
楚亦澜别过头去,嘴皮子被咬破,张嘴就疼,咽了口唾沫润了下嘶哑生疼的喉咙,才淡淡开口:“我不爱吃这些。”
“不爱吃啊!”
沈应霖若有所思的盯了他一会儿,看他这副被欺辱过的小媳妇儿模样,竟忍不住生出一种想逗逗他的怪异想法。
下移的视线接触到脖子上的处处红痕,沈应霖呵笑着拍拍他的脸,命令道:“那就去做吧。”
闻言,楚亦澜脸色骇然,身子猛地一颤,也不怕惹怒沈应霖,赶忙道:“我,我受不了了。”
沈应霖拇指、食指转而捏住楚亦澜纤细的脖颈,强硬的将他的脸转了回来,就着那红肿破皮的双唇快速亲了一口,难得用调笑的语气说话。
“让你去做饭,你想什么呢?”
戏谑的视线下移到微敞的浴袍,映入眼里的是一双又长又细又雪白的小腿,他的皮肤光滑透亮,腿上是被他掐出来的一个个红紫色指印。
沈应霖不禁心想,这男人的皮肤也太过脆弱,只是稍微一用力就能留下这么多痕迹,怕是没个三五天是消不掉的。
楚亦澜见他盯着自己露在外面的小腿,急忙歪了下身子拉过浴袍将腿盖上,偏偏这浴袍的长度也只能遮到小腿肚。
在沈应霖眼神逐渐变化的时候,楚亦澜迅速站起来,努力的气沉心田:“我去做饭,先生若是累了就先睡吧。”
他实在是受不了沈应霖那赤|裸裸的眼神,恨不得要将他拆皮挫骨、一点不剩的吃到肚子里似的。
沈应霖往沙发上一倚,头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笑了一声。
这一声令人生疑的笑,不知是笑那男人太好逗弄,还是看他明明后面疼的要死,双腿发软的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却还要强撑着身子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觉得好笑。
楚亦澜走得太快,每走一步,被摧残过的地方就跟被凌迟了一刀似的疼。
明明距离厨房只有五六米的距离,他却走出了千山万水的感觉。
好不容易走到厨房,看到台子上还残留着的浊白,反而又不太想停留想要立刻回屋。
卧室的床上至今还残留着他们疯狂过后的痕迹,跟厨房比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楚亦澜只能强忍着怒意与不满,将买来的排骨扔到水池里清洗。
看着血水一点一点从排骨里渗出来,楚亦澜心底生出一股恶心感,可他不敢吐,只能生生将这股不适强行压下去。
也不知到底做了什么奇怪复杂的山珍海味,楚亦澜愣是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忙活了将近两个多小时。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楚亦澜在厨房待了多久,沈应霖便看了多久。
从他开始清洗排骨、开始摘菜、准备葱姜蒜的每一个步骤,他都没有落下过。
“你跟他还是不一样,他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下厨了,就是让他稍微闻上一点油烟味他都受不了。”
自顾自的说完,沈应霖又觉自己格外的好笑。
不过一个替身而已,样貌相同已是不容易,又岂能奢望他处处都像?
白朔雁与楚亦澜二人从小生活环境便不相同,生活习惯、个人习性自然也是不相同的。
还是有点区别的好,防止入戏太深,真的将他当成了白朔雁。
楚亦澜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做沈应霖的那份,可那该死的男人眼神压根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他面前的那些刺身更是一口都没动过,又不去睡觉,很明显是在等着他做的这顿晚饭。
挂钟的上的时间已快指向两点,这已经不算是晚饭,而是夜宵了。
“先生,饭菜好了。”
沙发上的男人终于动弹了,他站起来大|大咧咧的走到餐桌这儿坐下,一副等着人伺候的大爷模样。
楚亦澜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糖醋小排、油炸虾球、干煸花菜、青菜豆|腐汤,还有别的么?”
沈应霖语气平淡,嘴角虽微微上挑着却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还是冷冰冰的。
“还有面条!”
楚亦澜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见还是没变化,才转身去厨房端了两碗面出来。
面条是市场买的那种现成的,而且在冰箱里放了两天。
“我只会做这些普通菜色,先生若是不满意,可以让人再送一些别的过来。”
二人相处的时间虽短暂,但从沈应霖总让人送来的那些菜色来看,沈应霖是比较喜欢日式刺身、法式鹅肝之类的菜色。
沈应霖本就是生活在上等社会的人,菜色越精致越喜欢,偏偏身为普通人的楚亦澜却很讨厌这些虚里花哨的食物,中看不中吃。
“又不是第一次吃你做的饭。”
沈应霖拿起汤勺,盛了一碗青菜豆|腐汤,也不知楚亦澜用的什么调料,菜汤完全没有那种豆|腐的生味儿,味道还很鲜美。
楚亦澜将菜汤淋在什么都没加的面条上,他喜欢这样的吃法,他觉得这种吃法比将面条放到菜汤里煮更容易入味儿, 面条还能筋道一些。
其实楚亦澜更喜欢吃的是自己手擀出来的面,筋不筋道,味道如何都由他自己控制。
可是公寓里没有面粉,也没有擀面杖之类的生活用品。
沈应霖这人也不会允许他把这么高档的公寓弄的乱七八糟的,所以这面还是他从市场买来并且在冰箱里放了两天的。
两人难得面对面,很平静的将这顿饭吃完。
等楚亦澜将东西收拾完已经快四点钟,整个人已经累到疲惫不堪。
正当他想要回房休息的时候,沈应霖又让他过来,脸色阴沉的命令道:“给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