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感让楚亦澜疼出了一身冷汗,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不知不觉间苍白的嘴唇溢上了一层鲜红,如同涂抹了口脂一般有种凄美易碎之感。
沈应霖面容阴沉地坐在床边用力搓揉着他嘴上的裂口,棱角分明的下颌绷的很紧,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床上昏睡的人难受的呜咽着,沈应霖缓慢地将视线移到那张皱在一起的脸上,目光幽深地望着楚亦澜。
楚亦澜烧的厉害,浑身红的像是煮熟的红虾,身上还有许多流血未结痂的抓痕。
沈应霖不是圣人,来这儿找楚亦澜也不单单只是为了看一眼那张脸,但对着这副布满抓痕的身躯也没什么胃口。
一次而已,楚亦澜便忍受不住,疼的闷哼一声昏死了过去。
“扛着一具烧成这样的身体,去做一顿没人吃的晚餐,你图什么?”
沈应霖自然没什么耐心去照顾一个自己不在乎的病人。
简单给他塞了两片退烧药,打了私人医生的电话让他过来照顾人。
楚亦澜落在外面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沈应霖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后,他大步走过去,将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沈应霖刚按下接听键,对面就传来一个无比欣喜的男声:“亦澜,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我真的不是故意那么对你,只是,只是我太喜欢你了,还有那药,那药根本就不是我准备的,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弱,充满了愧疚:“亦澜,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我好好的补偿你,行吗?”
沈应霖铁青着脸挂了电话,对着房间里的人彻底没了耐心。
手机一扔,跨步上前。
走到床边,毫不犹豫的一把拽起楚亦澜的头发逼迫着他清醒过来,厉声道:“我还道你是什么干净的货色,没想到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还被下了药,你们做了没有?”
还敢在他面前装什么厌恶同性的直男,反感他的触碰,感情这都是他伪装出来的?
楚亦澜头皮猛地被人拽起来,他疼的头脑昏沉,意识慢慢地恢复过来,睁着湿润泛红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忽然发飙动粗的沈应霖。
迷迷糊糊间,他只听到了‘做’‘没有’几个词语。
难道是因为刚才没让他舒服,没让他尽兴,所以他恼羞成怒了?
他吃力的抬起头看了看,对上了沈应霖那双充斥着怒火的眸子。
“做……”
楚亦澜眼眶发红,舌头都直哆嗦想咽口唾沫润润嗓子,可嘴巴干的厉害只能滚了滚喉结,微眯着眼不愿再去看他:“做了就做了,你还觉得不够么,我已经没力气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听到‘做}了’二字,沈应霖笑了笑,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打在楚亦澜脸上,抓在肩膀上的双手力气极大,手背直接爆起了青筋。
楚亦澜被打的偏过头去,白皙的脸上五个指印分外明显,他耳朵里嗡嗡嗡的听不清沈应霖在说什么。
沈应霖咬牙切齿的吼道:“你不是说你讨厌男人么,不是说自己不喜欢男人么,那个人是怎么回事,给我解释清楚。”
他最讨别人撒谎欺他、骗他,尤其楚亦澜还顶着一张与白朔雁一模一样的脸。
被白朔雁骗过几次,沈应霖更是气的恨不得直接生剐了面前这个人。
冰冷的声音无波无澜,如同地底深渊里的冷冽风嚎,让人脚底生寒,脊背发凉。
楚亦澜浑身疼的麻木,几乎没什么感觉了,只能僵硬紧绷着身体不断地想往后缩。
沈应霖面无表情地咬了咬牙,声音低冷的对楚亦澜道:“我警告你,不管你以前跟过谁,从此以后那个人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你还想跟他藕断丝连,就别怪我让他从这个世上彻底的消失。”
冰冷的手抚上烧的滚烫的脸,沈应霖用力掐住楚亦澜的下巴将他拉到自己怀里,低头粗暴的吻了上去。
既然他这么喜欢血的味道,那就让他彻底尝个够。
这已经算不上是吻,而是报复性的用力撕扯啃咬。
“呜呜……”
楚亦澜疼的在他怀里不停挣扎着,舌尖被咬出好几道口子,来不及的吞咽的血水顺着二人唇缝间汨汨流淌下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应霖总觉得楚亦澜的血里有一股淡淡地茉莉花的香味儿,可能跟他从小到大一直喜欢喝茉莉花茶有关系吧。
沈应霖这么想着。
他抓着楚亦澜的头发,连拖带拽的拽到阳台边上。
阴冷黑瞳看向停在楼下的黑色宾利,心知他的私人医生过来了,但沈应霖并没有因此停下。
刚被一阵火热包|裹,门外便有人敲门,“沈总,我是耿严,麻烦开一下门。”
楚亦澜惨白着脸,意识仍旧不清不明,身体格外排斥,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嘶哑微弱的声音。
结束过后,沈应霖嫌恶的松开楚亦澜的腰,失去支撑的身体哐当一声重重跪到了地上。
沈应霖穿戴整齐,边扭着衬衫的纽扣边走到门口。
一把拽开门,看到倚在对面墙上抽烟的人,冷冷命令道:“给他治,别让他死了。”
耿严将抽了一半的烟按在墙上按熄了,拍拍手后,拎起放在地上的医药箱。
不惧的对上了沈应霖的眸子,禁不住微笑起来:“沈总,下次轻点儿,隔着这扇门我都能听到他惨叫的声音了。”
沈应霖却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耿严看着他决绝冷漠的背影耸了耸肩,而后进了屋。
屋子里的血腥气和某种|气息很重,他的病人正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模样看着极为可怜。
雪白的身躯之上布满各种各样的血痕,在这么漂亮的身体上反而有种凌虐过后的独特美感。
耿严蹲下身子,看到鲜血淋漓的地方,不由咂舌:“啧啧,被弄成这样,他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这么漂亮的身体,可惜了。”
耿严心善的将自己的白大褂脱下来,将人抱起来。
视线一接触到他的脸,耿严勾起的唇角落了下来变得平直冷漠。
“怪不得他真么对你呢,你就是活该。”
本来对这小美人儿还有几分同情的,偏偏看到这张脸后,那微薄的同情化作无限冷漠。
耿严也不管他疼的到底有多厉害,干脆将人往床上一扔。
很明显,耿严将楚亦澜认做了与他长相相似的白朔雁,而他们对白朔雁都有着同样深入骨髓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