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暴躁,一跃而起,愤怒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傅司暮我警告你,你要发疯,别他玛拽着我!是,我李森在他们眼里不是好人, 但祸害兄弟的事,我干不出!”
面对他的激动,傅司暮却面色冷静。
“你之前承诺,不会打扰我的计划!”
“我特玛不打扰,不代表我要配合!”
傅司暮嘴角紧抿成线,他很清楚这件事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但他不会后悔。
李森不可能眼睁看着好友成为废物而不阻止,他来到傅司暮跟前,严肃地说,“听说,既然现在多出一例心脏,那么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至于主刀医生,我可以从其它地方找到这方面的权威,这例手术除了心脏特殊,其它并不特殊,手术不会有危险。
现在你只需要回去,装作毫不知情,剩下的交给我!”
为了兄弟,李森豁得出去。
他希望傅司暮能改变主意,但却被拒绝,“我已经决定拿自己的心脏出来,你们不必再说!”
冬冬和豆豆,都不想手上沾上其它人的鲜血,令他们失望的事,自己不会去做!
李森气得要死,丢下一句,“你简直是冥顽不灵!”
丢下一句话,气冲冲离去。
病房内
冬冬告诉两个孩子,“爹地有事,必须离开几天。”
“那哥哥手术的时候,爹地会回来吗?”乐乐充满希望的问。
豆豆也紧紧盯着冬冬。
冬冬知道傅司暮在两孩子心里有多重要,她安抚说,“就算他不在,心也会跟我们一起!而且李森叔叔会陪着我们,李森叔叔也好厉害的好不好?所以放心,大家都会在的。”
乐乐撅起嘴巴,小声嘀咕,“虽然李森叔叔是很好啦,但和爹地比,还是想要爹地。”
尽管一开始都是陌生的男人,但现在傅司暮在两孩子心中的位置,是任何男人都比不上的,已经和妈咪一样重要了。
豆豆眼睛里的光亮也明显黯淡下去。
但这种事,冬冬也没办法。
她相信如果不是必须,傅司暮也不可能抛下他们离开,在他心里是做了一番权衡的。
她只能安慰孩子,同时也安慰自己,“乖啦,爹地这么着急处理,也是为了早点办完,这样才能早点回到咱们身边。”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不开心……”乐乐舍不得跟傅司暮分开。
豆豆打起精神,对妹妹说,“没关系,之前没有爹地的时候,咱们不是一样过?乐乐,咱们要坚强,在独立,这样爹地也不会因为担心我们而在工作上分心!”
乐乐目光幽幽地看哥哥,“在我看来,没有什么能比哥哥的手术重要!爹地这个时候离开,分明就是把工作看得比我们重要,爹地这是不对的!”
乐乐使起了性子,说,“哼,明明说过我们才是他最重要的,现在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爹地说话不算话,再也不要理爹地了!”
小家伙好像是真的有了情绪,冬冬正想着怎样开导她,叩叩——
门上传来敲门声。
回头看,是郁北,他神情凝重,闷闷地说了声,“乔小姐,我能单独跟你聊聊吗?”
……
傅司暮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行李收拾好了,就放在车里,市三院传来消息病人应该就是这两天落气,他得过去他名下的另一家私立医院准备手术的事。
正是吃饭时间,看着房内的三人,傅司暮问,“你们吃过了没?”
“还没,妈咪说等你。”乐乐看着傅司暮,想着他就要走了,小小声问,“爹地,哥哥就快手术了,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小家伙眼睛里已经有泪了,傅司暮心里泛起一丝涟漪,他上去,宠溺地说,“爹地也是为了快些把手上的事处理完,这样哥哥手术的时候,说不定爹地已经回来了。”
“当真?你不是骗我?”乐乐翘起小手指,“那我们拉钩,哥哥手术的时候,你一定要回来!”
看着乐乐盛满纯真的大眼睛,傅司暮微微一愣。
一旁的冬冬看他怔住的模样,心里跟有蚂蚁在啃咬。
片刻,傅司暮伸出手,跟乐乐的钩在一起,“爹地答应你,一定回来!”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变!”
傅司暮跟乐乐勾手,自始至终的神情都是从容且宠溺的。
一旁的豆豆虽然也舍不得他,但还是矫情地抬起下巴,故作不屑地说,“其实我手术那天你能不能在现场我倒是无所谓啦,只不过乐乐希望你在!”
知道小家伙拉不下脸面,傅司暮轻笑一声,并没揭穿。
“好了,大家都饿了吧,我让他们把饭送来。”冬冬按捺住情绪,用呼叫器请护士通知工人把晚餐送过来。
一家人吃着饭,乐乐因为哥哥马上要手术,即将开始新生,心情一直很好,说个不停。豆豆胃口也不错。
冬冬跟傅司暮没怎么吃。
饭后,冬冬说,“我跟爹地去医生那里看看,你们自己好好玩。”
“好的妈咪。”两孩子乖乖点头。
傅司暮跟冬冬出去。
冬冬带他来到楼层的平台间。
“怎么?”见冬冬神情不对,又把自己带来这里,明显是有话要单独说,傅司暮微微疑惑。
冬冬看他,贝齿用力地咬着嘴唇,“之前你说娶我,为什么后来不提了?”
原来是这事,傅司暮淡淡一笑,“我能理解成,现在是你向我求婚?”
“可以吗?”冬冬不带迟疑地反问,看他目光犀利。
“我很想娶你,不过我认为现在我们的注意力都应该放在豆豆身上,后面等他情况稳定,再好好决定婚事也不迟。”
“呵……”冬冬勾起嘴角,笑得忧伤,“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不再跟我提结婚的事。因为你觉得豆豆手术后,你就废了,你不想让那样的你捆绑住我,所以你不再给我提结婚。
也许不是不提,是根本就不可能有了,是不是?”
傅司暮眼瞳深眯,“谁告诉你的!”
他警告过, 这件事不准告诉冬冬他们任何一人,谁触了他的逆鳞,该死!
冬冬偏开脸,不忍心看他,怕多看一眼都会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