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也不是不知道李丽什么心思,她主动说,“我跟程伟之前是同学,好些年没见了,最近联系是因为我儿子的手术他帮了我不少,所以过来表示感谢。”
“我们阿伟就是这么热心,别说你们有同窗之情,就算他在路边看见不认识的人淋雨,也会滥好心把人家送到家里。所以你根本不用往心里去,他对谁都这样!”
冬冬了然一笑,“嗯,他是个好人,你很有福气。”
也懒得跟她虚与委蛇,“我走了,你留步。”
言罢,冬冬转身离去。
直到确定冬冬不会再返回来,李丽才回到病房。
一进去就迎上程伟阴沉的脸色,“李丽,我交代你的话,你都忘记了吗?谁给你权力给冬冬摆脸色,你以为你是谁?嗯?”
听他每字每句都是对那个女人的维护,李丽气不打一处来,“我是你未婚妻,我当然有权力阻止一切跟你有暧昧的异性接近你,我做错什么了!”
“还不承认自己有错!我跟冬冬只是我早些年的单相思,你却跟人家像情敌见面,不是阴阳怪气就是摆脸色,你叫冬冬怎么想我?又叫冬冬怎么想你?人家又没做错什么,人家只会认为你心胸狭隘,没格局!”
李丽死死地盯着程伟,委屈到想落泪,“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就不能爱上我?
我甚至为了你们家的事业,放弃我最爱的服装设计,去进修基因工程,从小连只兔子都不敢抓的我,为了能和你一起,如今我的双手早就沾满无辜者的鲜血,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
“住嘴!”
李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伟一声暴呵打断,“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我看你是疯了!”
程伟原本阴沉的脸,因为李丽的话,凝起一层冷意,周身弥漫着肃杀之感,气场恐怖,甚至那双眼眸里都已经暗藏了杀机。
那嗜血的凶狠,让李丽一颤,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冷汗直冒。
“阿伟 ,你别生气,我实在是太在乎你了,我太爱你,怕失去你,才会口不择言。我……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你别生我气……”
看到他可怕的脸色,李丽舍掉了骨子里最后的尊严和傲慢,她上去,坐在床边,纤细的手臂缓缓攀上他的胳臂,软声细语地求着饶。
程伟眼中闪过一丝无情,但被他极快地掩过,如今很多地方还要靠李丽,不能跟她撕破脸。
他抬起一只手,温柔地抚上李丽美颜如花的脸蛋,低喃宛如情人间的耳语,“小丽,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不要你的。毕竟这些年,我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不少,但除了你,谁又在我身边长留过?
而且我早就认定,程太太的位置只会是你的,能生下我孩子的女人,也只能是你!你是如此聪明,我都这样向你表达了,还不够吗?或者你还想更贪心,想把我的命捏在你掌心里,嗯?”
“够了,够了,阿伟,有你这些话我就知足了,我错了,你相信我,我往后再也不敢乱说了,我会冷静,不再冲动,你说什么我都听……”
“嗯,这样才乖,我喜欢听话的女人,至于冬冬,她跟你不一样,她绝不可以成为我的女人,她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你明白吗?”
尽管是动人的话,但李丽听在耳朵里,心却在流血。
那个女人不可以成为你的女人,不是因为你要保护她的干净,不让她也沾上鲜血吗?
李丽妒忌得发狂,但却得不乖顺地点头,“我明白,我知道怎么做了!”
程伟把厌恶的神情掩饰得很好,抬高李丽的下巴,就是一个缠绵的吻。
傅司暮回国了,乐乐和豆豆很开心,乐乐依旧冲去要抱抱。
傅司暮稳稳地把她抱着,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豆豆的头发。
“爹地,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天我们好想你呀。”乐乐迫不急待地向他表达相思之苦。
“我也想你们。”如今的傅司暮也不吝啬表达,因为眼前的人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啊。
冬冬说,“爹地坐了几十个小时的飞机,现在很累了,快下来。”
乐乐也不想累着他,赶紧从他身上滑下。
傅司暮不忘给两孩子带了礼物,送给他们后,回房间整理行李,冬冬跟着进去。
确定两孩子听不见,才问,“约瑟的事办完了吗?”
傅司暮神情凝重,点头,“通知了他家里人,辨认过,确定是他。”
沉沉的失望像海浪拍击着冬冬的胸口,“还以为这次豆豆一定可以手术,谁知道两边的希望同时破灭。”
傅司暮问,“你那同学,这些天还在联系吗?”
“他出了车祸,那天我还去医院看望了他。不过他未婚妻好像对我很大敌意,弄得我现在都不好再给他打电话。”
傅司暮眉心浅蹙,“车祸?”
冬冬点头,“据他自己所说,那天接我和豆豆的路上,听到手术取消,他失神,导致车子撞上防护栏,现在还在医院养着。”
傅司暮说,“要不我去看看?”
冬冬那个同学,给他的感觉怪异,似乎并不是一个寻常人。
豆豆的手术为什么取消?他需要弄清楚。
当面审视一下那人为好。
冬冬想了想,说,“行,我给他打电话,看他什么时间方便,我们过去。”
让程伟的未婚妻知道自己也有伴侣,她应该不再拿自己不敌人看待了吧。
冬冬给程伟打电话,得知他男友要去,程伟不愿意。
他伤了,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不是最佳,并且直接影响颜值,这会儿冬冬带着男人过去,程伟觉得那是在打他的脸。
他找了理由推脱。
“他说不舒服,改天。”冬冬转告傅司暮。
“嗯。”傅司暮没说什么。
那天冬冬说她同学是开公司的,看来得查查才行。
如今傅司暮回来了,大家决定去拍全家福。
时间定在下午两点,午饭后,冬冬泛困,回房间睡了会儿。
可是就是这么一小会儿,她做了个可怕的梦。
梦里豆豆躺在雪白的房间里,胸口处正源源不断往外冒着鲜血,她疯狂地摇晃儿子,哭着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小小的人儿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