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能走么?”
“可你不是答应做我女友么?如果是恋人关系的话,我的要求不过份吧!”白纪非知道只要说这话,冬冬就不可能甩开他了。
冬冬看他,提醒着,“先说好,只有三天,这三天一过,咱们都向前看,不要再执着于从前,好吗?”
“好,我就当这是我们情侣关系期间,我答应你的最后一件事!”白纪非没有犹豫地点头。
读书那会儿,白纪非不仅各项优秀,人品也好,没有过油腔滑调,身上更没有半点世家公子的傲气,他留给冬冬的初始印象分真有太高了。
这会儿他这么说,冬冬也不疑有它。
她扶住白纪非,“来吧,我扶你回病房。”
白纪非开心地笑,跟个孩子似的。
那天救护车把他拉到市医院,但白家人嫌环境不好,转到了私立医院。
病房里各项设施都有,但不见照料的人。
冬冬好奇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护工呢?”
“因为你要来,我叫她们都走了!”白纪非在冬冬的搀扶下坐在沙发里,还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冬冬也坐。
冬冬并没有,她只说,“他们都走了,晚上谁来照顾你?我还有孩子,我不可能留在这里的。”
“没关系啊,你走的时候我把护工叫来就好了!只不过你在的时候,我不希望被人打扰。”白纪非早就安排好了。
冬冬点点头,又说,“时间也不早了,你吃晚饭了没?”
“冬冬,你会做饭吗?”白纪非突然问。
“会一点。”
“要不你帮我做饭吧,我想吃你做的饭。”白纪非一脸温柔地看冬冬,“跟你一起生活,吃你做的饭,这是我一直以来都在幻想的事,可现在什么都快结束,也许只剩下吃你做的饭这个愿意能实现了!”
他说得感伤,甜蜜的曾经也浮现在冬冬脑海里。
那个时候两人已经在谈论结婚的事,他说每天都能吃到冬冬做的饭,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她的回答是每天都能跟他一起,她就满足。
想到过往只有唏嘘,冬冬说,“行吧,我看看厨房里有什么食材,如果可以的话我做给你吃。”
说着,冬冬走向厨房,白纪非也跟着。
冰箱里备了一些,能够应付两个人的晚餐。
冬冬把食材逐一拿出来,白纪非就在旁边打下手,洗菜,拣菜,两人没有什么亲密的言语和举指,说说聊聊,很快就完成了一顿晚餐。
“哇,真香!”白纪非看着桌上的两菜一汤,忍不住赞叹。
“可能味道并不好,不过将就填填肚皮吧。”冬冬替他摆碗。
谁知白纪非提要求,“冬冬,你喂我吧!”
“你的手不是可以动么?”刚才挺勤快的呀。
“刚才能动,但是这会儿累了呀。”见冬冬不太愿意,白纪非又哀哀地说,“冬冬,你现在可是我女朋友哦,喂我这种事应该再正常不过了吧……”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但冬冬不能拒绝。
三天,只有三天,只要这三天过去,大家都解脱了!
这么想着,冬冬拿起筷子,夹了些菜放进碗里,又用勺子舀饭,送到他嘴前。
白纪非张嘴,开心地咀嚼起来。
城市的另一端
眼看时间已经八点,冬冬还没回来,傅司暮来到阳台上,对着冬冬的号码思忖了片刻,拨了过去。
“司暮……”冬冬不敢在病房接听,怕露出端倪,来到过道的尽头。
“什么时候回?”傅司暮问。
“可能还要一会儿吧,孩子麻烦你照顾一下。”
听冬冬还不回来,傅司暮心尖一阵一阵地发紧,但他一再告诉自己,相信冬冬,就算她真见了白纪非而不告诉自己,也是因为不想自己多想。
稳了稳气息,他说,“行,你忙完就回来,路上小心。”
“好的!”结束通话,冬冬背靠着墙,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她知道她必须这样做。这样对大家都好!
回到病房,白纪非在弄手机,看见冬冬,他扬起笑脸,“电话接完了?”
“嗯”冬冬点头,又问,“纪非,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要不要喝水?或者吃些什么水果?”
白纪非笑,“冬冬,你这些一会儿护工来,都能做。你现在是我女友,想想还有什么能做?”
他说得有些暧昧,冬冬想起之前她待在医院的时候,傅司暮又是替她擦脸,又是净身,冬冬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纪非,我答应过来,只是照顾你的日常起居,你不能太过份!”冬冬严肃地说。
白纪非没有收拾,反而还打趣地说,“冬冬,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纪非,如果你没别的需要,我就先走了,孩子还等我。”冬冬要离开。
“我的好冬冬,你别生气,大不了我不说了,求你再留一会儿,就一会儿,陪我说说话,或者……你替我削个苹果吧,我突然想吃了。”
听冬冬要走,白纪非不愿意,想着法的留下冬冬。
见他规矩了一些,冬冬这才没再冷脸,依他的要求,削了苹果,再切成小丁,用叉子喂他。
冬冬回去已经是夜里十点。
孩子睡了,傅司暮坐在沙发里。
“你还没休息?”
“等你。”
傅司暮站起,看着走过来的冬冬。
看着他替自己守门,冬冬的愧疚感更多。
她走上去,双手环住傅司暮的腰,脸蛋埋进他的胸口,抱歉地说,“对不起,这几天不能陪你,不过我保证,后面一定加倍补偿你。”
傅司暮拥住冬冬,只说了一句话,“我相信你!”
冬冬听着,默默闭上了眼睛。
这些天,冬冬白天工作,下班就去医院,她庆幸傅司暮没有多问。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冬冬来到病房,依旧给白纪非做饭,并喂他,小心翼翼地跟他相处着,白纪非翻着汽车杂志,一点离别的不舍也没有。
虽然冬冬最希望的就是白纪非真的做到以后都不打扰,可此刻他平淡的反应令冬冬生疑。
“纪非,答应你的我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你也要保证做到!”冬冬提醒着。
白纪非转过脸看她,笑着点头,“放心吧冬冬,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嗯?”
虽然还是一样的人,可他的笑跟从前比,冬冬总觉得意味变了。
从前他笑起来跟孩子似的,真诚明亮。现在他的笑,总令冬冬觉得藏了一些东西,她看不透。
时间到了十点,护工还没过来。
冬冬觉得奇怪,“今天护工怎么还没来?”
白纪非不在意地说,“可能路上塞车,多等一会儿吧。”
冬冬也没有多想,拿起茶几上的水,喝了几口。
渐渐,冬冬觉得困极了,她不停打着呵欠,觉得眼睛都睁不开,她只觉得神志恍惚,很快,冬冬就失去意识地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