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护工做好了晚餐。
简奶奶一个人在家,简浔没有留下来吃。
护工先把给冬冬的特制餐饮送过去。
“又是猪肝?”对冬冬来说,不能说失望,只能说很失望。
“太太,先生交待了,你流血过多,这段时间进食都要以猪肝为主,食补。”
“那他们吃的什么?”冬冬指着远处餐桌前的三人,空气里飘浮着食物的香味,超级羡慕。
“今天我为先生和宝贝准备的是贵妃鸡腿,葱炒河虾,瓦块牛肉,玉米排骨汤和一份时蔬。”
冬冬嘀咕道,“就三个人吃得了那么多?”
正心里不平衡,就见傅司暮端着个碗过来,“这给你。”
“这算什么?打发叫花子?”冬冬斜眼看去。
“不需要?”傅司暮挑声问。
冬冬一把接过,碗里是几个鸡腿,冬冬眉开眼笑。
她啥也不顾,拿起筷子夹起就往嘴里送。
“今天你人还怪好的。”她一边啃着,一边念叨,吐词有些含糊不清。
“吃啥补啥,下次再有事,看你能不能跑快些。”看她谗得那模样,傅司暮禁不住弯起嘴角。
冬冬瞅他一眼,“只要这些天你别尽逼我吃猪肝,让我多吃好的,兴许下次我还能飞起来。”
两人正闹着,冬冬的手机忽然响。
她拿起来,脸色骤然一变,傅司暮看出来了,没过问。
冬冬不想理,挂断,可电话又来。
冬冬没心思啃鸡腿了,放下,抽出湿纸巾把沾着汁水的手指擦净,接听。
“冬冬啊,听说你好久没去公司了,是出什么事了么?”
那边是乔怀山。
“没事,就累了,想放松一下。”冬冬才不会以为爸爸是关心她,这通电话,一定另有目的。
“那看你有没有空,爸爸想和你见见。”冬冬第一次听到父亲用这么卑微的口气说话。
可如今的她,对待家人,心肠已经很硬了,她直接说,“没空,我人在国外。”
对方沉默。
“你有什么事?”冬冬想听听他联系自己做什么。
“冬冬啊,爸这次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傅老一直打压乔氏,家里就要破产了,这次你一定帮帮爸爸!”电话里的声音快要哽咽了。
又是傅国生?
难道因为乐乐的事令傅国生心有怨恨,可又拿自己没办法,所以就朝乔家施压,以达到令自己妥协的目的?
可傅国生若以为这样就能操控自己,那就大错特错了。
冬冬没有丝毫怜悯地说,“你应该记得,我跟你们早就没有关点关系,而且若是可以,我还巴不得你们早点破产,所以你最好别来求我,那样只会令我幸灾乐祸。”
“冬冬,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做的不对,但我们总还是一家人,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如今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冬冬冷冷一笑,“当初我求你的时候,你都可以,为何现在我就不行?”
“冬冬……”乔怀山还想求情。
冬冬冷硬的打断他,“我在国外,没时间听你哭诉,就这样。”
冬冬觉得跟他简直没法聊,挂了电话。
抬起头来,才见傅司暮审视般盯着自己。
冬冬不想被知道她跟那一家子,还有跟傅国生的过往,敷衍地说,“没事,一个无聊的人,我们继续吃饭。”
傅司暮知道冬冬有事瞒着,但她不想说,他也不会过问。
豆豆突然说,“妈咪,明天我和乐乐就该去辅导班了。”
经他提起,冬冬才想起,老师有在群里发消息,虽然放暑假,但他们还有辅导班要上,假期里没有校车。
这事傅司暮也清楚,因为他也在群里。
他主动说,“我来安排。”
“嗯。”冬冬觉得,有他在真的好安心啊。
又想起一件事,“哦,对了,之前的房子房东要收回去,这些天我都忘了过去搬家。”
那天好说歹说,大姐才同意给她时间搬行李,可这么久了,她的东西该不会被丢出去了吧?
“你的行李,我帮你拿回来了。”
“这样……呵呵,谢谢……”冬冬觉得怪不好意思,车祸前一天,她还那么坚决地表示要搬回去,这会儿打脸了吧。
冬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看见傅司暮眼睛里那明晃晃的精光。
怎么可能由着她搬走呢?
这个笨女人!
饭后,傅司暮在一旁用电脑办工,两个孩子围着冬冬坐,三人看电影,是喜剧片,笑声不断。
傅司暮不时抬头,看着不远处依畏在一起的三人,心里有种满足的感觉。
渐渐,夜深了,护工盯着两个孩子洗澡,再照顾着他们入睡,豆豆依旧爬的是傅司暮的床。
“今晚你再踢我,当心我把你踢到床下!”
“你敢踹我,我叫妈咪不跟你好!”
“你这可恶的小鬼!”
“你才是讨人厌的大叔!”
听着隔壁传来的吵闹声,冬冬笑。
她在床上躺了一天,这会儿根本睡不着。
慢慢,跟傅司暮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她忍不住感叹,这世间的事,还真是奇妙!
隔天,傅司暮先是送两孩子去学校,再回到病房。
护工一大早接到电话,家里有事,今天请了假。
“其实你不用留下来的,可以再请一个临时护工。”今天又不是周末,他留下来照顾,冬冬挺过意不去。
“请人不要钱?临时找人不加钱?”傅司暮犀利地问。
冬冬内心,你一个大总裁说这话?
“要不……多出来的钱,我付?”
“这是钱的事?”
“不然呢?”
“闭嘴吧你!”
傅司暮心头还是有刺的,昨天他话都说得那么明白,这女人没有回应,这令他不爽。
冬冬看他,弱弱地问,“那我可不可以再多说一句?”
傅司暮挑眉。
“我想去洗手间。”
冬冬虽然能下床了,但她伤了肋骨,医生叮嘱她还是尽量能躺就躺,可是她不喜欢用尿盆,能在卫生间解决的,就绝不在床上解决。
傅司暮微微皱眉,上去,冬冬以为他是来扶自己,结果他拉开被子,嘴上说着,“当心点。”
然后弯腰下来。
“你要做什么?”冬冬吓到了。
“抱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