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背过身,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回来了?”
傅司暮缓过那抹惊诧,倒是显得大大方方的,“这是我的家,我回来,还要经过你允许?”
这个男人吃炸弹了?
算了算了,不跟他计较!
想着他还光着身子,冬冬说,“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她一直不敢回头,就想那么低着脑袋走,可不小心磕到茶几的角上,绊得她一个趄趔,跌坐在地毯上。
冬冬本来就清瘦,人小小的,这会儿团在地上,就跟一只猫咪似的。
看着地毯上的人儿,傅司暮就想到她要结束契约关系,她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该死的初恋,心肠又冷硬起来。
“还不走?该不会是想今晚留下来吧!”他故意说话羞辱。
冬冬这会儿膝盖被撞得一股钻心地痛,但听他这么说,咬咬牙,借着茶几的支撑,辛苦地站起来。
“知道惦记傅总的女人多到数不过来,但是放心,还是那句话,我对你不会有非份之想,等结束这个合约,相信我们不会再有瓜葛了!”
听着这个女人口口声声都在说结束,向来被女人追捧的傅司暮觉得自尊心大大受挫。
“最好如此,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至少今晚,这个女人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影响他的心情,否则他真不知道会做些什么来惩罚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冬冬也不想留下来受他的气,她要走,可是想到什么,说:“对了,虽然这是傅总房间,但毕竟这里还有个孩子,麻烦傅总往后注意一些,被孩子看见不雅的画面,总是不好的。”
不雅?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说自己这么棒的身材不雅?
况且他只是刚洗完澡出来,那个小鬼早就睡得跟猪一样沉。
最关键是,这是自己的房间,就算他不穿,谁敢有意见?
傅司暮愠怒,故意刺激冬冬,“好东西,为什么要藏着?况且小孩子,就更应该看些好的,省得往后跟她妈一样,被狗屎糊眼!”
冬冬真是气到了,她握紧了拳头,“无耻 !”
“我还能更无耻,要不要试试?”
实在跟他没法沟通,冬冬拖着一条酸痛的腿,踉踉跄跄走了出去。
人一走,傅司暮盯着闭合的门,狭长的眼睛,眼神格外深沉。
冬冬以为这一夜会睡不好,但可能是服了药的关系,睡得还算安稳。
次日很早,冬冬下楼做早餐。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冬冬又回房间叫醒女儿,之后来到傅司暮的门口。
想起昨晚两人闹得不愉快,冬冬有些别扭。
但同一屋檐下,躲也是躲不开的。
冬冬伸手,在门上敲了几声,“豆豆,该起床了。”
站在门口,直到听见儿子的声音传出来,冬冬这才离开。
很快,豆豆背着小书包下楼,一家三口坐在餐厅,吃着美味可口的早餐。
“对了哥哥,昨晚叔叔有回来么?”乐乐吃着饭,心思还挂念着傅司暮。
“回来了,不过很晚,这会儿他还睡着。”
豆豆睁开眼睛,看见身侧熟悉的男人,心头划过一股安心的暖流,但这一切,他才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我们吃完就悄悄走吧,别去打扰叔叔了。”
平日傅司暮起床也早,小家伙们离开的时候,他几乎都已经下楼。
但乐乐想着前夜他回来那么晚,肯定要补觉,今天就不和叔叔说再见了。
“嗯。”豆豆点头。
冬冬默默听着儿女的对话,有一口没一口地撕着吐司。
“妈咪,你怎么不说话?是身体还没恢复吗?”乐乐见妈咪没精打采的,关心地问道。
“妈咪吃了药,这会儿犯困,没事的,不用担心。”冬冬不想害两个宝贝担心她和傅司暮的关系,更何况大人的事,和小孩子哪里说得清楚?
豆豆喝着粥,突然问,“妈咪,你有没有觉得,你和大叔之间,一点情人的磁场都没有!”
“这个当然啦,我和他本来就不是恋人嘛!”冬冬像在澄清什么似的,着急地说。
“可是妈咪,你和叔叔现在是扮演恋人,如果你们之间不来电,会不会被别人发现?”乐乐突然插话进来。
“我成天在这个屋子里待着,除了你们,谁还知道我跟他是假的?”冬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是妈咪,你觉得你这样,算是有职业道德吗?”豆豆突然问。
“我……”儿子的问题像一根棍,把她打懵得答不上来。
乐乐也点头,“对呀妈咪,俗话说干一行,爱一行,你至少跟叔叔扮情侣这段时间,你要让大家看到你的热情呀!”
冬冬看看女儿,又看儿子,“你们这一唱一合的,算是怎么回事?尤其是你……”
冬冬看儿子,不解地说,“平时也没见你对我和他的关系这么上心啊!今天你怎么回事?”
“我什么怎么回事?我这不是想你拿出点激情,赶紧把这份契约完成,然后走人啦!”豆豆解释道。
“你以为我不想?可现在不是还没到时候么!”
“所以才要你加把劲啊!”
豆豆说完,拿起毛巾优雅的擦嘴,看妈咪一眼,说,“反正话也说了,理儿也给你讲了,该怎么做,你自己考虑吧!”
再看乐乐,“吃好没?吃好了去学校啦!”
“嗯,我吃好了!”
乐乐也放下吃剩的吐司,擦干净嘴巴,跟哥哥一起到沙发那里背起小书包,两人手牵手走出大门,只剩冬冬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发呆。
其实她也觉得跟傅司暮之间怪怪的,但哪里怪,说不上来。
怎么会这样?
冬冬想不明白。
不一会儿,等她送完孩子回来,正好和出门的傅司暮碰面。
想起昨晚的事,还有些生气。
最奇怪的是傅司暮那健硕的身材依旧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冬冬更觉得羞人,脸蛋顿时红成一片。
但大家住一起,不可能往后都不交流,冬冬微微咽喉,主动打起招呼,“早上好。”
傅司暮看她一眼,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之后坐上车,自始至终都很冷。
看他远去的车影,冬冬撇了撇嘴,高冷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