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贾侩揉搓着自己的双臂说道:“六爷,奴才……奴才身上……”
“这本王哪里知道呀,本王进来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
贾侩说:“必是那二位校尉把我扒了,想要在这里冻死奴才。奴才现在……现在可不好出去呀。这里是翰林院,外面即是那二校尉的防区,可奴才又要急着去找那些神仙们,六爷您看……您能不能帮小人找件衣服来?”
刘永铭十分不高兴地说:“拿本王当下人使唤?”
“不不不!”贾侩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奴才没那意思呀!”
“行了行了,等着吧。”
刘永铭说着向着那水玲珑招了招手。
水玲珑不知道刘永铭想做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刘永铭。
刘永铭却是将水玲珑手上的火把拿了地来,插到了一边,而后牵起了水玲珑的手向着里头的过道走去。
冰窖里不透光,自然是有地方插那些火把的。
而刘永铭与水玲珑进到的里头的过道里,却是火把光亮照不到的地方。
贾侩不知道刘永铭想要做什么,正想跟去,却被刘永铭回头喝了一声:“别偷看!小心要你命。”
过道里还藏着水不流呢,刘永铭当然不可能让贾侩进来。
那贾侩被吓得一缩头,只得退了回去。
刘永铭此时已将水玲珑带进了黑暗的过道里。
而后他用那贾侩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脱!快脱!”
“什、什么?”水玲珑十分震惊,她真不敢相信刘永铭敢在水不流的面前说这一些。
但刘永铭却没有别的举动,只是摸着黑将之前藏这里的另一套宫装给拿了起来来。
在发出了一些声音之后,刘永铭这才拿着那套多出来的宫装走到了贾侩身边。
贾侩看着刘永铭拿出来的宫女衣服愣住了神。
他看着那刘永铭问道::“六爷,您这、这……”
刘永铭笑道:“就只这一套衣服了,你要穿则穿,不穿的话就光着身子出去吧!”
“那六爷您的衣服……”
贾侩原本是想问刘永铭为什么没穿外衣,或者是刘永铭的外套哪里去了。
刘永铭却是马上喝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本王一字王的蟒袍也是你能穿得的?且不说父皇杀不杀你的头,就天上那些诸佑本王的神仙还不得把你一道雷给劈死?”
“是是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贾侩这么说着,心中是越发的为难,他是真不愿意穿宫女的衣服。
虽然他是太监,但他的心理还是男人,只是少了些东西而已,且他也没穿过宫女的衣服。
刘永铭笑道:“你不想穿就不,光着身子出去就好了。不过,你若是穿着宫装低着头走路,想来牛马二校尉远远地看也认不出你来!本王这不是在害你,这是在救你呀!”
“呀!”贾侩一个激灵连忙说道,“六爷说的极是呀!只要能出了这附近,到了含冰殿,我想我就有救了!”
“别胡说八道了!牛马二校尉与贤妃娘娘什么交情你会不知道?韦贤妃那里一但又闹鬼,有几次不是找的牛马二校尉去帮您了看护的?你就这么确定不是贤妃发现了你在盯他的稍而杀你的?”
贾侩脑袋一轰,一下子六爷无主起来。
刘永铭言道:“也许真不是贤妃,可谁又能指挥得动禁军呢?你就没想过是父皇要杀你的?你知道的太多了?”
贾侩的脑袋更加地慌乱起来:“那、那、那……”
刘永铭笑道:“无妨,举头三心有神明。你刚刚不是还有事要找那些神仙么?你将他们找来以后,问问他们到是谁要杀自己。若是韦贤妃要杀你,你就去皇上那里。若是皇上要杀你,你就去韦贤妃那里,那韦贤妃帮你求求情。或是秘密安排你出宫。”
“是是是!要不是六爷说破,我必死无疑得。那、那我先去问过那些神仙门。这衣服奴才就、就先穿着,隐了身份先出这里逃出去再说了!”
刘永铭笑道:“去吧,别碍本王的事情了!对了,本王进来的时候干柴烈火,一边亲热一边脱衣服,也不知道把衣服脱哪去了?一出去的时候若是有看见,记得帮本王收拾一一下放在一边,若是没看见就算了,本王一会儿完了事,自己找。”
刘永铭说着举目四望着。
而后,他狠狠得瞪了那贾侩一眼说道:“快点穿好快点滚,别坏了本王的好事!”
“是是是。”
贾侩快速得穿戴好那套宫装,而后向着外面小跑而去了。
等贾侩打开地窖门出去以后,那水玲珑才从里头过道里走了出来。
刘永铭听得脚步声,转而看向了水玲珑。
水玲珑担心地问道:“他已经出去了吗?”
“是。”
“他不会到处乱说什么吧?”
刘永铭笑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什么?”
刘永铭阴笑道:“你知道刚刚我教他的四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意思难道不是……你是秦王转世,可以号立诸仙,让天上诸仙相助?”
刘永铭摇了摇头。
水玲珑反问道:“那、那是什么意思?”
“阎君指的是秦广王,与我何干。至于黄天当立,照我分明……呵呵,当初榆林府那边造反的时候,叫的就是‘黄天当立,照我分明’这八个字!他只要在宫里一叫,当场就有人将其格杀。这小架子,只会耍小聪明,见识却是不高。而且他常在含冰殿里行走,对鬼神之事早就深信不疑了!”
“哦!”水玲珑马上明白了过来,但她又问道:“那他会不会因惧怕于你,从外面把地窖门给锁死了?”
刘永铭笑道:“那道门根本没有锁,怎么可能会锁死。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宫中事情太多,死的人也多。为防此类事情呀,冰窖根本就没锁,谁要打开都行。别聊了,把你爹弄出来吧。让他先在暖床上睡上。这天都快亮了。我也困了,也得找地方睡去了!”
刘永铭还是有些不放心,在临走前又叮嘱道:“虽说打开了通风口,但那风量也只够喘息的。可千万别生什么火堆,要不然可真会被恶心熏死于此。”
“知道了!”
“你若是怕冷,可以与我一起,我可以……”
“你少调戏我!”
刘永铭与水玲珑玩笑了几句之后,便进到里头又将水不流又给背了出来,让他暖暖地睡进了那铺盖里。
而后刘永铭才离开了冰窖向着翰林院他处而去。
…………………………
刘永铭这一觉是在屠之佑那里睡的。
屠之佑忙了小半夜,天已大亮之时,终于把自己关于女校的章程给写完了。
而此时,刘永铭正躺在那简易的床上美美地睡着。
屠之佑对自己所写的东西十分满意,他走到刘永铭身边轻声唤道:“六爷、六爷?”
刘永铭迷迷糊糊地应道:“做甚?”
“那什么,章程我写完了!”
“别吵吵。爷我困着呢。全按你自己的意思办就行,爷我不管。爷又不懂那些个学问。大胆按你自己写的章程去做即是了,出了事爷我给你担着。”
刘永铭说着,轻轻背转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屠之佑心中突然觉得安心起来。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刘永铭的那些个手下会心甘情愿得跟着他干。
一是给的报酬高,二是刘永铭给了足够的信任,让手下的精英能最大限度地施展自己的才能。
在资金充足且没有太多制约、制肘的情况下,这要还做不好,那只能是自己能力的问题了。
刘永铭一觉睡到十一、二点左右才醒过来。
他也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喧哗声给吵醒的。
刘永铭张着迷离的双眼看着翰林院办公室里的那些翰林们正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别看那些翰林老学究们都上了年纪,但那脾气却一点也不见小。
凡是遇上辨经讲理的事情,他们就差着互扯头发了。
不是儒法之争就是儒道之争,或是为礼记、论语里的一句话释义而吵闹。
这种吵闹的动静当然不在小了。
刘永铭从简易闲上坐了起来,不高兴地大声嚷道:“吵什么吵什么!没看到本王在这里睡觉么?”
刘永铭一声大喝众人马上安静了下来。
只见得从那老学究里走出一个白胡子老头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裴展元的爷爷,翰林学士裴殷。
那裴殷摸着自己发白的胡子走了上来,言道:“哟,六爷您如何在此呀?老臣却是一点都没留意到。”
刘永铭吐槽地说:“你进来的时候就没看到本王?与屠之佑交接的时候他就没跟你们说些什么?”
裴殷却是不好意思地笑道:“六爷,您看这……您知道的,翰林院众僚一向散慢得很,哪里能见到值夜的屠翰林。”
裴殷这话还真不是说谎。
翰林院的出勤情况并不是很好。
早上九点若是能看到翰林们全来上班,禁军侍卫们都得怀疑朝里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一般情况下,没有十点多钟翰林院里是聚不齐人的。